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夜戰
一彎月牙，冷冷的掛在半空，微微點亮了上夜城的別墅區。
房外，樹林中，幾人已悉數倒了下來，安靜的躺在草地上。等待他們的，將是冰冷的海水，和更加冰冷的警局停屍間。
房內，一個男子，驚慌失措。為了活命，匆忙間，竟逃入了本不該他出現的地方。
黑暗中，另一個男人，踩踏著一地的彈殼，走了出來，靜靜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白色的手套！你……你是，死亡魔術師？」
「你，知道我的代號？」
「……我……我是你的粉絲啊，偶像！因為崇拜你，我才加入夜吻無痕的。」
「謝謝！把槍，舉起來。」
「……啊？你……什麼意思？」
「你若真崇拜我，該知道，我只在別人開槍前，殺人。」
「為什麼？咱們不是一個組織的嗎？」
「我是個逐客者，沒有新的命令，絕不放過每一個逐鹿的獵人。」
「可……我們該是同伴啊！」
「同伴？哼！這世上，能出賣自己的，也只剩下同伴而已。」
「不要，不要，我……我還不想死……」
「被你殺掉的人，他們，誰又想死？」
「不……我絕不會舉槍的……」
「我若失掉耐性，不用槍，也能殺人。」
「混蛋！死亡魔術師，你不要逼我……」
「對，這樣才像個獵人。來吧，開槍吧！」
「不……我……我不敢……」
「呵呵，看來，你知道我是怎麼殺人的。」
「……知道……嗚嗚嗚……壓，槍，同，射……」
「沒錯！不過，我還沒試過，這麼近的距離下，壓槍同射。」
「……不，不，不，我不會開槍的……」
「來吧！這種距離下，你，同樣也有機會……」
「……我不信……你是在……是在騙我開槍……」
啾！……哐當……
匆忙間，卻不帶著一絲的遲疑。一記消音的槍聲響起，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白子棋身後的落地窗，也隨即碎了一地。
「你，可以出來了。」
…………
……（-。-）,zz
咔嚓！
客廳的燈，點亮了。
一個裹著浴袍的女人，從別墅一樓的衛生間內，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
看著躺倒在地上的男子，女人正要大聲尖叫，卻被白子棋一把抱入懷中，捂住了嘴巴。
「噓！……安靜點。若把狼給招來了，我可不負責哦！」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嗯！怎麼…心跳得這麼快，是被嚇著了嗎？」
女人看著白子棋的臉，心裡越發的陶醉。臉上的溫度，也隨即傳到了白色的手套上。白子棋趕緊將女人放開，見場面有些尷尬，女人便岔開了話題。
「好啊！沒想到那老東西，真派人來殺我，那我也不客氣了。帥哥，你能幫幫我嗎？」
白子棋點了支煙，刁刁的回：「沒興趣。」
「為什麼？」女人貼了上來，問：「不都是拿錢辦事的嗎，有什麼區別啊？」
「區別？呵呵……」
白子棋嘴角微微一笑，道：「你剛才在廁所內該聽見。我，只在別人開槍前，殺人。」
女人有些無奈，問：「那……我找別人幹掉那老東西，你能保證不妨礙我嗎？」
白子棋起身往大門走去，回：「除非有別的任務。否則，你說呢……」
「等等……」
見白子棋將要離開，女人指著地上的屍體，追問：「這屍……這人，你不處理一下嗎？」
「通常來說，這些收尾的工作，都是由僱主自行處理的。」
「什麼！」女人有些氣憤，抱怨道：「你們這售後服務，我可要打差評哦。」
「拜託，太太，你還沒給錢呢！」
白子棋轉身，用冷漠的眼神盯著女人，提醒到：「別忘了，那條鑽石項鏈，有一半是我的報酬。我可不想，再多跑一趟哦！」
這般冰冷的眼神，嚇的女人有些戰慄。
白子棋見后，便回身拿起電話桌上的原子筆，在女人光滑細嫩的肌膚上，輕輕的書寫著：「打這個電話，花點小錢，會有人來處理的。」
「你這就走了，萬一再來人，我該怎麼辦啊？」
「放心，我會在外面守到凌晨才離開。」
「可，這樓下剛死了人。我，一個人…會害怕……」
話音未落，浴袍竟輕輕滑到了地上。
…………
……（-。-）,zz
一輛火車正自東向西，飛速的行駛著。
這裡是位於帝國東海州中部的荒漠地區，一條鐵路打通了荒漠的東西兩側。東側，連接著上夜城；而西側，則連接著下夜城。荒漠的阻隔，造就了雙夜地區，兩座城市巨大的貧富差距。而在行駛的火車上，正坐著胡非探長和他的徒弟郭小童。
「所以師父，我們這是要去下夜城，找那個死亡魔術師，對吧！」
「嗯！我從下夜城調到上夜城后，那傢伙便改做了逐客者，用壓槍同射的手法，在下夜城內開始瘋狂屠殺。」
「可我還是不敢相信啊，師父。」
郭小童爬在桌子上，望著窗外光禿禿的山頭，說：「壓槍同射。是目標開槍前的瞬間將目標爆頭，隨後，借著收縮的肌肉和神經慣性，讓別人開出並打歪生命最後的一槍，對吧。」
「怎麼了？」
「怎麼了！」
郭小童抬起腦袋，望著胡非，問：「師父，要是開槍早了，目標沒來得及出槍，便會提前死掉。可要是開槍晚了，反而有可能丟掉自己或保護對象的性命。這種手法，真有人能辦到嗎？」
「能辦到的，大約不超過五人。但會這麼做的，怕是只有他一個了。」
胡非探長的臉色略帶陰沉，低著頭，嘆息的說到：「想來，這手法，當初還是我教給他的。」
「什……什麼！」
郭小童聽后立馬坐不住了，連連問到：「師父，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唄！」
胡非探長本想拒絕，可不願將往事多提，一時又想不到別的借口，只能應付了一句：「等警隊里的射擊比賽，你能以滿環全中拿到冠軍再說吧。」
隨著兩人的談話，火車很快便駛入了下夜城。可剛下車不久，上夜城那邊又傳來了噩耗。
「喂！朱迪，我是胡非。有什麼事嗎？」
「什麼！海邊又發現了十具男性屍體，同樣全都是頭部中槍，表情十分亢奮。」
「啊？師父，那我們跑到下夜城來，不會有問題吧！」
「不，我相信，離巢只為尋肉。惡魔，終將歸來。」
…………
……（-。-）,zz
次日的深夜，白子棋已換了一身樸素的打扮，依舊戴著那副白色手套，開著計程車，行駛在下夜城的街道上。
今晚，他並無任務，只是應了師父的邀約，前往那間令人醉生夢死的酒吧。
拐過幾個街角后，看到師父的藍色汽車正停在路邊，白子棋便將車也靠了過去。下車后，獨自走入了那條臭氣熏天的小巷。
咚！咚！嘭嘭嘭……
「救命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呵呵呵，大叔，你可別怪我們歐！要怪，只能怪你生了個倒霉兒子，居然學著超社會，在學校里欺負了有錢的主。」
小巷內，一夥非主流的社會青年，正在圍攻一名中年男子。而這伙社會青年不是別的，正是下夜城裡興興崛起的殺手團伙——悶棍黨。
悶棍黨，用悶棍毆打的殺手團伙。
和夜問無痕不同，傳統的殺手所追求的，是以一槍斃命，殺死目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掉目標后，僱主所能獲得的額外收益。
而悶棍黨，則會在除掉目標前，以亂棍讓對方感受到肉體上的疼痛。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中，僱主能最大限度的享受復仇的快感。
因此，悶棍黨的擊殺成功率雖不算高。但以其狠辣無情的手段，卻在這個罪惡的下夜城內，混的比其他殺手組織更加安穩，愜意。
「求求你，救救我吧！」
被打的男人向白子棋發出了求救，悶棍黨的人也隨即望向白子琪：「臭小子，不關你的事兒，別逞威風，趕緊滾蛋！」
「哼！」白子棋從黑暗中靠了過來，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作者題外話】：上夜城的兩起事件落幕後，一切罪惡全數回歸於萬惡的下夜城。
下一集，夜店內，師徒難得的放鬆時刻，未知的危險卻悄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