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敵襲

半個月後。

刑堂。

處刑回來的許毅第一時間見了季平。

「許毅，你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見許毅不明所以，季平也不打謎語，直言了當道：

「你這半個月處刑的犯人也有二十多了吧，可你呢，二十多個犯人中，七個被你凌遲，五個被你砍斷手腳，剩下的幾個才是斬首，即便如此，你也砍了數刀才下手，你可知，現在的溪水縣已經有人叫你分屍殺人魔了。」

「……」

許毅撓了撓臉龐，悶悶道：

「季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停手？」

想了想，許毅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太過火了。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每次行刑后，周身幾米內幾乎沒有人敢靠近。

一個個看他的目光都帶著畏懼。

他自然明白自己有些過分高調了。

但……

不這樣他如何收集恐懼？

尤其是凌遲，所帶來的恐懼數值要比普通的斬首高出一半之多，光是這半個月他所收集到的恐懼，已經足夠維持詛咒法兩個月之久。

他體內的詭寒氣，已經徹底被壓制在體內。

很久沒有反應了。

若非系統面板上所顯示的狀態，他差點以為詭寒氣已經根除。

可想而知，他這半個月的收穫有多大。

跟這些收穫相比，這暫時的高調，他還能接受。

就算不再凌遲，憑藉他如今的凶名，哪怕只是在犯人背後多站幾秒，也能源源不斷的收到恐懼。

收手，也不是不行。

「不，縣令的意思是，讓你繼續。」

許毅一怔，頗為意外。

季平繼續道：「別高興的太早，你想當聲張正義的俠士，縣令打算在溪水縣做出一番成績，首先需要震懾的，就是溪水縣的各大勢力，而你這個劊子手，就是縣令震懾這些人的工具。」

「即便如此，你還要繼續這樣做嗎？」

許毅眉頭皺起。

陷入了沉思。

季平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就是縣令用來威懾各大勢力的一把刀。

一但縣令做得過火，或者威脅到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以及利益，那自己就是這些勢力第一個報復的對象。

以他目前後天五重的修為，一但被報復，他將沒有任何活路。

該怎麼選？

許毅瞥了一眼系統面板。

目光集中在了詛咒法的進階路線上。

【吸收恐懼，孕育心詭】

這是詛咒法進入第四階段的條件。

前三個階段，讓許毅獲得了吸收恐懼恢復自身，儲備恐懼，以及釋放恐懼惡靈的能力。

當進入第四階段，他恐怕又能解鎖一項新的能力。

這對當前手段缺乏的他來說，無疑一個極好的途徑。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完成了第二次因果。

可以開始第三次設定因果。

這才是最關鍵的。

只要能設定因果，他就永遠不會輸。

就是原地突破先天，也未必不行。

想了想，許毅一臉正氣道：「我義不容辭。」

季平深深看了一眼許毅，只覺得許毅身後彷彿有光。

在明知道自己會死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為死者家屬申冤。

這是一個真正的俠之大義者。

他……自愧不如。

「既然如此，那你如何處刑，我就不再過問，不過……萬事小心。」

說罷，季平便是揮手送客。

……

「俠士，沒想到我一個分屍狂魔，竟能被稱之為俠士，看來是一文錢的事在民間有了效果。」

走出刑堂，許毅眼睛眯了眯。

有了些許笑意。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了師出有名才象徵性的討要一文錢的舉動，會被解讀成俠義之士。

畢竟不收錢就分屍，這行徑就太過惡劣了。

但收了錢，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直接從一個喜歡分屍的殺人魔變成了為百姓討伐犯人的俠義人士。

不得不說，這完全是意外收穫。

憑藉著這個名聲，他在縣令那裡掛上了號，雖然只是單純的工具人，但若能憑藉縣令的關係混入官府，謀個一官半職，那對他日後的發展用處極大。

地方勢力再強勢，也不敢公然跟朝廷作對。

跟黑虎幫弟子的身份相比，還是官府這層關係來得可靠。

「既然縣令打算震懾溪水縣的各大勢力，那就勢必需要殺雞儆猴，換而言之，縣令很可能會將武者押赴刑場，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許毅內心打著小算盤。

以他目前後天四重的修為，修鍊的還是虎煞心法這樣的入門級功法，戰鬥力恐怕還比不上那些經歷過生死的後天三重武者，武力值基本可以排除。

他想試驗武者身上的恐懼值會不會比普通人更好，最好的試驗對象還是刑場那種不會動的武者。

縣令想威懾各大勢力，他需要縣令緝拿的武者用來吸收恐懼，讓詛咒法進階，增加手段。

好處多多。

走在北街的街道上，許毅看著走走停停，吆喝叫買的行人，正準備嘗嘗古代的美食，洗滌洗滌想殺戮的心理時，他虛踏出去的腳步猛然頓了一下。

有人……在跟蹤他？

許毅眉頭微蹙。

他是後天四重的武者，五官經過強化，比尋常人敏銳了不少。

很快就發現有兩個身穿布衣的大漢跟在他身後不足三十米，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從刑堂出來之後，這兩人就一直跟著他。

許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季平所說的報復。

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縣令還沒出手，這些勢力就想致他於死地了？

太心急了吧。

許毅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眼神四下顧盼，他附近有三個小巷，其中兩個被行人堵住，他順勢拐入了第三個小巷。

而許毅的猜測，也確實沒錯。

那兩個布衣大漢，正是跟蹤他的人。

只是，此時的兩員大漢臉色古怪的看著許毅走入小巷，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公子的命令是讓我們抓住他，將他帶到偏離街道的小巷中，他現在自己走進去了，我們還要抓它嗎？」

「都自投羅網了，還抓個屁，公子就在裡邊等著他，去堵住出口，之後等著收屍就行。」

……

「沒追來？是我太過敏感了？」

見小巷入口久久沒有動靜，許毅正疑惑是不是自己猜錯的時候……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在巷尾響起。

「等你很久了，我的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