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自力更生的艱難

翌日清晨陳默也擠進人才市場，早上人真的好多啊，各樣工種都有來來往往一群一群聚在一起打招呼互相了解最新消息。

有的工作需要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完成，他們也是拉幫結派排擠其它隊伍，基本上都是一個地方的一群人。

有活的時候互相搶機會，看到有人過來呼啦圍一群人。

這群人都一個地方的把其他人隔在外面，工價多少不管先把機會搶到佔住才是最重要的，然後才和老闆談價，這就是團隊的力量。

陳默看的暗暗咂舌，現在生存競爭壓力這麼大嗎？那也不至於搶吧？太誇張了，跟土匪進村一樣。

其他人擠不進去就使勁扒拉外圍的往裡面擠爭取最大可能給老闆報名，生怕晚了自己吃了多大虧似的。

怪不得臨時工資這麼高還有好多人不願意干臨時的，原來這機會這麼少，更重要的是沒人願意這樣放下面子不要臉的搶機會，這也太難看了點吧？

眼看前面又過來人了，廣場的人立馬炸了鍋又一窩蜂擠了過去，這左一下右一下把陳默這個單薄小身板給擠到市場最邊緣上，他也很是無奈啊。

自己是個小孩子又沒什麼特長，也不知道該怎麼張羅。

有技能的工種人員起碼手裡拿著個容易辨識的牌或舉著或掛在脖子上，拿手上還好點，掛脖子上的怎麼看都像臨刑死刑犯掛在胸前的罪行展示牌……。

這種場景的確超出陳默想象，他思想有點凌亂，這樣搶來搶去我是不是沒機會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了?那怎麼行呢？我要不要像他們一樣搶啊?即便下了決心好像還真搶不過啊，即便搶到機會，人家老闆看我這小身板也未必敢用吧？看來這條路也行不通啊！我該怎麼辦啊？

這樣情況維持到中午，沒撿到機會的也慢慢走了一部分人，想必下半天很少有活了，偶然一兩個也只給半天工資。

很多人索然無味，有的直接回家干別的，有的把市場當娛樂場所，吹牛侃天，還有搖篩子壓大小的，圍一大群人，熱鬧的好像早上劍拔弩張搶生計與自己無關一般。

很快他們的聚會就被市場管理人員給轟走了。

不敢想象沒人管理的話這裡會不會成為賭博場所?

陳默徹底失望了，還是想其它辦法吧，他可不想變成這群人一樣有了今天不管明天，沒了生活來源也不著急放心上。

剛準備抬腳走的時候，來一胖子從他身邊走過踏進市場，現在這時間也沒人熱情的搶機會了。

胖子站定掃了一眼場上的人微微皺眉沒個像樣幹活夥計。

他扯開嗓子「問了句有沒有幹活的?」

那些聚眾聊天的馬上圍了過來

「唉！老闆什麼活多少工錢，干多久啊，」有人七嘴八舌問起來。

「酒店夥計一個，端盤子上菜，打雜工一個，伙房幫忙，打雜30文現在就走馬上上班，晚上凌晨打烊了下班，管兩頓飯，夥計晚上來！也管兩頓飯，到凌晨一撤完桌子打掃完衛生就能下班了工錢20文」

「有沒有乾的?只要年輕人20歲以下的，想乾的現在跟我走」

「切！還以為什麼好活呢原來伺候人的活，工資還那麼低，要求還那麼多，誰去誰傻子」

圍觀的人卻索然無味散開了，再沒人理睬那胖子。

胖子氣的臉上肉顫，嘴打哆嗦！嘀咕道「你們這群懶鬼，挑三揀四不工作還想敲竹杠活該受窮，活該沒工作哼！」

甩甩袖子就打算離開另想辦法，要不是店裡夥計突然有事請假回家，他才懶得上這來找夥計。

這些廢人簡直不能用，臨時頂一下都用不上，白白耽誤他跑一趟時間耽誤中午最忙的生意，店裡忙時離不開人的，按時上不了菜客人就走了，損失讓他很肉疼所以他才惱火。

「老闆我可以嗎？干夥計干雜工都行」

胖子還沒抬腿呢，陳默突然問

「你幾歲了？」

胖子打量著陳默怎麼看都像未成年，有點狐疑問道。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比誰都著急，只是象徵性問了一句，僥倖地想小孩子只上半晚上班應該不會有人會告自己使用童工吧?有人找麻煩就說親戚家的孩子幫忙，反正這小子自己樂意的，他首先會保密的吧？

「我16歲了從小個頭就矮所以看著小」心虛撒謊道

這般想著他又擔心小孩子沒力氣到時候受不了中途拍屁股走人那我豈不是失去重新找人的機會，雖然時間緊迫，半晚上幫忙的應該不難找到，要不試試？

「即便干夥計上菜也很累的估計你啊幹不了」

「乾的了乾的了，我體力還不錯的，老闆現在我非常缺錢，爺爺快病死了，我得掙錢給他抓藥」他慶幸腦子反應快一下把謊撤了。

放以前他可不敢和父母扯謊，爹娘那麼慈愛，玩伴都那麼淳樸，也用不著撒謊。

可是現在情勢所逼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怎麼能再去糾結自己是不是變壞了?該不該改變的問題。

這幾天一直撒謊，這次是最離譜的一次。

「那好吧！現在跟我走，你先去試試看不行早點說，晚上宴席更忙更累」

這明顯了不相信他，也擺明了白佔便宜態度，多干半天工錢還一樣。

陳默已經沒空計較這些了，現在有人肯用自己已經燒高香了，吃虧就吃虧吧！

「年紀輕輕就該勤快些，別學這幫人，沒出息的傢伙一輩子也吃不上四個菜」

陳默傻笑著回應，這都什麼邏輯?他也沒法接了，不干你的活人家就沒出息永遠發不了財，不但嫌棄口氣還有詛咒，犯得著嗎？

即便中午酒店也是滿座翻了一桌又來一波，客人要茶水，催菜，催酒，催上飯，此起彼伏就沒停過。

新客人坐下了催著收拾面前前面留下一片狼藉的桌子兩個夥計都忙不過來……整個高峰期過去陳默也跑的雙腿酸痛。

原來的店小二安慰他「第一天都這樣堅持一段時間適應就好了」

陳默苦笑，難怪人家說我干不來，晚上該有多忙啊？

過了飯點，吃飯人少了，陳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的要死，好在老闆大發慈悲，也沒再訓他，他稍稍喘了口氣，他給自己加油打氣，再累也要堅持下去，就一天而已再苦也要堅持下去，比起窮再難也算不上什麼。

晚上宴席是滿座的，好在跑的少，可是端的多啊！一托盤，，8個菜腰都快壓斷了，他也只是勉強托的動，一晚上翻了三波桌子，陳默汗水就沒停過，連桌的毛巾都被拿來擦汗了濕淋淋的。

晚宴結束時老闆多給了他十文錢，說的好聽算獎勵他的，其實他知道這是中午的工錢而且少給了，他已經無所謂了也不揭穿他，裝傻的把錢收起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家的，敲開大門時候金老頭探頭出口問你「今天一天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回來?」他都睡著又被敲門聲吵醒了。

「去掙錢了，金爺爺別問了我快累死了」

估計他是閉著眼睛回到床上，衣服鞋子都沒脫沾了枕頭就睡著了。這是他有生以來透支體力極限最嚴重的一次。

第二天下午起來的時候他懷疑人生了！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為了什麼呢？

是金大爺見多半天沒起床，叫醒了他還給他送來了午餐把他感到的一他糊塗一個勁道謝。

下午他和這爺孫倆在院子納涼他問金爺爺

「金爺爺你知道人為什麼活著嗎？過的那麼苦還要堅持」

「對呀?為什麼?」金豆豆也問道

「哈哈娃娃你這問題問的好啊！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你這樣問題很多啊，比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先有天還是先有地，到底有多少顆星星?白天怎麼看不到啊！這些都是豆豆問我的，我也不知道啊！糊裡糊塗就活老了」

「爺爺爺爺，還有還有太陽月亮為什麼在天上那麼遠?為什麼太陽月亮只有一個，大地是方的還是圓的?有多大?有邊嗎？邊是什麼呢？」金豆豆打斷了他們談話

「爺爺也不知道啊，豆豆問錯人了」

「那哥哥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爹娘也沒給我說過.等我知道了第一個告訴你好不好？」

「好咋們拉鉤」

金爺爺笑嘻嘻看著他接著說「這些得靠你自己想啊！慶幸的是，能問這些的時候說明你已經開始思考人生了，你已經在不知不覺成長了」

這天的暢聊無形之中拉近彼此關係，這也達到金老爺子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