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狗皇帝不講理(10)
◎新婚◎
感覺自己被渣男欺騙的何善這幾天過的十分鬱悶,就連上門的周溫苑都被他一腳踹走了。
雖然知道周裕不可能真的這麼做,但何善一點都猜不透周裕現在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而待在皇宮裡的周裕聽到周溫苑被踹出來的消息,就連忙把周溫苑召進皇宮。
在周溫苑一番添油加醋的表達下,周裕有些欣喜,何善生氣是不是就說明他十分在意自己,但是如果何善生氣了怎麼辦啊?
周裕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雲公公看著周裕半天沒批好一份摺子,面上的神情來回變化。
時間過的飛快,在周裕的安排下何善的婚事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城中百姓知道何善要娶妻,不少人家的姑娘心都碎了,得知郎君要娶的女子被安置在京城的一處宅子里,每日都由不少人在那宅子附近轉悠,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配上何善,竟然還是陛下親自賜的婚。
可是這城中的老百姓哪裡知道這宅子中住的可是當今聖上。
大婚之日前幾天,周裕就出了宮,住在提前置辦好的宅邸中。
這天城中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被百姓們簇擁著,喜官順著人群撒著喜糖蜜餞,何善騎著高頭大馬,一如那日高中時的意氣風發。
只是之前那次圍觀的女眷裙動心也動,而這次直接心碎了,看著俊俏的何善去迎接新娘,人群中有些女子還小聲啜泣,哭泣的是她們逝去的青春。
迎親隊伍中的何善面上溫和,心裡卻在想周裕這個死鬼,求見好幾次都被拒了回來,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早知道那天不急著趕周溫苑走了,抓住他好生問問才對。
香爐煙霧裊裊,紅色的嫁衣被裁的十分合身,銅鏡中映出的並不是一個女子的面容,那是張更加銳利更加高不可攀的臉,可是在紅色的映襯下變得溫和。
周裕在想,何善見到這樣的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喧鬧的聲音停在宅子外面,何善進門看到了那個等候的身影,入眼是驚艷的紅,面容被蓋頭遮住,但何善知道這就是周裕,一瞬間思緒有些混亂。
一國之君願意穿上嫁衣嫁給你是什麼樣的感覺?
何善上前扶住了他的手,指尖滾燙,沒有話本中描寫女兒家的那般的細膩,甚至有些粗糙,常年握筆磨出的繭,執劍磨出的繭……
踏出一步又一步,何善緊緊握著周裕的手,這種熟悉又心酸的感覺又一次席捲了何善的心臟。
圖熱鬧的百姓看著何善牽出一名身形有些寬大的女子,兩人竟看起來如此和諧。
何善在這個世界父母已經逝世,「何玉」明面上的父母遠在他鄉,而周裕只有周溫苑一個親人。
所以最後兩人名義上拜的是周裕這個賜婚的皇帝,周溫苑目瞪口呆的樣子引得他身旁的齊笙一臉嫌棄,朝他腦門上拍了一掌。
雖然之前周溫苑成親時何善仔細地觀摩了,但真的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緊張。
「等我。」
何善在周裕耳邊低語,捏了捏他的掌心。
宴請的賓客也都是京朝中有名有號的人物,何善不能懈怠,更何況還有周溫苑這麼個麻煩。
齊笙一直守在周溫苑身邊,看到何善走了過來,朝他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讓他們倆聊。
何善揪住了周溫苑的后脖頸,周溫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抗議的瞪了何善一眼。
「你早就知道何玉是你皇叔假扮的了?」
何善的語氣是疑問,但看向周溫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這就是事實。
「跟我沒關係,是皇叔不讓我告訴你的。」
此時此刻周溫苑有點害怕,害怕何善朝他腚再來一腳,想回頭想齊笙求救卻沒發現自家娘子的身影。
周溫苑含#哥#兒#整#理#瑟瑟發抖,一動都不敢動。
何善笑了笑,眸子里閃過狡黠的光。
「那你告訴我你皇叔是什麼時候對我情根深種的,告訴我就放了你。」
周溫苑抬眼看了看笑眯眯的何善,又想了想一臉威嚴的周裕。
「告訴你可以,別跟皇叔說。」
周溫苑兩手揣著,揣揣不安的看著何善,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憐。
何善朝他點點頭,鬆開手把周溫苑放了下來,示意他好好說,自己聽著。
周溫苑又朝何善身邊靠了靠。
「聽說那天皇叔從王府回去后就在明鎣宮栽了兩個雲纓樹,雲公公還說皇叔有心事不讓我多問……」
周溫苑後面說的話何善沒聽見,只是他沒想到周裕這麼早就對自己動心思了。
周溫苑還嘰嘰喳喳說著什麼,何善已經抬腳離開了,留下受傷的周溫苑一個在風中凌亂。
真是用完了就扔!
好想快點見周裕,何善感覺自己好像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在堂前與賓客把酒言歡,一半已經回到周裕的身邊。
夜色漸漸攏上了何府,何善拂了拂身上的酒氣,面上有些發熱,輕輕推開房門。
滿屋紅羅秀幔卻不落艷俗,何善站在周裕身前,輕挑蓋頭。
周裕很緊張,手心裡都是汗水,紅色從視線中褪去,何善的模樣映在周裕的眼前。
何善哼笑出聲,眉眼柔的像春日的水波,周裕看呆了。
彎腰俯首,這是何善第一次主動親吻周裕,若有若無的拉扯,若即若離的牽絆,靡靡的甜蜜浸透了周裕的心臟。
周裕的手搭在何善胸前,掌心下是滾燙的肌膚,更深一些是他的心臟。
何善將他推倒,俯下身在他耳邊輕念。
「明鎣宮的雲纓樹是為我種的嗎?」
低沉嘶啞的聲音刺的周裕睫毛微顫,喉嚨已經發不出成調的聲音,迷離間輕輕頷首,用手臂攀附著他的肩膀。
何善撫摸著周裕的臉,從他的唇間劃過,慢慢往下,掠過喉間,在那之下繁瑣的布料在白潤的指尖退散,平靜的水面漸漸變得危險。
「開不完春柳、春花花滿樓。」
在這近乎瘋狂的邀請和毫無理智的韻律之下成全了一個人的暗暗痴狂。
今日的夜晚格外寒冷,夜幕下緩緩落下了這一年的初雪,起初只是飄蕩的星星雪花,後來卻成了漫天鵝毛般的大雪。
明鎣宮的雲纓樹依舊紅俏,白雪落在它的身上將枝梢壓垮,雪花依舊在細細簌簌地下著,雲纓樹也被這天上落下的白雪折磨的無力,可是雪花沒有要停的意思,這個夜晚還很漫長。
諾大的京城這時也只有雪落的聲音和打更人的鑼聲。
第二日天亮,隔著門何善都能感受到屋外格外亮堂,紅著臉將手從周裕身後綿軟的地方移開,將被角掖好,看著周裕面上的淚痕緩緩坐起身,披上衣服推開了門。
入目是無盡的雪白,撲面的寒意讓何善縮了縮脖子,注意到房門開了的下人走上前問有什麼吩咐。
「多燒些熱水,還有,讓廚房做些清淡的早飯,再過半個時辰,送過來。」
吩咐完,何善很快就將房門關上了,外面的寒氣不停的往屋內涌,周裕還在睡覺,太冷的話會生病。
迷迷糊糊的周裕沒摸到身邊的人,一瞬間就清醒了。
清醒的周裕剛起身就立刻躺了回去,速度之快看的何善笑出了聲。
周裕羞得把頭埋進了被子里,要真的是太疼了,比在御書房批一天奏摺還累,但是還好,何善在身邊。
何善坐在床邊,伸出手拍了拍被子里的一團,周裕慢吞吞地露出腦袋,何善將凍得冷冰冰的手遞給他,示意他給自己暖暖。
周裕握著他的手,放在臉上,冰冷的溫度讓周裕一激靈,看著周裕可憐的樣子,何善想把手收回來,卻被周裕緊緊的握住,放在唇邊細碎的吻著,目光漸漸落在何善有些害羞的臉上。
在周裕的刻意引誘下,兩人成功的又胡鬧了一會,以至於後來都是何善給周裕洗的澡,周裕像塊麵糰一樣乖巧的任何善拿捏。
之前何善還只是懷疑,現在何善是確定了,原來自己府上都是周裕的人。
下人看到何善身邊的新娘是個男子時,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只是安安靜靜地做事。
意識到這一點的何善揶揄地看著周裕,周裕心虛的移開了臉,何善倒也沒生氣,只是看著心虛的周裕忍不住想捉弄他。
「娘子,我們去用早飯吧!」
何善說著不趁周裕反應就將他抱了起來,周裕嚇了一跳只好抱緊何善的脖子。
周裕以為何善只是將他抱到桌子那,是知道何善乾脆就把周裕放在自己懷裡。
周裕坐在何善的腿上,手掌還抵著何善的胸膛,低眉順眼的看著何善,眼角還泛著昨夜的紅。
「怎麼?不好意思了?」
何善挑了挑眉,環住了他的腰,眼中含笑,清楚的倒映著周裕的身影。
周裕幽幽地看著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輕喃。
「怕你把持不住。」
一頓早飯吃的險象叢生,僕從低垂著腦袋,聽著細碎的聲音面紅耳赤。
周溫苑看著何府大門的牌匾,決定不從大門走。
他今天一定要來看看何善跟他皇叔是怎麼相處的,剛剛從齊笙那裡逃出來,他們越不想讓他來他就忍不住好奇。
因為好奇,周溫苑昨天都沒睡好,說到底自己也算他們愛情的見證人。
想著周溫苑爬上了何府的牆頭,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讓周溫苑爬的格外艱難,但有驚無險,周溫苑還是平安落地了。
周溫苑進何府就像在自己家後院一樣熟悉,熟門熟路的摸到何善的房間,但裡面卻沒有人。
只能去別的地方找找了,周溫苑轉身沒走幾步椒膛鏄懟睹跏鄭嚟就聽見什麼聲響。
疑惑地朝那邊看了看,那是何善的書房,周溫苑覺得一定是在那裡,不愧是皇叔還有宥謙兄,一定是在討論國家大事,不然怎麼這麼激烈。
周溫苑偷偷往書房靠近,打算就看一眼。
可是這一眼,只是一眼就讓他悔恨終生。
作者有話說:
還不知道審核能不能過,不管了,先發出去,不行再改吧!感謝在2022-07-2805:09:57~2022-07-3014:0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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