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爹娘暗地裡關照

接下來兩天了，他一直守著市場卻再也沒有找到臨工機會，連不合適的也搶不到。

他謙讓的性格讓他在這方面很吃虧。

他慢慢焦慮起來，這樣可不行啊，這麼下去指定活不下去。用不了多久他餓死消息傳回鎮上爹娘也得跟著丟人，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他正在考慮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噓噓」他回過神來一看，一個微胖女人向他勾手。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示意自己過去用手指了一下自己。

「你過來」女人繼續勾手示意

陳默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叫自己，莫名向她那邊走過去。

「大嬸叫我嗎？……」女人打斷了他

「什麼大嬸?叫姐姐」女人嫵媚說道

陳默一陣頭大，這都什麼毛病?小孩子面前賣弄風騷簡直對牛彈琴！莫名其妙的。

「我娘說小孩子撒謊會被雷劈的，那你找我什麼事呢？」

「呸！你娘嚇唬呢！男孩子在外面嘴巴要甜，知道不?」「姐姐找你當然是好事了，想不想找工作?」

「想啊！你有什麼活讓我干呢？我乾的了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嚴重懷疑這女的不懷好意，不過一聽有工作也來了精神。

「咱們走遠一點再說，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離廣場遠了些女人對他說「姐姐我要搬家缺人手，你幫姐姐吧？」

他為難看著自己身板說「可是傢具那麼大物件我也拿不動啊？」

「咯咯咯！姐姐怎麼捨得讓小兄弟干那麼重體力活呢？和我一起拿小件家當就行，家具有人搬……嘿嘿」

原來是怕其他男人圖謀不軌，小孩主要是沒什麼威脅還能當擋箭牌，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啊！

看她笑臉陳默瘮得慌，有種被怪獸盯上的感覺，不自然回道「那還好」

「嘿嘿嘿嘿！小傢伙還害羞呢！跟姐姐走吧，中午晚上都管飯虧不了你的」

一路上女的問長問短家哪的？多大了?諸如此類的問題，陳默敷衍幾句回應的模糊其辭。

女人也不介意繼續說「你表現好的話姐姐考慮你做我助手以後幫我打下手怎麼樣?姐姐保你衣食無憂」

陳默好鬱悶什麼叫表現好以後給好差事?這女的抽什麼瘋?我一個小孩子能幫她什麼忙？

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嗎?

或許我想多了?人家熱心腸只是看我可憐想幫我?

陳默有些疑惑不解「能用得著我就好，謝謝姐姐」

「呦！嘴真甜，姐姐就喜歡嘴甜的孩子」

到了地方才發現院子已經等了好幾個人女人拉著陳默指揮幾個男的把傢具裝車。

那幾個男的邊幹活邊撩撥女人「我說大妹子你就不用看著了?我們忙就行，你呀！準備好好酒好菜完事我們喝一杯你說是不是?

「你們幾個臭男人粗手粗腳的弄壞我東西怎麼辦？可不就得看著點?喝兩杯?你們又在打老娘主意?想得美！平時都沒少佔我便宜，都給老娘幹活都麻利點，干不好下次沒你們什麼事了，眼饞死你們」

陳默一腦門黑線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簡直不堪入耳，這是以色要挾這些男人為她所用嗎？

幾個男的一看就是老實人，也就嘴上佔佔便宜，其實有色心沒賊膽的人，看樣子也不是啥正經人，混的也不怎麼樣?

如果他們像馮掌柜那樣真有一技之長有穩定收入來源，早就差媒婆直接上門提親，那會像他們這樣搽諧打諢撩撥寡婦呢？

女人中間得空把衣服啊！化妝品鏡子之類的打包給陳默背了一個，自己背一個跟著馬車向新家走去，新家比較小是那種四合院二層小樓每個間房都有單獨的門窗，廚房都在過道茅廁是公用的，水井也是公用的排隊打水……。

這地方簡直就是城市中的貧民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陳默很詫異，他怎麼沒發現這麼便宜出租的住所呢？正好一個人住，房租便宜房東更好說話，一月一交也有可能哦?

這地方正符合他目前的近況，他有種冤大頭的感覺，怪自己見識太少，也怪他不夠細心。很是後悔。

「老闆娘怎麼住這種地方?多亂啊？比你原先地差遠了」

「老娘院子租出去掙錢呢！一個人住那麼大地方心慌而且浪費，這樣挺好的簡簡單單」

「早說啊！嫁給我不就兩全其美了?幹活人有了有我陪你解悶就不慌不空虛了」一個漢子賤兮兮說道

「呸！還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花花腸子，我那家產是我那死鬼丈夫不容易攢下的怎麼會便宜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老娘一個人守著自己掙自己花多自在，不靠你們男人一樣活的很充裕」

「這你就看扁男人了吧？你把男人想的也太齷齪了，你這這麼重的戒心怕是一輩子守寡了吧？」

「屁，老娘眼光毒著呢！一定要挑一個自己看的上又有本事的郎君」

「你們啊！就別痴心妄想了，給我提鞋都不配」

「嘿嘿嘿嘿！就你哪樣?是你挑人家還是人家挑你還不一定哦！」

「這就不勞幾位費心了」

雖然這樣說的他們還是繼續卸車搬傢具。

「話別說那麼滿！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看吶！你遲早會想起我的好，回頭髮現你和我這樣的人才是絕配」

「做你春秋大夢去吧！老娘才不會後悔」

如此又跑一趟才把東西搬完，很大的傢具只好放原地留給租戶了，如此還是把女人新家塞滿滿當當。

女人對幾個男人說「你們看這地方小容不下你們這麼多人我還要收拾一下才能住人你們先回去吧！下次有事再找你們」

幾個男人無奈離開了，知道又被女人耍了一次。

這下次肯定是推辭了，有家產女人自以為是，怎麼會一直使用別有用心的人?

這嫁妝豐厚的女人真難追啊？想必這才是幾個漢子心裡話。

女人卻帶著陳默去了肉鋪開了門取了肉還喋喋不休跟陳默說你看姐姐開這麼大的肉鋪，那肉油乎乎不說了還死沉死沉的平時都得我扛，剁骨頭切肉都是費力氣的活，看到沒？姐姐壯吧？沒辦法，沒男人這些都自己得干」

一路說著話又回老宅，陳默生添著火做了一頓紅燒肉，還提出一壇酒倒了一碗遞給陳默「我不喝酒，爹說小孩子長身體不能喝酒傷腦子」

「呵呵呵呵！你爹真有趣這都編的出來?你更可笑，居然也信?」

說著自己喝了起來，陳默瞪大眼球喝酒女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喝了酒話就更多了，陳默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他一個小孩子說，也許自言自語吧？

「姐姐苦啊，你知道買肉的顧客大多不是為了買肉就為了占姐姐便宜，不懷好意，姐能讓他們得逞嗎？送上的冤大頭不宰白不宰看他們以後還敢打老娘主意?」

陳默頭大又同情又不知道和自己說幾個意思?

只能吶吶問道「丈夫不在了，你為什麼不回娘家呢？家裡最好了」

「娘家?你有兄弟姐妹嗎？」

「現在還沒呢」

「等你有了就明白了，小時候什麼都和你爭，等你嫁出去了再回來他們態度就變更差了，你的家產他也想要不給就冷鼻子冷眼那哪都不對了，為了財產在他們眼裡可能會比仇人還可恨呢！」

「家回不去了！」

「你呢？如果覺得姐姐好就認個姐姐以後在店裡幫我打打下手，姐姐會好好待你的，不會讓你乾重的活，還給你錢花，想怎麼玩都可以，只要你以後也對姐姐好，姐姐這輩子也就知足了」……女人拉著陳默的手眼裡放著光像個話癆一樣也不管對方能否理解的了?

陳默被嚇到了這麼說著說著就感覺怪怪的?起一身雞皮疙瘩，好像要誘惑他要賣身給這女人似的

「您喝多了，您把工錢結給我吧？我還要回去呢！」

「放心差不了你的，給」

直接給了個錢袋，陳默鬆了口氣！打開一看嚇一跳，怎麼這麼多?難道喝醉了?不識數了?

「怎麼樣？姐沒虧待你吧？」

「不是姐，你給太多了」陳默趕緊倒出幾十文把錢袋又放到女人面前

「你陪姐姐說會話這些錢都是你的」

陳默沒敢接，這是在和我玩套路嗎？她怎麼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想起對付幾個漢子的手段估計女人想對付自己，自己肯定會死的很慘。

對孩子都下得去手?這女人也太瘋狂了。

「姐姐就是想好好找人說說話！你知道嗎？姐姐這段時間過的真的很委屈！嗚嗚嗚嗚嗚！」說著說著竟然哭的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陳默被嚇到了，她的苦他一個小孩子當然沒法體會，只知道女人哭的很傷心，他也無所是從不知道怎麼安慰。

一直等女人哭了好久。

「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以後會有人喜歡你照顧你的，那，那……」陳默語無倫次這些話連自己都不信，拿來給人療傷更覺得蒼白無力。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種無力回天，渺小到塵埃的感覺，……。

女人停止哭泣發起呆來，就這樣平靜一段時間誰也沒說話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那麼清醒，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打破這種氛圍。

「唉！跟你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女人突然打破平靜道

「姐姐沒事就好了我就該放心的回家了」

「嗯！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我也是拿錢辦事，姐姐保重，再見」

陳默現在很想逃離這窒息般的場景。

他轉身擺手示意時候女人笑了，也許被拿錢辦事這樣說法逗笑了，那自嘲般的笑容讓人看著心酸，和之前嫵媚笑容判若兩。

他想不出是怎樣艱苦複雜的環境造就出這麼矛盾的女人?總之女人思想很複雜，不是他這小孩子全部能理解的……。

他哪裡能想到這份差事是自己娘親託付馮寡婦特意關照他?他爹娘可從來不放心放任他一個人自生自滅，一直委託人默默關注著他的動向。

這是他爹陳書平對他獨特的鍛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