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第110章 第110章

春耕

鴨九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他真的在獸城遇到了鹽部族長。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澤部落的獸人,鴨九。」

蛇林對他叫什麼不是很感興趣,他和鴨九有相同的困惑,甚至比鴨九的困惑更深一層,澤部落不是被食人族滅族了嗎?

「沒想到無命那傢伙竟然還留了活口,看你獸人等級也不算高,是怎麼從他手上逃出來的?」

蛇林不經意的言語,讓鴨九反應了許久。他的腦袋一瞬間空白,不敢深想蛇林話中的意思。蛇林對於鴨九沒回應他感到不滿,獸城的獸人就算了。澤部落的獸人怎麼敢這樣忽視他的話?

鴨九感受到蛇林的不滿,對於鹽部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他下意識的低頭,完全忘了蛇林現在和他一樣,都是獸城的獸奴。鴨九抖著嘴唇不知道是害怕知道答案還是凍得,「還有活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是怎麼從無命手上逃出來的?」

蛇林愣了一下,快速反應過來,鴨九不知道澤部落被滅族的事情。看來澤部落在被滅族前,鴨九就不在澤部落。可是秋季交易換鹽的時候了,他還看到對方。也就是說,澤部落在冬季派了鴨九出部落。

能讓一個部落在冬季派部落里狩獵隊的獸人出部落,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難道是和食人族突然滅掉澤部落有關?

關於食人族和澤部落的事情,是蛇林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他們那些部落之間的平衡也不會打破,鹽部更不會落到被木部落和那些肉盾部落聯起手來滅族的地步。

「想聽過程?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麼澤部落會在冬季讓你出部落。」蛇林直接提出信息交換,鴨九看起來可比他更想知道澤部落到底怎麼回事。

果然,鴨九在沉默一陣之後,說道:「告訴你可以,不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這木棚里除了他和鴨九外,就還有那個老獸人。正豎著耳朵聽的老獸人,突然被踢了一腳,蛇林支起腿,示意老獸人離開。

老獸人知道自己不是蛇林的對手,他連在鹽場推鹽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給隊長們端屎倒尿。害怕被打的老獸人麻溜的起身,出了木棚也不敢在周圍逗留,跑去幹活了。

人走之後,鴨九盤腿坐在地上,壓低聲音對蛇林道:「冬季出來,是因為部落的神血丟了。」

蛇林知道神血,他之前差點被木部落獸人打死,還是靠著神血活下來的。不過,那不是食人族才有的嗎?澤部落一個小部落從哪裡知道的?

「神血是食人族的,和你們澤部落有什麼關係?你現在還敢騙我,不怕我殺了你」蛇林陰鷙狠厲的目光冰冷的纏繞在鴨九身上。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隱瞞,現在澤部落已經被滅族,蛇林能在這裡出現,說明鹽部肯定也出了大事。告訴蛇林神血的來源,也沒有多大的影響。鴨九也深知蛇林這人不好惹,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哪怕鹽部出再大的事情,也攔不住蛇林真的會殺了他。

蛇林從鴨九口中了解到關於神血的一切,「所以,祭司就讓我們出來找神血。冬季天寒,趕路的中途凍死了兩個獸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願意讓我們進去的部落,還是獸城的附屬部落。誰知道一頓飽餐之後我們被他們綁了送到了獸城做下等獸奴。來到鹽場之後,一起出發找神血的獸人又死了大半,被打死,餓死,凍死,累死……」

想到死去的獸人,又想到自己在鹽場里受的苦,最後鴨九壓不住心底的怨恨,恨恨道:「要不是擇跑了,澤部落也不可能出事。」

「擇?」一直沒有吭聲的蛇林聽到這個名字后不由得反問一遍。

鴨九應道:「是啊。」

因有些奇怪蛇林的反應,追問了一句,「這個名字怎麼了嗎?」

蛇林搖頭回道:「沒什麼,只是奇怪獸人怎麼會沒有姓。」

他若有所思,木部落有個很厲害的獸人戰士好像就叫擇,沒有姓的名字很少見,更別說音還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鴨九說他們部落的神血逃走時間,就是在食人族去他們部落找木部落那兩個獸人麻煩的時候。

這木部落和澤部落距離也不遠,之前神血就是木部落獸人救的,最後也是和送他回來的木部落獸人一起消失。木部落那兩個獸人後來好好的出現在木部落,那神血在木部落也不是不可能。

蛇林想到覺醒的獸人臉上都有屬於部落的圖騰,他問鴨九道:「你們當時沒有查查周圍部落有沒有多出新的獸人嗎?聽你的意思那個擇年紀不小了還沒有覺醒,部落有祭司的情況下,在這個年紀還沒覺醒的獸人,怕是所有部落加起來也找不出一個。既然臉上沒有圖騰,不是很好辨認?」

鴨九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也無奈道:「查了,只有木部落多了一個獸人,不過不是擇。」

「怎麼說?」蛇林見鴨九這麼肯定,也好奇起來。

鴨九想了想后,用手比劃起來,他先是將手掌放到自己胸口處,「擇身型瘦小,相貌醜陋。」

隨後又踮起腳將手舉過頭頂,「木部落那個獸人體型比擇大,有這麼高。而且乾乾淨淨的長得還好,那臉好看的也就木部落突然冒出來的祭司能和他比一比。」

鴨九十分肯定的下定論。「所以,這個獸人肯定不是我們的神血。」

蛇林表情有些複雜的看了鴨九一眼,不再追問。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覺得木部落的擇就是澤部落逃走的「神血」。身形不一樣這不是很正常,那個年紀的獸人只要是吃飽了,哪個個子不是竄天的長。他鹽部的獸人就是吃的比別的部落飽,身形也都比別的部落高大。

至於說相貌醜陋,蛇林不認為被關在地洞里一直不洗澡的獸人,能好看到哪裡去。而且那「神血」長久被關在黑漆漆的地洞里,看不清楚樣貌也很正常。

蛇林想通關竅,越想越覺得木部落的擇就是澤部落的神血。想到神血的作用,蛇林猛地一顫,他突然想到,要是把這消息告訴大祭司,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在這裡了!

「蛇林,你還沒和我說我們澤部落到底怎麼回事?」鴨九忐忑的看著蛇林,等待著回答。

蛇林因為想到了逃命的好主意,激動的不行,已經沒心思搭理鴨九,只想著怎麼才能見到大祭司,他隨意敷衍道:「食人族應該就是因為你們沒了神血,所以無命一氣之下給殺光了澤部落獸人。」

心底的猜測被證實,鴨九一時間忘記反應,腦袋嗡嗡的響,隨後就是一聲聲的抽泣。難過到極致的鴨九很想放聲大哭,釋放內心的苦悶。可是他不敢,他時刻謹記著這是獸城的鹽場。他不敢發出比現在更大的聲音。

蛇林聽到鴨九的哭聲,嗤笑一聲。他那麼大的鹽部都沒了,也沒這樣,等級低的獸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只會哭。

眼下也不是管鴨九哭不哭的時候,他現在得想辦法見到大祭司。

難道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九少主,讓九少主去找大祭司?

這個念頭一出,蛇林就立馬否決了。哪怕是幫著通傳的獸城獸人沒有自己拿著邀功,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九少主,他也保證不了九少主不會拿他的消息向大祭司邀功。但他現在別說大祭司了,連九少主的面都見不到,即便是有這麼大的消息能保命又有什麼用……

等等……

蛇林突然想起來,之前在這的老獸人提到七少主時,好像說過大祭司來鹽場好多次,一直到春季的時候才放了七少主。也就是說,不用他費盡心思出去見大祭司,大祭司自己會來鹽場?

可如果大祭司其實一年就來鹽場一兩次,又或許大祭司其實一次都不會來,之前來那麼多次只是因為七少主才呢?那他難道就這麼乾等著?

蛇林想起鴨九在鹽場有一段時間了,他問道:「獸城的大祭司經常來鹽場嗎?」

鴨九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沒有聽蛇林說什麼。蛇林聽著對方的哭聲,一陣煩躁,他猛地掐住鴨九的脖子,聲音陰沉的讓人頭皮發麻,「我再問你一遍,大祭司經常來鹽場嗎?」

脖子被死死掐住,鴨九本來被凍得有些泛紫的臉現在漲成紫紅色,看著嚇人的很。他用手摳蛇林巨石一樣有力的手,喉嚨里發出「嗬嗬嗬」的聲響。

蛇林稍微鬆開手指,讓鴨九說話。終於能喘口氣的鴨九,在稍微緩過來一些后,一點也不敢耽誤,連忙道:「大祭司春季和夏季的時候來的次數多,這次秋季只來了一次,冬季到現在沒來,我不知道會不會來。我上一個冬季還不在這……」

蛇林掐著鴨九的脖子往前一推后才鬆開手,思索著怎麼熬過在鹽場的這個冬季。

——

「嘿!哈!吼!」

小小的蟻部落時不時的就傳來孩子認真用力的聲音,明明是寒冷的冬季,蟻風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有的已經順著額頭滑下,砸在土中。

離獸人們住的山洞稍遠些的空地上,此時已經看不到積雪,全是一個個土坑。本該被冰凍起來的土地,此時也變得鬆軟無比。

蟻風滿意的看著他弄出來的土坑和鬆鬆的地面,高興道:「你們看,這像不像蟻山族長化形后打洞的樣子!」

「像像像!」守在一邊的蟻部落獸人見他們的小祭司終於停下來,連忙上前,又給小祭司多裹了一塊大獸皮,將人從頭包到尾,擔憂道:「祭司,你快回山洞裡避避風,現在這風又大了,估計又有場大雪要下。」

蟻風知道族人們擔心的是什麼,他們蟻部落之前的祭司,就是在冬季被風吹了還淋了雪之後就渾身發熱,一直熱一直熱,冬季還沒結束,就去見了獸神。

蟻風聽族人的話,回了山洞。他感覺這兩天自己對異能的運用更加熟練了,以前十次有九次沒有辦法讓異能出來,現在十次有九次能讓異能出來了。蟻風想到了什麼,噠噠噠的跑到自己睡覺的獸皮小窩,趴在小窩上伸手摸了摸,沒一會就摸出一顆用樹葉包好的糖果。

這是他剩下的最後一顆糖果,蟻風打開樹葉,露出裡面橙色的糖果他看著糖果小聲道:「這是給自己好好練習異能的獎勵。」

小心了舔了幾下糖果,嘗到酸酸甜甜的味道后,蟻風連忙重新包好葉子將糖果塞回原位。

收好糖果,蟻風雙手撐著下巴,外面天色漸暗,他看著山洞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回味著糖果的酸甜。他想著等天晴的時候再出去好好的練習異能,這樣他就可以再嘗嘗糖果了。

想著想著,外面傳來了肉湯的肉香味。蟻風忍不住吸吸鼻子,外面的天更暗了些,是到了族人們喝肉湯的時候。

蟻部落獸人煮好肉湯后,族長蟻山就將第一碗給蟻風端來。

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的蟻風捧著肉湯來不及吹兩下,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被燙的嘶嘶哈哈,引得蟻山一陣發笑。

此時正好外面也傳來了蟻部落獸人的笑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笑的。

蟻風有點點臉紅,不過聽著族人們的笑臉,他心裡很高興。以前別說是冬季,春夏秋三季,他也聽不到族人們的笑聲。

捧著陶碗喝肉湯的蟻風,突然認真對蟻山說道:「以後,我們蟻部落一定要好好的守護大祭司和木部落。」

蟻風年紀小,可他知道他們蟻部落這個冬季不僅沒有凍死,餓死族人,族人還會在冬季笑著喝熱乎乎的肉湯,這一切的改變源自於哪裡。

蟻山見祭司說正事,連忙收斂笑意,「一切都聽祭司的。」

..

距離年三十那頓年夜飯,已經過去好幾天,這幾天里木部落的獸人們都還在想著那頓熱鬧又好吃的飯菜。

外面依舊下著雪,天氣依舊很冷,木部落的獸人們住著的磚房抵禦風雪,火炕提供暖意,一點也不覺得冷。

軍衛隊的獸人們此時正頂著風雪正在訓練,吃了洗髓丹的那些獸人,短短時間已經都升了一級。不知是不是因為環境惡劣,反而激發了潛能的原因。虎嘯他們第一批吃洗髓丹的,也有再晉一級的趨勢。

沈濃微微鬆口氣,力量有所提升就好,夠強才能保護住現在的木部落。

他在過年之後,也不再躲在院子里貓冬,開始繼續教鹿霜使用異能。現在鹿霜的異能等級已經五級,不過相比於前面提升的速度,鹿霜已經在五級這個坎上停了許久。

沈濃知道異能五級在星際時也是一道分水嶺,前面晉級再快或是再慢都不值得誇耀或是詆毀。只要在三十歲之前能跨過五級異能的坎,就都可以成為優秀異能者。

沈濃不知道鹿霜會在五級停留多久,或許幾年,或許一輩子。異能升級,是將感知到的自然能量化為自己所用。

但最終看的,其實是能力者有沒有辦法吸引那些龐大又難以捉摸的能量,讓它們自願被吸納。

沈濃知道異能等級提升強求不來,全靠異能者的悟性。不過獸世已經被星際好很多,至少獸世的自然元素比星際多了成千上萬倍,異能提升的幾率也因此比星際要高出許多來。

這個冬季因為有足夠的物資,漫長的冬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難熬,木部落獸人過了個暖冬。

隨著天氣不知不覺間回暖,土沒有那麼硬了,農業隊的便開始動了起來。

春耕開始了,倉庫里放著的那些金貴無比的棉花種子,終於可以下地了!他們木部落下一個冬季要人人都有一件大棉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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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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