第9章：天降正義

在吞噬那部分異常之後，紅一度陷入了長達兩周的沉睡，時間之長讓牧玄在紅醒來后嘴欠的問是不是出現了消化不良。

當然，牧玄一如既往的被紅揍了。

不過，紅明顯恢復了一部分，具體表現在那種隔空控人的能力也可以經由牧玄來施展，或者換一個熟悉點的名字：念動力。倒也算是有了一種主動技能。

當然，這能力可比想象中的難多了，不僅不能隨心而動，還更容易顧此失彼，比如牧玄在練習時試圖用能力去端水，然後在伸手去接的時候毫不意外的下意識鬆開了能力，成功潑了自己一臉。

而在牧玄檢查那把匕首時，意外的發現了一個不速之客：一條極小的龍紋遊動在刀刃之上，在牧玄握住刀柄時還會沖著他齜牙咧嘴，看來，那個異常並沒有完全被消滅，不過處在這種情況下，它也很難再去佔據別人的身體了。

聽從紅的意見，牧玄每隔幾天都會給它放幾塊肉類，免得這個異常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傢伙……怎麼有種養了把匕首的感覺。

……

某個還算涼快的下午，牧玄好不容易熬過一節高數，正往宿舍走去，在一個僻靜的拐角，牧玄突然感覺肩膀被人一拍。

「同學，你好……？」

牧玄轉過身去，發現是一個較為嬌小的女生，她手中抱著一個小包，正在裡面翻找著。

「請問，你有什麼事……等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那個女生的肩膀明顯抖了一下，但強行按捺了下來：「沒，沒有，只是想做個調查，你稍等一下，我找一下東西。」一邊說著，一邊還後退了兩步。

「汝是看上這個人類了？不過這種搭訕手法也太明顯了吧。」紅在腦內嘲笑著。

「不對……我應該在不久前確實遇到過……是什麼時候？」

牧玄摸了摸下巴，打量著那個女生。突然，牧玄好像想到了什麼，在將她的面容於腦內遮住下半后，一個已經快要忘記的面部輪廓從記憶中浮現，那雙眼睛的神似讓牧玄愣住了。

「不會吧……難道……」牧玄微皺眉頭，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結論，突然，一陣微風自他的身後刮來，接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直接踩翻了牧玄。

牧玄明顯被這一下打懵了，回過神來時想要掙脫，但此刻背後的巨大身影已經牢牢地按住了牧玄，而那毛絨絨的手感，明顯就是監控里那巨大的玩偶熊。

「不會吧……我當時真的只是路過啊，沒必要這麼窮追猛打吧？」

此刻牧玄依然一頭霧水，但該套話還是得套的。

「哼，你的謊言就到此為止了！沒關係，我會讓你解脫的，你就和你的這具空殼一起魂飛魄散吧！」

牧玄再抬頭時，只見那個女生從包中掏出了……一把……長劍？這明顯不符的尺寸讓牧玄一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對，那刀刃上泛著的點點寒光與出鞘時的嗡鳴，都代表著這是一把能要人命的真貨。

「哎哎哎，不是，你聽我解釋啊！」「我不聽！你這個漠視人命的怪物，今天就死在這裡吧！」那女生明顯已經認定了什麼，一個墊步便對準牧玄的脖頸，揮刀砍下。

危急時刻，牧玄只得動用能力架住了即將砍下來的刀，然後猛然爆發，後面控制住他的玩偶熊瞬間被震開，然後被牧玄一記大力直踹踢飛出去，用能力將一人一熊都掛在了空中。

牧玄拍了拍前胸蹭到的土，

然後將那把落在地上的長劍拾起入鞘，才回頭去看那個女生。她正在被那無形之手拎著衣領掛在空中，雙腿踢蹬著，像是要阻止牧玄靠近。

「我說，我要真是什麼怪物，那你現在已經和世界說再見了。所以能交流一下看出現什麼誤會了嗎？」牧玄略顯無奈的說到。

「……欸，對哦？」少女略顯獃滯的表情上帶上了一絲尷尬，整個人都愣在了空中。

「算了，你下次弄清楚之後再下手也不遲，另外你這要是砍錯了可怎麼辦？」牧玄無奈扶額，將她們都放了下來。

少女從空中落下，落地后臉上的紅暈已經連到了耳根。她低著頭，伸出手快速接過了牧玄遞過來的刀，小聲說了句謝謝。便蹲在一旁，將那把長劍再度塞了回去。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在下牧玄。」

「我，我叫程曦」

……

某家奶茶店的二樓，牧玄和程曦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牧玄單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的點著桌面，她則咬著吸管，一點一點的喝著杯中的果茶。

「所以，你是認為最近的失蹤案，包括張文，都是我乾的？」

「唔……這不能怪我嘛，畢竟我跟蹤了你那麼久，得到的證據都指向你來著。」

牧玄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腦中飛快的思考著。

「所以……我至少被跟蹤了一周？」

「糾正一下，是兩周哦。」

牧玄不禁以手掩面，在腦海里里悲憤的吶喊到：「紅我要你有何用啊！」

「這又不怪我，畢竟她的人偶全靠絲線操縱，就算我的感知範圍再大也沒法感受到這個毫無異常氣息的傢伙。」

「行吧行吧……」牧玄搖了搖頭，重新端正了下坐姿。「那麼，首先證明一件事，那個造成失蹤案的主角已經被我幹掉了。」說著，牧玄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拿出了入鞘的匕首，當然這個刀鞘還是後來自己配的。緩緩拔出后，牧玄將匕首放在了桌面上，一邊注意著四周有沒有可疑的目光。

程曦拿起匕首，平舉在眼前看著刀刃上的黑色游龍：「這就是真兇嗎？原來是以寄生的方式轉移的啊。」「說的倒沒錯，不過別不小心割到手，免得這傢伙再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去。」

少女握住匕首比劃了幾下，便將其入鞘，放回了桌上。這時，牧玄似乎突然嚴肅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種極其嚴肅的神情面對著方桌對面的女孩。

「那麼，接下來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好嗎？」

程曦點了點頭，握在杯子上的雙手十指也輕輕的交疊在了一起，看來也是被這種氣氛影響到了。

「先說好啊，就算你是見色起意，表白什麼的我是不會答應的！至少，至少得先相處一段時間……」程曦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細如蚊吶。而正揭開杯蓋喝了一口涼茶的牧玄顯然被這句話驚到了，險些一口茶水噴到地上，嗆得他連連咳嗽。

在過了好一會後，牧玄才勉強抑制住喉嚨的不適感，再去看對面的女孩，臉上不知何時已有了一抹緋紅，雙手也緊緊的握住桌沿，低著頭，彷彿要鑽到桌子底下一樣。

牧玄此刻也不知所措，不過在兩人數十分鐘的沉默過後，程曦終於緩緩鬆開了已經被捏出五指痕迹的木質桌面，看的牧玄嘴角抽搐。

「嗯，首先，你在獲得能力后沒有做過什麼違背法律與道德的事吧？」

「唔……我可能不小心殺了人……」

牧玄猛然一怔，立馬提高了警戒：「那個人的屍體在哪，你的家人有知道這件事嗎？」

「我沒敢告訴他們，不過嘛，屍體就在這間店裡。」說著程曦還指了指桌對面的牧玄。

牧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回頭，看到的是後面的牆壁。再仔細一思考，可能，也許，大概，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好了好了，說正經事呢。」牧玄不禁擦了一下之前微微沁出的冷汗，接著問下一個問題。

「那你的能力是怎麼來的？或者說，能力的來源是你自身還是器物？」

聽到這個，程曦稍微想了想，便拉開凳子，站起身來：「這個，好像在這裡說不大方便，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吧？」

牧玄想了想：「也好，那先去找個地方吧。」便跟上了程曦的腳步，在走之前他還心虛的將桌上的桌布轉了個方向，恰好蓋住圓桌邊緣的那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