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玲瓏女子

第三十五章 玲瓏女子

()高后時,齊人田生游乏資,以畫干營陵侯澤。澤大說之,用金二百斤為田生壽。田生已得金,即歸齊。二年,澤使人謂田生曰:「弗與矣。」田生如長安,不見澤,而假大宅,令其子求事呂后所幸大謁者張子卿。居數月,田生子請張卿臨,親修具。張卿許往。田生盛帷帳共具,譬如列侯。張卿驚。酒酣,乃屏人說張卿曰:「臣觀諸侯王邸弟百餘,皆高祖一切功臣。今呂氏雅故本推轂高帝就天下,功至大,又親戚太皇太后之重。太皇太后net秋長,諸呂弱,太皇太后yù立呂產為呂王,王代。太皇太后又重之,恐大臣不聽。今卿最幸,大臣所敬,何不風大臣以聞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必喜。諸呂已王,萬戶侯亦卿之有。太皇太后心yù之,而卿為內臣,不急,恐禍及身矣。」張卿大然之,乃風大臣語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朝,因問大臣。大臣請立呂產為呂王。太皇太后賜張卿千斤金,張卿以其半與田生。田生弗受,因說之曰:「呂產王也,諸大臣未大服。今營陵侯澤,諸劉,為大將軍,獨此尚觖望。今卿言太皇太后,列十餘縣王之,彼得王,喜去,諸呂王益固矣。」張卿入言,太皇太后然之。乃以營陵侯劉澤為琅邪王。琅邪王乃與田生之國。田生勸澤急行,毋留。出關,太皇太後果使人追止之,已出,即還。

——《史記卷五十一·荊燕世家》

次rì早朝,高后坐在殿上,陪同少帝劉弘聽政。朝臣都是沒有事情啟奏,我出列說道:「啟稟陛下、太皇太后,如今天氣漸寒,百姓在冬rì都少有來長安,臣想奏請更改城門開啟的時間,請太皇太后明示,臣好將開閉城門的時間寫成告示,曉諭百姓!」高后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朱虛侯想著便民之事,果然是盡忠職守。這樣,每rì寅時過半開城門,申時過半便關閉城門。你覺得如何?」我拱手說道:「臣覺得甚好。」高后嗯了一聲,我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殿中一時又安靜了下來,高后微微咳了一聲,張澤上前一步,揚聲說道:「列位臣工,可還有事啟奏?若是沒有······」話未說完,只聽後面一個人叫道:「臣有事啟奏!」張澤看了看那人,退到了後面。我一時有些好奇,只見挨著殿門的地方,一個看官服是奉常的官員出列說道:「啟稟太皇太后,自太皇太后廢黜呂王之後,朝政中多有不便,是以臣懇請太皇太後為了大漢萬世江山,重立呂王,用以執掌朝綱!」

朝臣都是心中冷笑:「重立呂王竟然跟大漢的萬世江山搭上邊了,你這諛辭不免也太露骨了吧!」但是這幫人都是從權勢之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哪裡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雖然腹謗不已,但是卻無人敢提出反對。

高后見了,微微點頭,但是看著下面的那個奉常孤零零的,總是覺得不好,正要開口說話,辟陽侯審食其出列說道:「臣附議!」朝臣見右丞相都說話了,都是心裡有點兒打鼓,當下6續又有幾人出列附議,陳平早看出了朝臣的為難,當下也是出列說道:「回太皇太后,臣也附議,呂王乃是朝中柱石,不能廢而不用,臣請太皇太后復立呂王!」高後點頭微笑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封呂產做呂王,眾位卿家覺得如何?」朝臣聽高后已經拍板定下了,都是躬身說道:「太皇太后聖明!」

之後的一切事情都是順理成章的了,朝議也沒有什麼可議的,高后隱隱見陳平等人心中似乎微微有所不滿,眉頭又皺了起來,張澤察言觀sè,上前說道:「退朝!」朝臣於是行禮。高后偕同劉弘走到後殿。

朝臣等高後下朝之後,呂氏一班人得志意滿,趾高氣昂地走了,陳平等人卻是站了一會兒,都是無奈搖頭,我見朝臣這個樣子,心道:「如今高後分封自己的侄子做呂王,朝臣已經有所不滿,但若是高后卻不願意削減呂氏的權力,這樣只能讓朝臣更加怨望,如此······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正在這般想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過來,說道:「朱虛侯,太皇太後有請!」我微微點頭,向站在我旁邊的興居說道:「興居,你想不想去永壽宮拜見太皇太后?」興居笑了一下,小聲對我說道:「二哥,還是免了吧!我見了太皇太后就有些緊張,若是不小心說錯了話,還連累二哥,我還是先回去了,昨rì我央求秦卬將軍帶我巡城,我可不能爽約。」我笑了笑,說道:「那好,你帶同小石頭一起去,他辦事穩妥,我倒是害怕你在長安闖出什麼禍事,記得萬事小心。」興居說了一句放心,就奔出了宣室。

我見朝臣66續續地走了,陳平見我回頭看了一眼,忽然上前,說道:「君侯有禮了。」我也連忙行禮,說道:「丞相有禮,丞相這個時候找本侯,可是有事要說?」陳平捻須說道:「君侯此去,若是能夠說動太皇太后免了呂王的冊封······」我苦笑道:「丞相跟隨太皇太后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太皇太后的xìng子?」陳平默然點頭,說道:「若是不能如此,那君侯就自己請封······如此才能讓朝臣心安。」我愣了一下,陳平看了看那個宮女,點了點頭,徑直走了。我心道:「他竟然讓我自己請封,也是,如此劉呂兩家才能勢均力敵,若是高后不封劉家人,看來朝臣心中沒底。」我這般想著,跟著那宮女走去永壽宮。

永壽宮,內殿之中除了高后和張澤之外,下還端坐著一人,卻是審食其。我微微有些驚異,行禮之後,便坐在審食其的對面。高后眉頭微蹙,說道:「劉章,今rì朝堂之事,你怎麼看?」我拱手說道:「朝臣微有不安,無非就是怕呂王侵凌大臣而已,想呂王是太皇太后親自教導出來的,應該不致如此。」高后看了我一眼,道:「你倒是實話實說,呂產才能在中上,是不會像呂嘉那樣,可是朝臣未免會這麼想。」審食其拱手說道:「太皇太后,臣也是有此擔心,朝臣不安,社稷便不穩,還請太皇太后三思。」

高后皺眉不語,後面的張澤忽然開口說道:「太皇太后,奴婢倒是有一個辦法······」高后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麼辦法,說給他們聽聽。」張澤低頭說道:「回太皇太后,朝臣不安,乃是因為太皇太后你封了自己的侄子,若是太皇太后再能夠分封朝中親近太皇太后的劉姓宗室,朝臣便不會擔心什麼了,如此也就兩全其美,太皇太后也不必為此事傷腦筋了。」審食其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方法倒是可以,只是這位劉姓宗室倒是難選了······」他忽然看了我一眼,動了動嘴,卻沒有說什麼。

高后將他的眼神看在了眼裡,只是有些沉默,她想著朝中的合適人選,一時沒有說話。我心中有些緊張,心道:「陳平讓我請封,高後會不會多想?」一時心中猶豫,張澤忽然開口說道:「太皇太后,奴婢的心中倒是有個人選,您看看中意與否······」高后嗯了一聲,說道:「是誰?」張澤低頭說道:「便是營陵侯、大將軍劉澤。營陵侯是劉氏的支屬,但卻是臨光侯的女婿,自然是親近太皇太后的······」高后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我看著張澤,心道:「此人如此步步算計,究竟是為了幹什麼?昨rì推薦呂產,自然是為了順從高后的心意,分封呂氏,今rì又推薦劉澤······事不尋常必有妖,劉澤不滿高後由來已久,若是加封······」

念及此處,我連忙拱手說道:「太皇太后,臣想······」高后一擺衣袖,說道:「劉章,你想向哀家舉薦誰?」我突然覺得喉中有些乾渴,但還是說道:「回太皇太后,臣想舉薦自己,請太皇太后三思!」高后忽然一陣沉默,隨即皺眉冷冷道:「荒唐!你要哀家為你加封?」我硬著頭皮說道:「太皇太后明鑒,所謂內舉不避親······」高后看著我,眼神逐漸凌厲,我頓時覺得有些壓抑,下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高后看著我,冷笑道:「劉章,你為自己請封,可是不滿於哀家?」

我聽她言語之中似乎動了震怒,不禁心中一跳,避席說道:「太皇太后,臣忠於太皇太后,何來不滿之說?臣不明白!」高后怒道:「你不明白?!你如今是侯爵,若是加封,就是王爵,諸王分封是要放還封地的,劉章,你如此急著離開長安,不是不滿哀家是什麼!」我愕然地跪伏在地,心中叫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高后看著我,哼了一聲,說道:「張澤,你傳哀家的懿旨,加封營陵侯為琅琊王,封地在齊國琅琊等十一個郡縣,擇rì啟程,不得有誤!」張澤低聲道:「諾!」

我聽了,卻是心中大驚,直起身子,問道:「太皇太后,為何要將他封在齊國?還要分出齊國十一個郡縣,這······」高后冷然說道:「你犯下大錯,難道還要頂撞哀家?!」我昂然道:「太皇太后,若是劉章犯錯,太皇太后責罰劉章便是,臣的王兄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從沒有犯錯,為何要牽連於他?臣不服!」高后大怒,戟指著我,一時氣噎,竟然說不出話來,我儘管心中狂跳,但仍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一旁審食其低聲道:「朱虛侯還是別再說了······」我怒視了他一眼,隨即又瞪著高后,高后冷然說道:「劉章,哀家分你齊國之地便是要給你一個教訓,今rì你目無尊上,也算是受了懲戒,rì后若是再如此,哀家絕不容情!」說著她冷哼一聲,不再看我,張澤走下來說道:「太皇太後有些累了,兩位君侯都請回吧!」我看著他諂媚的嘴臉,心中恨極,若不是此人說話,我不會受高后如此責罵,齊國也不會失去琅琊等地,我哼了一聲,甩袖恨恨而去。

審食其見我走得匆忙,微微尷尬,對著上的高后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太皇太后,朱虛侯未免年輕氣盛,如此猝然遭受冷遇,一時難以接受,還請太皇太后包涵。」高后哼了一聲,說道:「哀家便是要削削他的銳氣,他在朝中幾年,竟然還是如此!」審食其看了看高後身旁的張澤一眼,隨即說道:「太皇太后,若是無事,臣先告退了。」高后一時懶得說話,擺了擺手,審食其慢慢退出了內殿。

我怒氣沖沖地回到了府中,一時怒氣無處泄。枕香和漱玉正在院中清掃,上前問道:「君侯怎麼了?」我皺眉說道:「夫人呢?怎麼也沒看到她?」枕香笑道:「君侯還沒走到屋子裡呢,哪裡見得到夫人?莫不是君侯想讓夫人每rì在府門處等君侯······」她猶自滔滔不絕地說著,漱玉看出我心情不好,連忙拉著枕香,笑道:「君侯,枕香跟您說笑的,夫人去了宮裡了,怎麼她沒跟您一起回來么?」我一愣,說道:「我沒碰到她······」

漱玉哦了一聲,說道:「君侯先進去吧!夫人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哼了一聲,說道:「我去書房坐一會兒,夫人若是回來,讓她來書房找我。」漱玉連忙答應了,我便走了。枕香看著我的背影,小聲說道:「君侯今rì是怎麼了?好大的脾氣······」漱玉嘆了口氣,說道:「可能是在朝中受了什麼氣了······」枕香哦了一聲,漱玉低聲說道:「你去給君侯沏壺茶,送到書房······」枕香連忙搖頭,說道:「我可不去,君侯正在脾氣,我做事又毛躁,不如姐姐心細,姐姐一直又受君侯看重,還是姐姐你去吧!」漱玉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偷懶······」

我正在書房枯坐著生著悶氣,忽然外面傳來漱玉的聲音說道:「君侯,奴婢給你端了杯茶水······」我嗯了一聲,說道:「進來吧!」漱玉走了進來,將茶水放在小几上,見我仍然是面sè不豫的樣子,開口問道:「君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喝杯茶水消消氣。」我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說道:「漱玉,你說我的xìng子是不是很急?」漱玉將茶水捧給我,低聲問道:「君侯怎麼會這麼說?」我接過茶水,嘆息一聲,說道:「我若不是xìng子急,也不至於害的王兄失去琅琊的封邑了······齊國的每一分土地皆是父王從高皇帝手中接過來的,王兄守業從來沒有什麼差池,如今竟然因為我而損失了十餘個郡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王兄了······」

漱玉也是微微變sè,但隨即溫聲說道:「君侯不必自責了,奴婢雖是下人,但也知道王上看重君侯,既然王上看重人倫之情,又怎麼會將這些郡縣看得比君侯還重?」我嘆息一聲,她又說道:「君侯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便應該想著怎麼去補救,若是只在家中自怨自艾,卻是於事無補的······」我抬頭看著她,點頭說道:「你說得不錯,我也是氣糊塗了······」想了想,我說道:「漱玉,你為我研墨,我要寫封信告訴王兄這件事情,還要向他道歉。」漱玉笑著點頭,當下去取了墨錠,我也拿出竹片,等漱玉研好了墨,我拈筆慢慢寫了起來。

漱玉跪坐在我身旁,靜靜地看著我在竹簡上寫了一行行的字。我邊寫邊想,等一封信寫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我取來繩線,正要穿起竹片,漱玉忙上前說道:「君侯,這些粗笨的活兒,還是讓奴婢來吧!」我聽她這麼說,點了點頭,便讓她來穿繩。我站起身子,看了看外面,大概是正午時分了,呂秀竟然還沒有回來,漱玉看著我,說道:「君侯該餓了吧?奴婢穿好了竹簡就去叫妹妹做飯!」我笑道:「不用,我自己去吧,你就在這裡慢慢弄······」說著我走出了書房。漱玉看了看竹簡上寫的字,慢慢又拿起了另一片,看了起來。

我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枕香跑了出來,說道:「君侯久等,飯菜我都做好了,下人們也都端過來了······」我點頭正要說話,忽然從府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個侍衛,撲通跪下,說道:「君侯,城門處出了事情,離朱將軍請君侯過去!」我眉頭一皺,說道:「什麼事情?」那侍衛道:「營陵侯說要趕回封地,離朱將軍以為茲事體大,將營陵侯擋在城門處,等候君侯落!」我一聽,頓時冷笑道:「好!離朱做的不錯,本侯竟然將這件事情忘了!你去備馬,本侯馬上就去!」那侍衛領命而去。

枕香急道:「君侯,飯都做好了,你不吃了?」我笑道:「當年周公輔政,不是一飯三吐哺,本侯也要學學先人的遺風······」枕香還在說著:「可是怎麼也該吃了飯菜······」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只見府門處走出一身蔥青sè的呂秀。呂秀見我站在庭中,有些驚異,走過來問道:「怎麼不在屋裡,在這裡等我么?今rì和皇姑說話多了一會兒······」我哦了一聲,說道:「秀娘,我有事要先走了······剛好枕香她已經做好了飯菜,你自己吃吧······」呂秀愣了一下,侍衛已經牽來了一匹馬,剛好漱玉也已經將竹片編好,剛拿了出來,口中叫道:「君侯,竹簡做好了······」

我頓時無語,說道:「我現在急著趕去城門處,也來不及說什麼,吃飯更不用提了······」當下牽馬走出府門。呂秀上前幾步,見府門外我已經跨上了馬飛奔而去,頓時若有所失。漱玉拿著竹簡,神sè間也有些黯然。

我縱馬疾馳在長安的街道上,一路之上暢通無阻,雖說古時候形容大都邑繁榮用的是摩肩接踵,但是街道正中卻無人敢逾越半分,不過半個時辰,我就跟著那個侍衛縱馬來到西城的白虎門。來到近處,只見城門處已經戒嚴,雖說是百姓可以出城,但是也必須仔細檢查。城門前幾匹高頭大馬,還有兩輛馬車,車上掛著猛虎的旗幟,此外還有隨從十幾人,我粗略一看,見這些人都是粗壯的漢子,似乎就是行伍中人。不知為何,卻沒有看到營陵侯,如今的琅琊王劉澤。我冷笑一聲,跳下馬來,走上前去。

離朱迎了上來,抱拳說道「君侯,營陵侯想要出城,末將自作主張將他攔下,請君侯恕罪!」我點頭說道:「你做得很好,又何罪之有?放心,有什麼罪責,我自己擔著就是。」離朱行了一禮,退到一旁。我看劉澤的隨從之中,當前一人卻是一個文士的樣子,這時候站在馬旁神sè溫和地看著我。我心中冷笑道:「怎麼?還讓本侯上去行禮?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了,現在是你們急等著出城,看誰能夠耗得過誰!」我也是微笑著看著那個文士,過了一會兒,那文士微微變sè,隨即苦笑一聲,上前說道:「君侯,下官有禮了!」我斜睨著他,問道:「你是朝廷的什麼官員,為何要向本侯行禮?」那文士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是劉澤私自招攬的賓客,如此行禮確實有些逾越,所以我這般為難,他也不好說什麼。

只聽見前面的馬車之中傳來一陣低語的聲音,我微微皺眉,只見營陵侯劉澤走了出來,我微微冷笑,說道:「營陵侯好大的架子,還要本侯親自來請才肯出來相見么?」劉澤眉頭一皺,拱手說道:「朱虛侯和本王好歹也是同宗子弟,論起輩分,本王還高了一些,何必如此為難本王?」我假裝驚奇的神sè,說道:「營陵侯和本侯也是同樣的封爵,怎麼自稱起『本王』來了?此話若是傳到太皇太后耳中,未免說營陵侯你僭越了,本侯念及和你是同宗,便不向太皇太后提起此事就是了······」

劉澤面sè一黑,看著我嬉笑的樣子,心中有氣,說道:「君侯何必如此,本王聽說太皇太後分封本王的時候,君侯也在當場,如何這個時候怪罪起本王來了?」我雖說謊言被他揭穿,但是卻眉頭一皺,冷然問道:「本侯和太皇太后一起議事的時候,營陵侯你不在當場吧?敢問你是如何知道本侯知道你已經封王了呢?」劉澤一愣,唔唔了幾聲,說道:「那個······宮裡的宦官來傳旨的時候閑話說的······」我盯著他冷笑道:「怪不得本侯覺得不對,原來這是你跟張澤那個奴婢串通好演的一出好戲······」劉澤忙道:「此事無關張澤大人,······」但是看到我的目光,他又將下面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我冷笑道:「琅琊王竟然還知道自己和本侯是同宗子弟,你伸手接過冊封你琅琊王的懿旨的時候怎麼忘了自己和本侯,和齊王是同宗子弟?!你如此處心積慮地分割我齊國的土地,怎麼沒有念及我們乃是同宗子弟?如今竟然讓本侯念舊,真是可笑!」劉澤微微皺眉,說道:「劉章,你難道不知道劉氏子弟在長安中的危險么?前些時rì趙王是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現在攔住了本王,本王不出城門便是難逃一死,你難道真的要如此苦苦相逼么?!」我聽他提及趙王,冷冷一笑,上前一步,說道:「怎麼?你難道想以權勢壓我不成?」劉澤也忍不住心中來氣,冷然道:「本王乃是太皇太后親自冊封的琅琊王,太皇太后命我擇rì啟程,難道君侯你要阻攔本王?」

我冷笑一聲,說道:「哼!你既然跟太皇太後身旁的太監有所勾結,那所謀之事定然不小,你試想一下,若是本侯將你們相互勾結的事情告知太皇太后,不知道你這個琅琊王還有沒有命來做?」劉澤眉頭皺起,連雙手都已經握成了拳頭,低聲說道:「劉章,你這是在威脅我么?」我哼了一聲,握住了青霜劍的劍柄,說道:「本侯就是威脅你了,你能奈我何?」劉澤看著我腰間的長劍,說道:「這是當年高皇帝的佩劍,你如今卻要拿高皇帝的佩劍來誅殺劉氏子孫么?」

我冷笑道:「你休要拿高皇帝來壓我!天下承平,你卻心懷異謀,縱然是高皇帝在世,也斷斷不會容許。我為大漢守業,也絕不容許此事生!」劉澤怒道:「你······」我見他激動之下就要拔劍,冷笑一聲,只是盯著他,但是身後守城的士卒卻都是拿著長戈,只等對方一有異動便會上前捉拿。但劉澤卻忍住了胸中怒氣,我們兩方一時對峙起來。來往的行人中有善於察言觀sè的,眼見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都是紛紛躲避,寧可繞到其他城門,也不願意攤上什麼事情。

正在兩方都是安靜的時候,突然前面的馬車裡傳出一個清亮的女聲說道:「君侯如此處處為難,不免讓人猜想君侯乃是為了向太皇太后邀功,才這般陷害同宗長輩的,如此,君侯rì后還如何如何面對劉氏宗親?天下人都會以為君侯乃是涼薄之人,誰還肯為君侯效力?君侯為了太皇太后,至於將自身逼迫至此嗎?」我微微皺眉,忽然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但聽得這女子言語犀利,也不及多想,哼了一聲,說道:「本侯乃是為了大漢朝的社稷,管不了許多。」那女子笑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君侯的這番苦心,太皇太后是否知曉呢?賤妾聽聞今rì晨間太皇太后尚且為了君侯自己請封的事情而惱怒君侯,琅琊王如今回封地,乃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君侯如此抗旨,不知道傳入太皇太后的耳中,太皇太后是會聽君侯的,還是會惱怒君侯?請君侯自己思量吧······」

我微微皺眉,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子的聲音很是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聽這個女子言語上竟然絲毫都不饒人,我不禁笑了一下,只是不說話,那馬車裡的女子接著說道:「君侯今rì擋住了琅琊王,最多是害得琅琊王被太皇太后處死,這難道是君侯樂見的嗎?」我冷笑道:「有異心者,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馬車中的女子哦了一聲,我忽然面sè一變,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忍不住心中一跳:「難道會是她?」

只聽車中的女子笑了一下,說道:「好一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敢問君侯是不是劉氏中人?太皇太后對君侯會殺錯呢,還是放過呢?君侯是天下間難得的英傑,難道不知道劉呂之間勢同水火?你也是劉氏中人,為何要幫著太皇太后剪除劉氏的羽翼?莫不是因為君侯娶了呂家的女兒,就以為自己可以融入呂家一族?賤妾以為君侯今rì阻擋琅琊王實在是不智之舉!」我盯著馬車,冷笑道:「本侯如何不智?」那女子說道:「所謂削弱劉氏,壯大呂氏,君侯今rì作為,rì后必定成為大漢朝的罪人!」我微微皺眉,冷然道:「你這小女子倒是大言不慚!」

那女子笑道:「君侯久在太皇太後身邊,難道還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脾xìng?君侯今rì攔下了琅琊王,不過就是因為琅琊王取了齊國的封邑之地,君侯心中氣不過而已。但是君侯只是著眼於齊國數十個郡縣的土地,卻無視大漢萬里的疆土?還是君侯想要將大漢江山拱手讓給呂氏?」我愣了一下,說道:「怎麼說?」

那女子也是冷然說道:「君侯是個聰明人,琅琊王在長安多待一刻,便有一刻的危險,若是太皇太後事后想起此事有所蹊蹺,那琅琊王的計謀定然逃不過太皇太后的眼睛,太皇太后一怒之下,處死琅琊王之後,不免會遷怒劉氏吧?太皇太后也是在想著安撫劉氏,但是卻不料劉氏竟然如此仇視太皇太后,君侯試想,依太皇太后的脾xìng,她會怎麼做?劉氏又該如何自處?到那時,究其原因,害劉氏失去天下的,不是君侯,又是何人?!」我笑了一下,心道:「我自來到大漢朝,只有一人敢這麼跟我說話,而且還是說得我口服心服,今rì我縱然放過琅琊王,但也要知道事情原委。」

劉澤站在一旁,見我微笑著並不說話,心中稍微安定,心道:「是了,我竟然將她忘記了······呂湄兒如此悍婦,都被她收拾的不敢多嘴,更何況是劉章這孺子!」當下只是冷笑的看著我。我看到劉澤的神sè,笑了一下,說道:「聽聞琅琊王不久前剛娶了侍妾,但當時鬧得滿城風雨,本侯也沒有機會前去看看,這裡恕罪了。」

劉澤一愣,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說,他剛要開口,我又笑著說道:「琅琊王方才還說及我們乃是劉氏同宗,劉章還小了一輩,之前是沒有機會拜見,如今王上去封地,自然會帶著新婦吧,劉章還要親自拜見,以免失了禮節!」劉澤微微皺眉,說道:「這個······賤內rì間感染了風寒,不便見客,君侯恕罪!」我冷笑一聲,說道:「琅琊王,太皇太后若是現在想起王上的事,怕是要後悔的,你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的······「劉澤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甩了甩衣袖,卻是無可奈何。

馬車裡面那個女子忽然笑道:「君侯想親眼目睹賤妾的容貌,自然是賤妾的的榮幸,只是賤妾貌丑,怕嚇著君侯。」我笑了一下,說道:「當年齊國有無鹽之女,難道夫人竟然會丑過無鹽么?」那女子笑了一下,伸手掀開了車簾。劉澤神sè一變,微微哼了一聲。我見掀開帘子的手上留有老繭,微微皺眉,只見馬車裡緩緩走出一個女子,面上蒙著白紗,竟然是我來長安第二rì在陳平府中見到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跳下馬車,一雙妙目看著我,我看著那雙靈動的眼睛,微微失神,似乎想起多年之前的那個女子,我面上露出追憶之sè,那女子卻開口說道:「君侯便是想看賤妾的容貌么?」我搖頭不語,方才我留意了一下,這女子左頰上一道淺淺的紅sè傷疤,想來是不想讓旁人看到她的容貌,所以用白紗蒙著。

那女子卻看著我,眼神逐漸溫柔。劉澤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這時候上前說道:「夫人,你回車上去,他若是不放行,我們也不必如此受他欺辱!」那女子搖了搖頭,我看著那女子,笑道:「若是想走也行,不過,本侯想跟夫人借一步說話,不知道夫人是否賞臉?」劉澤大怒,就要斥責,那女子卻說道:「君侯吩咐,賤妾自當順從。」

我看了劉澤一眼,當前走到一旁酒肆之中,那女子對劉澤說道:「你在這裡等著,過一會兒你便能夠出城。」劉澤哼了一聲,看著她也走進酒肆,突然一甩衣袖,恨恨不已。

我見那女子也跪坐在對面,說道:「我該怎麼叫你呢?」那女子斜睨我一眼,含笑說道:「如今我是劉澤的侍妾,便也是你的長輩,你自然該知道該怎麼叫。」我笑了一下,說道:「我所遇女子之中,也就你杜心月敢這麼跟我說話。」那女子笑了一下,將自己面上的白紗取下,露出了一張如玉的容顏,只是左頰上多了一道粉紅的傷疤,看起來有些猙獰,但是看這女子的樣貌,雖說和五年之前大有不同,但依稀可以看出正是當年我送走離開臨淄的杜心月。她聽我這麼說,卻是爭鋒相對地笑道:「是嗎?看來君侯身邊如今有很多女子了······」

我笑道:「一晃幾年,你竟然嫁給了劉澤······當初你是怎麼逃出舅父的追殺的?難道是滾落山崖?」杜心月神sè有些驚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心道:「那些爛片子里不都是這麼安排的嗎?」杜心月看了看我,淡淡說道:「也是得蒼天護佑,我在那個雨夜逃開了駟鈞的追殺,後來寄居在農家裡養傷,我回到自己家裡看過,自己的家人都死了,我舉目無親,聽聞你在長安,所以就去長安投奔你。」我看著她,問道:「你來投奔我?」她苦笑說道:「這些你自然不知道,我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長安,卻不料你已經回去了。我在長安中舉目無親,又不認得方位,在寒冬時候暈倒在營陵侯府前,被我的主母呂湄兒救了。」我哦了一聲,冷笑道:「我之前聽聞呂湄兒鬧得厲害,但是今年就再沒有她什麼事情,看來她遇到你,也是她的劫數,只是你奪了自己主母的位置······看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杜心月冷笑道:「一樣不擇手段么?呂湄兒肯收養我,不就是因為我容貌受損,她才如此放心,而且平rì對我不是召之則來揮之則去,就是任意凌辱責罵,我念著她的救命之恩,所以忍了四年······」我一愣,問道:「你忍了四年?」杜心月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如同當初一樣見微知著······不錯,我是忍了她四年,直到你又來到長安,和我一起到了陳平的府上。」我頓時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覺得有人在背後看我,那是你吧,可我竟然以為是程弋······」

她忽然冷冷說道:「你多半以為我已經死了吧?」我苦笑一聲,說道:「不錯,我當真是這麼想的。」杜心月看著我,卻是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我有時候真的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就要殺你的時候,卻又不忍心,也不忍心看著你就這麼被人殺了。」我楞了一下,渾然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說。杜心月看著我的手臂,忽然問道:「一年多了,你手臂應該沒事了吧?」我身子一震,皺眉說道:「是你?!那rì刺殺我的,是你?」她笑了一下,不知為何,看起來卻有些凄然,我心中一動,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是你現了有人要刺殺我,所以來提醒我的?」她柔聲說道:「不是,我當時也恨不得殺你的······你還記得你當時跟那個女子說了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這麼說來,你知道是誰派人刺殺我的了?」杜心月盯著我,笑問道:「君侯想知道么?」我笑了一下,道:「你定然是不肯說的。」杜心月冷笑一聲,說道:「那rì之後,我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至少你就是這麼以為的,我不甘心做個奴婢,我要靠著自己活過來,讓人知道我杜心月還活著,我想著有一天我會和你面對面,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我看著杜心月,神sè之中露出憐憫,說道:「你何苦如此?若是你來找我,我也不會置你不顧的······」杜心月冷冷地看著我,說道:「我不需要你可憐!」

我哼了一聲,說道:「營陵侯劉澤雖然爵位不低,但是已經入了不惑之年,你難道就不覺得委屈?」她看著我,忽然說道:「朱虛侯倒是年少有為,可是你肯娶我這個毀了容貌的女子嗎?男人不都是如此,他雖說年紀大我三十餘年,但我又不是以sè事人,劉澤雖說地位不低,但是卻沒什麼主意,他雖是名義上的琅琊王,但我卻是實際的琅琊王!」我看著她,問道:「這次劉澤封為琅琊王的事情,是你一手促成的?」

杜心月冷笑一聲,說道:「不是,這是那個文士田生的主意,我不過就是略加潤sè而已。此事牽連甚廣,非獨營陵侯劉澤,還有宦者令張澤、梁王呂台,田生和他的兒子,還有我。」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大概知道你們是怎麼謀划的了······只是你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心機,真是讓人不敢小覷!」她微微低頭,笑道:「君侯說笑了,賤妾最佩服的就是君侯,君侯若是再說佩服賤妾,賤妾可不敢當!」我笑了一下,忽然面上一冷,說道:「杜心月,你如此處心積慮地要攬取權力,是想做什麼?」

她面sè一愣,忽然掩唇笑道:「賤妾想要做什麼,君侯自然知曉,賤妾就不用說明了吧?」我解下青霜劍,放在小几上,笑道:「若我不讓你如此做,你會怎麼辦?」她看著小几上的長劍,苦笑一聲,說道:「我當初遇到君侯的時候,君侯便是拿劍威脅賤妾,難道今rì君侯要故技重施么?只是這裡是天子腳下,君侯難道就敢不顧王法么?」我眼神逐漸凌厲,卻是笑問道:「那你來說,我敢不敢?」她一愣,怔怔地看著我,忽然流下眼淚,說道:「賤妾的家人全都被人殺害,難道賤妾連報仇的念頭都不該有么?君侯如此顧念你自己的舅父,難道賤妾的親人就該死么?」我微微皺眉,看著她抽泣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矢志復仇,本來我不該阻攔,只是對方是我的舅父,我如此為難你,也是不該,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舅父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自有天道懲治,我不想你再挑起事端······」

杜心月停止了抽泣,說道:「君侯是什麼意思?」我嘆息道:「你為了復仇,委屈至此,我只想讓你別再難為自己,若是你能夠答應我,到了琅琊的封邑之後,能夠和我王兄相安無事,我定然心存感激。」杜心月拭去眼淚,忽然又笑道:「我若是不答應呢?你是否就是要用劍?」我苦笑一聲,說道:「你遭逢如此大難竟然不死,我哪裡敢逆天而行?」她看著我,點頭說道:「好,賤妾答允你便是。」我笑了一下,她眉目一轉,忽然說道:「可是······你又不在齊國,若是我回去之後沒有按照約定,那君侯······」我笑道:「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你若是違背約定,我總有辦法解決你,讓你這一番心機全都化作鏡花水月!」杜心月嗔了我一眼,笑道:「看來賤妾遲早要死在君侯手中······」

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杜心月說道:「賤妾這就隨琅琊王離去,太皇太后遲早會有追兵,君侯還是快些放賤妾走吧!」我笑道:「有追兵又如何?以你這個善於迂迴的小狐狸的手段,難道還逃不出去?」杜心月笑道:「君侯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迂迴,什麼小狐狸,賤妾可不知道君侯說的是什麼······」我笑道:「齊國在東方,為何你們從西城門走?」杜心月嘆了口氣,瞪了我一眼,說道:「賤妾就算有迂迴的計謀,但是君侯早已經布下了十面埋伏,賤妾怎麼還是逃不出去的,只有靠著君侯親自放行了。」我笑了一下,說道:「你還要在這裡說這些閑話么?難道忘了當年你自己的決斷?」杜心月看了我一眼,說道:「是君侯非要拉著賤妾說話的······」說著站了起來。

我和杜心月從酒肆里走了出來,抬眼看到前面劉澤,田生還有離朱等人都是有些焦急的樣子,尤其是劉澤,見杜心月走了出來,竟然迎了出來。我看著劉澤,忽然想氣氣他,走近杜心月,我低聲說道:「你不是說若是你回到琅琊不遵守約定嗎?你這樣給我找麻煩,我也來給你一個麻煩。」杜心月一愕,我忽然伸手替她將面紗掩好,隨手順著她的耳廓為她攏了攏頭,面上帶著淡淡的戲謔笑容。杜心月一聲有些訝然,隨即眉眼中露出笑意,似乎笑得很是歡暢,媚聲說道:「君侯平rì就是這麼給自己的夫人攏頭的么?真是溫柔體貼,賤妾好生羨慕君侯的夫人,若是······」她笑了一下,看著我,沒有說下去。

我一時有些驚訝,心道:「這女子怎麼不生氣?」轉頭卻見劉澤黑著一張臉站在前方十幾步遠的地方,雙手緊握成拳。我聳了聳肩,揚聲說道:「放行!」城門處的守衛一愣,但聽是我自己說的,便收回了擋在路中的長戈。我走到劉澤身邊,劉澤低聲喝道:「劉章,你竟敢動我的女人,簡直欺人太甚!」我冷笑道:「你奪我王兄的城邑,難道不是欺人太甚?本侯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而已,算不得什麼欺人太甚!」他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杜心月一時之間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做,這時候見到劉澤生氣,不由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侍衛身邊,心道:「這個劉章,還真是可恨······」這般想著,突然看到劉澤站在馬車旁看著自己,忙走上前去,上了馬車。劉澤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是上了馬車。

我看著劉澤的車隊揚長而去,心道:「我將他們放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算了,她說得不錯,若是高後知道劉氏竟然有異心,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不能冒這個險。」當下對離朱說道:「你們好好守城,本侯回去了。」離朱神sè之間有些遲疑,說道:「君侯,你······」我皺眉說道:「怎麼?你還有什麼事情?」離朱看著長街的盡頭,說道:「君侯一心跟那個女子說話,沒有留意到夫人嗎?」我一愣,問道:「什麼夫人?」隨即我回過神來,叫道:「你說什麼?夫人什麼時候來了?」離朱道:「就是君侯跟那女子在酒肆里說話的時候······但是君侯出來對那女子動手動腳的,夫人就走了······」

我不禁仰天長嘆,心道:「完了!我想挑撥別人夫妻之間的感情,結果竟然連累到自己,老天,你還真是公平······怪不得杜心月笑得像個小狐狸!」我看著城門外遠去的車駕,不禁笑了一下,心道:「這個女子,真是讓人可氣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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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未央之大漢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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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玲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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