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奶茶
童年的生活總是快樂的。
不過也有痛處。
痛的位置基本相同。
任歌回來后發現自己手臂隱隱作痛，手臂上多了一個紅色方塊印記，紋理與山洞那塊石頭上的好像有點相似。
唯一奇怪的是當天晚上的月亮周圍有層紫色的光芒。
他是被家裡的大人打了一頓后，再一次蹦蹦跳跳出去的。
這次是痛的。
邊走邊摸著屁股。
無聊地躺在村口池塘邊的草叢中。
發現今晚的月亮顏色與往常不同。
聽大人們說紅色月亮有時會出現。
發什麼顏色的光也不關自己的事。
以前還時不時數數星星，今晚沒心情。
家裡的人還在氣頭上，太早回去肯定會有替補上來打。
索性賴在外面很晚才偷偷摸摸回家。
屁股痛了一個晚上，所以記憶猶新。
只是從那以後自己很少生病，鼻涕都沒流過。
其他倒與別人沒什麼兩樣。
現在想想那時自己也膽大。
六七歲的小孩，也敢一個人去找東西。
那片坡地幾乎成九十度。
從下面根本上不去，只能從上面滑下來。
不過確實好玩。
——
這幾天的徵兆難道是有特別的事情要在自己身上發生？
任歌心中暗喜，狡捷地慢慢抬起頭。
想看看那些平時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地方。
剛走出校門不久的他對社會上很多事充滿好奇。
剛抬頭，一堵人牆就在他身旁。
「任生，今天會有一個驚喜等著你！」孟苑就在他旁邊，咧開嘴笑道。
廣東大部分地區及香港那的人一般稱呼男子都是在姓後面加個生字，先生的意思。
當然叫靚仔的居多。
剛到沿海這個城市聽到后還有些竊喜。
哥們我也是帥哥！
慢慢發現原來誰都是靚仔！
當地習慣的叫法而已，自己白高興一場。
任歌抬頭當然沒看到想看的東西。
不過面前這個也不願看，能看到也會馬上握住眼睛。
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轉頭看向別處，與往常一樣。
剛才心裡高興，現在又開始對這個透視功能有些失望。
「我就一個普通的職員，每天畫點圖而已，能有什麼好事等著我？」任歌對孟苑笑了笑道。
今天一大早就有兩個驚喜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
「等會就知道！」孟苑邊說邊靠近了些。
任歌往後挪動了一下椅子。
幾乎貼到辦公區的隔板，再退就沒位置了。
孟苑仗著她舅舅是這間公司的老闆經常沒事就閑逛。
每次閑逛都要到他的辦公桌旁待一會。
鄰座傳來竊竊私語和壓抑的笑聲。
任歌漲紅著臉。
想出去，出口又被堵住。
「下午我再來找你。」孟苑說完晃悠悠走了。
——
上午下班前部門例會上經理宣布今年去參加會展中心展覽人員的名字中多了一個名額。
有任歌的名字。
按資歷和能力這也輪不到他呀。
任歌有些發愣。
因為按照公司慣例，去參加展覽的都會接觸到公司的新老客戶，以後會有資格跟單。
這家公司在行業內還是比較有名的，尤其是遊戲開發版塊，員工去了展覽會，回來后工資可是要翻倍的。
任歌本想應聘這家公司的軟體開發工程師職務，可惜自己的專業不是那個。
人事部的見到他的畢業證時就說了，不要用自己的愛好去挑戰別人的專業。
當時這家公司有一個機械繪圖員的空缺，任歌專業符合，也就沒去嚮往自己喜歡的工作，留在製圖部門。
這也是機緣巧合。
特區這邊的工作也不是說想找到就能找得到。
任歌在公司的工作也就是將遊戲中火爆人物具象化成各種動作和造型的樣式版模，下游公司生產出玩具賣向市場。
這個工作在業內講，會建模的都會，何況遊戲開發時都有原始模塊。
自己能去參加展覽會難道是孟苑的原因？
同事們可是笑了他好久。
對於那個龐然大物，任歌可沒任何興趣。
這次名額中與他一起進公司的馬代也是新增加的其中一員，他在遊戲開發部。
馬代高興地抱向任歌。
上午有傳他可能去不了，任歌現在明白過來前台劉俐怎麼一整個上午都用怨恨的眼光看著自己。
她與馬代在偷偷約會。
雖然公司明文規定內部員工不充許談戀愛，可誰都知道馬代那張嘴就會哄女孩子開心。
——
下午下班前當任歌從人事部陳助理手裡接過自己的證件時，明顯感到對方態度的不好。
公司是這裡的納稅大戶，辦理過境的證件比較順利，按其他同事的說法是什麼綠色通道什麼的。
這些年隨著內地經濟的發展，香港人對內地員工看法有些改善。
但在這家公司，你不會說廣東話都會被無形中排擠在邊緣。
任歌也不刻意去想這些。
自己就一普通的打工一族而已。
他的工作從來不用加班，輕鬆得很。
打工拿工資而已，有時間就去開發部轉轉。
自己老實，大家也不怎麼討厭他。
有人寫遊戲軟體寫得好，賣了好價錢，自己也想試試。
當時那個開局一隻狗的遊戲自己可是參與了，同校不同專業的師兄還付了一筆不少的錢給自己。
任歌剛從人事部回來，孟苑就等在他的辦公桌旁，她又來給他送奶茶。
「你的名字取得有點怪，總有想佔人便宜的感覺！」孟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爸媽取得，唱歌的歌，不是大哥的哥。」任歌又一次向別人解釋自己名字。
覺得她話裡有話，朝她揚了一下手中的證件。
孟苑點點頭。
「謝謝你！」任歌接著說道。
得到好處總要感謝人家，雖然她可能有別的想法。
「大家同事一場，舉手之勞而已！」孟苑大咧咧地揮揮手道。
「我就是個繪圖員，又不是開發部門，去了也是白去。」任歌嘆口氣道。
「有很多同行參加展覽，就當是去玩玩，順帶長長見識。」孟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你說的也對！」任歌笑道。
孟苑裝著很懂行的樣子看他工作。
呼出的氣幾乎吹到任歌的耳朵里。
見他有些拘束，退後了一點。
「你知道我是你的什麼嗎？」孟苑看著任歌的臉微笑道。
任歌搖搖頭。
孟苑指了一下他手中的杯子不說話，慢吞吞走了。
辦公區的過道顯得有一點窄。
任歌用力打了一下自己剛才接奶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