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就會白給

在被水澆了個透心涼后，那內部交錯的竹條骨架便從淋濕的紙張下凸顯了出來，牧玄看準位置一記直拳，打的它倒飛出去，而胸口處的竹條此刻也根根寸斷。

「嘖，還挺捨得用料，我倒要看看這玩意破壞到什麼地步才會失去控制。」

牧玄雙手凌空一握，然後猛地按下，那剛爬起的紙人雙手瞬間被無形的巨力捏的粉碎，呈扇形飛濺的竹片與灑落一地的大塊碎紙倒是充滿了藝術氣息。而使出這一招后消耗大量體力的牧玄見紙人只是站起，並沒有繼續逃跑的意思，便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同時抬眼關注著它的動向。

「怎麼，不打算跑？那就準備接受制裁吧！」

「呵呵呵……年輕人啊，不要太氣盛。總覺得自己有了點過人之處便開始無法無天了。」

這聲音卻並不是之前那乾澀而刺耳的摩擦聲，而是變成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牧玄微微抬了抬眉：「怎麼說？您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這與你無關，現在，從這裡離開吧，這背後的事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對抗得了的。聽話，啊。」

牧玄抬手撓了撓眉毛，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我說，您這手法可不像什麼正派人士。至於讓我讓開嘛……您可得小心咯！」

原本在原地喘息著的牧玄無聲的抱怨了一句：「靠，沒想到這一下就能耗掉大半體力，紅你害人不淺。」便在一剎那暴起發難，幾乎在幾個眨眼間就越過了數十米的距離。近身之後他先是放低身體重心，一個滑鏟躲過了那兩條雖然碎的只剩一小段卻依然揮舞著的手臂，緊接著一記重踢就命中了紙人的腿彎上，想要把它踹的失去平衡。

但顯然，這種東西是不會有關節的，所以牧玄也只是將它踢得踉蹌了一下，便立馬回身撲過來。

「看來操縱者還是個練家子啊，都成這樣了還能做到這麼快反擊。」牧玄一邊在地上就勢一滾，躲過了撲殺，一邊分析著它的動作。接下來幾招牧玄依然沒能討到什麼便宜，還結結實實的吃下了一個頭槌。

「靠，只有個框架也能撞的這麼疼。」牧玄一邊揉著被撞得不輕的左臂，一邊謹慎的注視著同樣尋找機會的那個紙人。突然，異變陡起，那原本空無一人的黑暗中猛然躥出一隻紙人，而這傢伙的骨架明顯比那出來跑業務的可要大了一圈，那帶起破空聲的雙爪正對著牧玄的後腦抓去。

「哈哈哈哈……咳咳，年輕人還是太……嗯？」

只見牧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臨空一推，一股憑空出現的力量便帶著他側飛出去，穩穩地落在不遠處的地上，而那襲擊的傢伙則在地上摔了個滾，又重新爬起站在破損紙人的前面。

「老傢伙就少口嗨兩句吧，現在，裁決之時已至！」

牧玄右手從腰間一摸，一根短棍在手，凌空一抖便長了數倍，緊接著大步向前，同時左手在空中一推一拉，那原本氣勢洶洶衝來的大傢伙便在那一瞬間被止住了腳步。

不過，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牧玄手中的甩棍宛如游龍，剎那間幾棍好似同時出擊，點在了大傢伙身上的幾個位置，隨著一陣清脆的斷裂聲，它全身的骨架都幾乎散了開來。而隨後被全力擲出的甩棍更是直接釘穿了那想要衝進保安室的另一個紙人。

「呼……有上帝視角就是爽啊，我可真厲害。」

沒錯，牧玄此刻通過紅的感知範圍提示，直接能「看」到對方全身的構造，

那以最小的力道破除防禦就變得易如反掌。牧玄低頭踢了踢那一堆散了架的零件，似乎已經無響應了。而後又抬頭走向那被甩棍釘穿瀝青路面固定住的紙人。

「怎麼，現在肯招待了？說得好我還能給你爭取個減刑不是。」

但那紙人咬了咬牙（雖然嘴是畫上去的咱也不知道該怎麼咬），猛地一甩頭，直接使得脖頸上支撐頭部的幾根竹條寸寸斷裂，在飛濺而來的碎屑中一抹紅色瞬間竄出，幾個呼吸間就混入了一旁的綠化帶，看的牧玄是目瞪口呆。

「怎麼著，這還都進化出彈射逃生了？」

「別嘴貧了，汝要是能集中注意還不至於讓這種小玩意逃掉，它大概向著西北方向去了，很快就跑出了吾的感知範圍。」

「好啦好啦，我下次會改的……西北方向，這條線上能有什麼呢？」

突然，周圍平靜下來的空氣帶著細微的警報聲傳入牧玄耳中，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留下的後手來了：「算了，既然他們來了，我也不好意思久留，就把主場交給警察吧！」

飛速返回保安室，牧玄取走了那個已經塞得滿滿當當的挎包，順便帶走了那個唯一直接接觸的紙杯，而後將門輕輕帶上，騎上靠在一旁電線杆上的自行車便溜之大吉了、

「啊~今天可真是充實而有意義的一天呢~」牧玄將車停回還車點，關鎖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宛如晴天霹靂般的通知：「我（滴-滴-滴-滴-滴-），一路上我就沒關過鎖！這下徹底完蛋了……」

看著那被扣掉的巨額費用，牧玄頓時欲哭無淚，只得抹了抹乾澀的眼角，無情的轉頭拋棄車子回家去也。

「你說我要是去警局承認我的身份，能不能吃上國家飯啊？」

「怎麼，年紀輕輕就想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了？」

「沒有沒有……嘶，我怎麼感覺後背一涼？」

此刻某輛警車上正在罵娘的駕駛員：「究竟是哪個（滴——）在路中間插了根棍子！還插得這麼牢靠！我的車頭啊~」

牧玄不禁搓了搓手：「怎麼越來越冷了，還是趕緊回家吧……好像漏掉了什麼事？算了，明天再想，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