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氣之分

明月高懸，星辰作伴。

加快步伐回到家中，劉塵高興地推開院門：」靈緲姐，靈緲姐」。

喊了好幾聲，也不見許靈緲有回應，劉塵頓感大事不妙，一個箭步竄入房中：「靈緲姐，別和我捉迷藏了，我都長大了」。

桌上的油燈熄滅，燈下壓著一封信，信旁有一張還沒來得及綉完的絲絹，上面只綉著劉塵的名字和一株綉了不到一半的植物。

劉塵拿起絲絹，顫顫巍巍的撕開信封，信封上寫著：「劉塵親啟」，落款人是許靈緲。

看完信之後，劉塵眼眶紅了，他又是一個人了。

信里說了許靈緲早已是修行之人，這次離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並對自己不告而別表示十分愧疚，還告訴劉塵她已經解決了王銀錠的事情，叫他不要擔心。

最後還說讓劉塵相信她，她一定會回來找劉塵的。

可是信里只是說了一個玉罄劍宗，什麼時候回來她並沒有說，這信上字跡潦草，顯得十分倉促。

「靈緲姐」，整理好心情，劉塵簡單洗漱之後坐到床上將老瞎子給的心法口訣在心中默讀了一遍。

但是十分不流暢，這些字拆開來劉塵每一個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他就念的十分不流暢，甚至覺得有些隱晦難懂，到中途就突然卡殼，又要重新來了。

「為啥默念的這麼不流暢啊，我多試幾遍」。

試了很多遍之後，劉塵終於斷斷續續，將這心法口訣默念完。

念完的一瞬間，劉塵感覺小腹處有一股熱流，但是這熱流就維持了一會就消失了。

看了看天色，此時夜色已深，劉塵打算睡一覺起來再說，畢竟許靈緲已經不在他身邊了，他更加需要好好照顧自己，並且養活自己。

第二日，劉塵早早便起了床，簡單收拾一下之後他坐在院中繼續默念心法口訣，中午簡單吃點東西之後他就去酒館上工，晚上回來接著默念口訣。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要去崖上的這一天，這三天里，他雖然依舊沒辦法一口氣默念完心法口訣，但是比第一次接觸時好了許多。

「呼，好了，今天是約定的日子，出發」，說罷，劉塵穿好衣服便向著斷劍崖出發。

爬過一次崖之後，他有了些經驗，這次上崖快了許多，但是依舊和上次一樣傷痕纍纍。

老瞎子依舊在崖上等著他：「這次快了許，但是依然不夠」。

說罷，老瞎子讓他不要休息，盤膝坐下默念心法口訣。

可劉塵剛拼盡全力爬上來，心跳十分之快，盤膝坐下之後根本無法默念出心法口訣，有些字他明明已經默念出來了，可下一個字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也靜不下心，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流下，。

「好了，休息吧」，說罷，老瞎子從懷著掏出一個瓷瓶。

「這瓶是化傷丹，另外一瓶是靈枝生肉液，現在你吃一顆化傷丹，晚上回去的時候滴一滴靈枝生肉液在你泡澡桶里，可緩解你的傷勢」。

「師傅，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那裡來的桶洗澡」，接過老瞎子遞過來的兩個瓷瓶，劉塵一臉無奈的看著老瞎子。

「我已經放你家裡了，對了，這桶你可要珍惜，這是老瞎子我不知道多久的酒錢」，說道這個，老瞎子就一臉肉疼的模樣。

劉塵聽到這話，立馬起身想要給老瞎子一個熊抱，隨即被老瞎子制止，嫌棄他一身的汗臭。

「對著，師傅，這兩瓶葯是啥天材地寶嗎」，劉塵期待的看著老瞎子。

老瞎子則是故作神秘，轉過身去：「我和你說，這兩瓶葯是世間難求之物，任何一瓶葯拿去賣，可以讓你一生吃喝無憂」.。

「師傅，師傅，您對我太好了，嗚嗚嗚，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劉塵聽完之後，感動到鼻涕眼淚一起下。

而背著劉塵的老瞎子臉上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後，老瞎子又將一道靈光打入劉塵眉心之中，這次是他自創的修行功法。

大致瀏覽的一下，劉塵疑惑的問老瞎子：「師傅，不是說天下武氣分家，成為武者就不能成為練氣士嗎，因為武氣修鍊方式不一樣，所以是沒辦法共修的。歷史上共修的人好像最多也就是下三境吧，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兩種修行方式都是半桶水的樣子」。

「看來還是好好的看過我給你的東西啊」，老瞎子笑著面向劉塵。

緊接著他又說：「沒錯，天下間武氣分家，不可共修，這是鐵律，但是你師傅我就是不走尋常路，就是喜歡打破常規，所以這是你最後一次放棄，你要是入了我的門下，你就得這樣修行」。

「我相信師傅，我決不放棄，不管多麼艱難，我一定會堅持下去」，劉塵再一次表達自己的決心。

「好，好，好，那為師就給你演示一遍為師的傳授給你的功法」。

話音一落，老瞎子就將功法演示了一遍，這一演示，鳥獸驚散，風雲變化，天地間靈氣向著老瞎子處聚集，上樑國全境修行者都向著這方向看著。

上樑國武衛團大院。

「是何處強者來我上樑國境內，竟如此悄無聲息，叫蘇將軍來議事廳」，上樑國武衛團統領候飛，看向紅桂鎮方向，吩咐手下人去尋人。

遮雲山脈，一位白髮老者騎著紫毛騾子悠閑走在這十險之地，望向紅桂鎮方向：「多少年沒見過這動靜了，走吧，老夥計，回家吃老太婆的飯咯」，胯下紫毛騾子頓時消失在原地。

「這動靜怕是上三境強者才能有的，不知道是強者出世還是其他的」，一軍帳內，一位穿著金甲，身披紅披風的中年男子低頭思索著。

「報，中源國武校三十二名武者、練氣士已帶到」。

「走」，一甩披風，中年男子率先出了帳門。

站在老瞎子不遠的劉塵首當其衝，站在原地動憚不得，等老瞎子演示完之後，他直接摔坐在地上。

演示完的老瞎子，見到劉塵摔了一跤頓時發出笑聲：「哈哈哈，怎麼樣，老頭子我太久沒演示了，一不下心沒收住力」。

坐在地上的劉塵，咽了口唾沫：「師傅，你是啥境界的啊」。

「等你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不能告訴你」，老瞎子撐著竹竿，帶著微笑看著劉塵。

而劉塵卻是看向了老瞎子的雙手和拿一根隨處可見的青翠竹竿，就是剛才老瞎每一拳都有裂天撼地之勢，每一劍都有撕碎空間之像，這對劉塵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過了片刻，劉塵吃了老瞎子給的化傷丹之後，能夠站了起來，手腳上的傷也好了許多。

平復好心情之後，劉塵順著老瞎子打入他眉心裡的靈光，知道了他所修行的功法並不是一部，而是兩部。

拳法名為萬象形意拳，練氣劍訣則是無明劍訣。

「小子，武者和練氣士之所以不同是因為兩者主攻方向不同，武者鍛體，練氣士修氣，你可以理解為，武者是將肉體開發到極致，用肉體為媒介溝通天地，發出強力攻擊。練氣是以精氣神為主，將精氣神與天地溝通之後，在以自身為媒介發動攻擊「。

「意思就是，一個是以錘鍊自身，然後溝通天地，另外一個是先溝通天地，然後在錘鍊自身」。

「可以這樣理解，但是兩者有著相同點，就是無論武者還是練氣士都需要一口氣，武者叫血氣，練氣士叫靈氣，但是這個氣是有種子的，這個種子就是自身，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武氣同修的，因為這個種子決定了這個大樹未來會是什麼樹」。

「那就是說我是天才咯」，劉塵頓時興高采烈起來。

老瞎子見狀，一竹竿敲了上去：「修鍊切記自滿，雖然你有著別人有沒的種子，但是這顆種子需要比別人多很多倍的努力才能讓它發芽，你既是天才，也是廢物，因為單修武氣任何一個，的修行速度都只有別人的一半」。

「那我不是天才了」，劉塵頓時又失落了起來。

這是，又一竹竿敲在他頭上：「修鍊也切記自我否定，你都不相信自己了，那你修鍊個屁，修鍊最重要的就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保持一個平常心你才能走的更遠」。

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塵頓時內心豁然開朗，他本身也不是一個悲觀的人。

「明天你接著爬崖，到了崖頂就默念心法，每日將拳法，劍訣演練一遍」，老瞎子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讓劉塵有些悲觀。

又是一次瞬間到崖底，劉塵依舊沒有適應這種高速移動的狀態：「我說師傅啊，咱們下一次下來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啊，你就這樣，咻，就下來了，弟子我受不了幾次」。

將劉塵胳膊甩到一邊：「可以，下次你自己下來」。

「別啊，師傅，我這不是鬧著玩的嘛，你別生氣」，劉塵衝過去拿起老瞎子的竹竿，拿到的一瞬間，他突然就想到剛才之前老瞎子演示時竹竿出現的劍影，現在他拿著也不好，不拿著也不太好。

老瞎子感受到了劉塵這姿態笑罵道：「怎麼了？怕了？剛才我不敲了你兩下嗎？要死你早死了，別擔心，沒事的」。

「好嘞」，這句話讓劉塵放了十萬個心，拿起竹竿就往紅桂鎮走去。

「對了，師傅，你知道玉罄劍宗在什麼地方啊」，劉塵不禁問道，閑下來之後他就想起了許靈緲啊。

老瞎子略微思索了片刻：「這玉罄劍宗乃是三宗之一，位於東煌州瘴氣海對岸，建立在一條山脈之中，宗門八成以上都是女子，你問這個是想去找你那位小姑娘是吧」。

「師傅，您怎麼知道」，劉塵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老瞎子。

「這個為師就不方便透露給你了，日後你自己會明白的」。

「那師傅，這三宗是那三宗啊，還有這東煌州是什麼地方」，劉塵問著心中疑問。

一拍腦袋，老瞎子連忙在手中結出靈氣：「其他的你自己回去看，三宗別是逍遙劍宗、玉罄劍宗、撼天武宗，咱們這天下共七州，其中人族三州，分別是東煌州、中柱州、西淼州，靈族倆州，鳳來州、大涼州，妖族倆州，龍淵州、燁陽州「。

聽到這些，劉塵簡直刷新的自己認知：「師傅，你怎麼啥都知道」。

老瞎子下巴一翹：「那肯定，我可是行走了七州，去過了十險中的八險，不是老頭子我吹牛，我就是一個活地圖」。

劉塵以一種將信將疑的眼神看著老瞎子，雖然老瞎子也感受到這種視線，但是他也不在意，畢竟這說出來誰也不信。

但是後來，劉塵才知道，老瞎子今天說的話，除了那葯，其他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