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講理
愛卿給朕惹了麻煩
「謝大人,你說老兄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謝宴回過神來,腦海中飄過剛剛眾臣正在討論的話題,他眸光一閃,微微笑道:「柳大人說得在理。」
那人立即握住謝宴的手,激動道:「看來謝大人也贊成老臣的提議,那等會上朝時,謝大人也要幫著我們勸諫一下陛下。」
謝宴不著痕迹地抽回手,垂眸道:「這是自然。」
這柳銘是兩朝重臣,一直以來都恪盡職守,忠誠正直,是朝中堅定站在皇帝這一邊的代表人物。
他的發言,向來代表了很多朝臣的心聲。
可惜,他今日要提的,荊戈一定會想方設法駁斥回去。
不過,柳銘威望很高,荊戈也相當器重他,即使有不同意見,荊戈不會當場拒絕,總要廢一番功夫,既不寒大臣忠心,又不拂天子威望。
謝宴回京城之後,往往就會在這種時候發揮潤滑劑的作用,動動嘴皮子,向來是他最拿手的事。
這件事,本來也可以這樣行事的。
但是,謝宴想到這段時間由於荊戈毫無遮攔管不住自己而引來的麻煩,心裡有了不同想法。
早朝上,照例是先啟奏並解決重要事務。荊戈又表演了一次,謝宴偷偷抬眼,將他那副將心肺都要咳出來的模樣收入眼底。
他忍不住有些想笑,這傢伙,似乎一直以來,也挺會演的。
不多時,柳銘站了出來,拱手行完禮,聲如洪鐘道:「陛下,老臣還有一事啟奏。」
「奏。」
「陛下納妃一事,自整理好名錄之後就再無消息,已擱置了半年有餘。陛下繼位五年,年過二十四,後宮卻無一位妃嬪,亦無一位子嗣,實屬不合禮法。還請陛下重啟納妃事宜,儘快充盈後宮。」
又有一位朝臣上前:「微臣也以為,此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先帝還在太子之位時就已有太子妃,二十繼位更是立即廣納後宮,陛下理應效仿先帝。」
荊戈臉色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沉默著看到又有數位官員上前請諫。
柳銘見荊戈一直不發話,就知道他心裡不樂意,他想了想,決定把剛擼過來的底牌亮出來。
「陛下,納妃之事,老臣已提請多次,深知老臣一家之言難以撼動陛下。不如今日,陛下聽聽謝大人的想法,如何?」
柳銘上前,把謝宴從一眾朝臣中拉了出來,「謝大人說說看。」
荊戈的視線頓時如炬般落在謝宴身上,謝宴連莫須有的宮妃的醋都吃,當然不可能贊同讓他納妃的意見,柳銘這個行為,簡直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他就等著看謝宴如何把柳銘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想著,他不禁放鬆下來,靠在龍椅上,神色悠閑,等著看好戲。
謝宴微微抬頭,瞥他一眼,嘴角勾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擲地有聲道:「微臣以為,柳大人說得有理,陛下該充盈一下後宮了。」
荊戈臉色一變,頓時坐直了身子,視線微寒。
謝宴不動如松,繼續道:「陛下正值壯年,此時……」
「夠了!」荊戈驀地起身,兇狠地瞪著謝宴,胸前起伏不定,他忍了半晌,才沒當眾對謝宴發火。
最後留下一句,「此事容后再議。」
他拂袖而去,身旁的年輕太監追上來,荊戈氣得頭疼,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吩咐道:「去把謝宴叫過來。」
「是。」
荊戈徑直往寢宮走,還沒走到,一個太監就急忙追了上來。
「陛下,以柳大人為首的數位朝臣堵在內殿門外,請求面見陛下。」
荊戈腳步一頓,其實納妃一事朝臣提了不止一次,他拒絕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沒人敢多說什麼。像這次這樣窮追不捨,還是頭一回。
其中沒有謝宴的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
荊戈冷笑一聲,折返回去。
謝宴也被通知荊戈沒有回寢宮,而是去了內殿,他走過去時,正好撞上了一眾朝臣。還有迎面而來的荊戈。
荊戈陰鬱地掃過他,沒說什麼,徑直走進內殿。
跟著的太監不一會兒就出來道:「眾位大臣,陛下傳你們進去。」
一行人走進內殿,荊戈坐在案桌前,眸色寒涼,「要說什麼,趕緊說」。
柳銘跪了下來,道:「陛下,此刻並非在朝堂之上,跟著老臣一起來的也都是信得過的大臣們,老臣也就不避諱,跟陛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他越說越哽咽,整個人伏在地上,一眾朝臣也都跪伏在地上,氣氛凝重不已,謝宴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
荊戈沉默不語。
「陛下,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陛下身中奇毒,時日無多。老臣深知,陛下金尊玉體,上天庇佑,自然是千秋萬歲,福祿通天。」
「但是,陛下也不得不防備萬一。老臣勸諫陛下納妃,實屬無奈之舉,老臣也知陛下聽得厭煩,可臣卻不得不提。」
「其實陛下有沒有后妃,有多少后妃,都是其次的,全看陛下心意,臣等的意思是,陛下應考慮子嗣傳承問題。陛下膝下無子,皇室凋零,倘若……而如果陛下膝下有子,哪怕發生什麼,皇室也能傳承下去。陛下,你該為列祖列宗考慮啊。」
「呃……」謝宴有些出神,柳銘的確是兩朝忠臣,他冒著觸怒荊戈的風險,說的話卻無一不為荊戈考慮。
在這樣的世界里,皇室傳承的確是一個極受看重的問題。
荊戈臉色冷沉,他掃過謝宴怔愣的表情,沉聲哼笑。
「子嗣,朕會有的。柳卿不必再問。」
謝宴訝異地挑了挑眉,對上荊戈深不見底的目光。
柳銘愕然抬起頭,他這是第一次聽到荊戈明確的回應,天子無戲言,他當然不會認為荊戈會欺騙一眾朝臣。
柳銘涕泗橫流,跪謝道:「聖上英明!」
一眾朝臣也跟著跪謝。
荊戈拂袖道:「回去吧。納妃之事,此後莫要再提。」
柳銘眾人已解了心疾,對此自然不敢再有置喙,紛紛應下,離開內殿。
荊戈盯著謝宴:「謝愛卿,你留下。」
「是。」
謝宴跟著一言不發的荊戈回到寢宮,一合上殿門,他就被大力抵在了門上,精雕細琢的木門發出吭啷一聲重響。
荊戈卡著他的下巴,高大的身形將他籠罩在陰影之下,「謝愛卿,你不該跟朕解釋解釋,今日在朝堂之上,那番「言之有理」,是怎麼得出來的?」
他壓迫感十足,謝宴眼裡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微微眯眼,輕笑道:「理啊?柳大人不都講出來了嗎?」
荊戈氣笑了,他猛地伸手,將謝宴攔腰抱起來,扛到肩上。
謝宴嚇了一跳:「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荊戈無動於衷,一路把他扛到床上,才把人放下來,他直接壓了上去,手指撫摸著謝宴的眉眼,神色卻危險至極:「謝愛卿,朕上次說,你應該有作為皇后的自覺,這就是你給朕的答案?」
謝宴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小指節,荊戈的眸色立刻暗了下去。
謝宴定定望著他,聲音還是含著笑意:「陛下,皇后么,不就應該替陛下分憂,管理三宮六院,包容大度,讓陛下早日開枝散葉嗎?」
荊戈握住他腰間的軟肉,沉聲道:「朕喜歡善妒的皇后。」
「呃……」謝宴一怔,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初根本不知何為妒忌,遇到荊戈之後,卻不只一次產生過這種情緒。某種意義上,他還挺符合荊戈的描述的。
不過這種滋味,可一點都沒有意思。
荊戈掐了他一把,恍然道:「阿宴,你是故意給我找不痛快是吧?」
謝宴躲開他的爪子,容色微動:「別冤枉我。」
荊戈用膝蓋擠開他的雙腿,咬住他的耳垂,感受到他微微的顫抖,怒氣一掃而空,低笑道:「謝愛卿,朕不過是弄得過分了點,讓你有幾次下不了床,只能留在寢宮過夜么,朕事後不是道歉了嗎?」
「再說,愛卿不也舒服得厲害,夾著朕的腰,叫得多好聽,怎麼一下床,就跟朕翻臉呢。」
謝宴臉頰泛起一抹薄紅,「陛下注意用詞,這般……實損天子威儀。」
荊戈冷哼一聲:「怎麼,給朕惹這麼一個麻煩出來,心裡就舒坦了?」
謝宴不說話。
這就相當於默認了。荊戈扒開他的衣服,將他翻過去,「朕向來講理。愛卿出氣了,朕還沒出。」
一陣涼風透進來,謝宴不可思議地回看他:「陛下!」
「就事論事,愛卿給朕惹了麻煩,朕也要略施懲罰。」
「荊戈!」謝宴一下子漲紅了臉,身後火辣辣的觸感提醒他剛剛發生了什麼,這種手段,他只在人類父母教訓小孩的場景上見過。
一股難言的羞恥籠罩了他,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荊戈看著這一幕,心裡湧上一股興奮,小施懲戒后,他換了更猙獰的工具,重重懲罰了數遍。
謝宴從來沒被這麼折騰過,兩人雖然嘗試過很多,但這麼破恥度的,還是頭一次。
最後,荊戈抱著他,一點點舔去他臉上的淚痕,眼裡興奮的幽光彷彿某種大型犬,他搖著尾巴,道:「阿宴,你今天好激動。」
作者有話說:
宴宴:偷雞不成蝕把米;
荊戈:哈哈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