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戀的香甜味
摸了摸她貼的愛心圖標,又想了想這短短半天發生的一切。「像做夢一樣。」咬了咬下嘴唇,張啟蒙愣在原地看著她進入走廊,拐角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叮……」
預備鈴響了,從發愣中回過神來,張啟蒙也準備回去上課了。
一下午也沒有發覺到肚子餓,這可能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好,這個題懂了嗎?翻到練習冊四十九頁,看探究一……張啟蒙上來做。」扶了扶眼鏡,趙老師注意到角落一個同學低頭玩著手上的筆,目光專註的表象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認為他在認真聽講,但…目光稍稍往下移一點就發現他那若隱若現的微笑,再往後移,看他那悠閑的坐姿,趙老師基本能肯定他在發獃,沒多想就讓他上黑板解答。
從開小差中回過神來,張啟蒙沒聽清老師讓做哪題,摸了摸下巴,沒在意全班的鬨笑聲,看向同桌的練習冊。
同桌是個戴眼鏡的文藝小伙,看見張啟蒙的舉動也很有人情味的用筆指了指要做的題。
「謝了。」拿上練習冊,把手上把玩到現在的筆裝進衣包中,張啟蒙坦然地走了上去,從今天起哥可就是成功的男人了,怎麼可能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感到尷尬呢!
敞開的羽絨服隨著拉開的步伐微微后飄,蓬鬆的髮型在五官炸裂的臉上如虎添翼,再加上張啟蒙此刻毫無波瀾的表情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帥哥能行。
雖然這樣…但是他應該可能就是根本不會做……
「叮鈴鈴……」
下課了,鈴聲剛響,就同時關上練習冊,張啟蒙隨手把筆別在衣領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沒粘穩,掉了一截,只是張啟蒙還沒有注意到。
趙老師見大家按耐不住搶飯的神色,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可以走了。
「張啟蒙你過來一下。」從趙老師身旁走過,張啟蒙停下了腳步,心裡不由一句哦豁。
「你今天上課狀態不行啊,中午沒休息好?」略微低著頭,張啟蒙點了點頭。「自己調整好時間,去吃飯吧。」
「謝謝老師。」道了聲謝,張啟蒙加快腳步向一樓衝去,人流量有些大,腳步只能放緩,一鈍一鈍的讓張啟蒙心裡有些著急。
右轉下樓,一張想了許久的臉龐出現在一樓樓梯口旁,靠著扶梯,顧思維腦袋偏了偏,看見他了,扶了下劉海,她對著他笑了。
頓時,他也笑了。
「去哪兒吃飯。」
「隨你。」
「一樓?」
「好。」
走在去往食堂的林蔭道上,兩人始終保持著十厘米以上的距離。落日餘暉下,兩人的腳步漸漸向著同一幅度變化,距離稍稍靠近又立馬拉開。
張啟蒙內心像火烤一樣難熬,「近了,近了,要死了!」
劉海下的一雙眼睛總是不經意的往右邊飄,無意看見他領口上別著什麼東西,是一支白色的筆,行走中一抹紅色的東西若隱若現,筆桿露出的一部分上吊著一邊紙角,被精心裁下的小紙片被粘在筆桿空白處。
那個小紙片有些眼熟……
放在口袋裡的手不由捏緊手心裡握著的東西,顧思維低著的臉上慢慢爬上了兩朵紅暈,就像晚霞映照下的雲一樣。
「情侶?舉報舉報!」「兄弟,大學了,舉報無效啊!」
一路低著頭,兩人不時聽見周圍議論他們的聲音,「還好錯過了高峰期,不然人更多了。」紅著臉,張啟蒙內心慶幸著。
「咚!」旁邊的人突然倒了下去,張啟蒙一個沒注意跌倒在地。
「沒事吧?」看著張啟蒙立馬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手上的灰,顧思維關切問道,可耳的語氣之間盡顯溫柔。
「沒,沒事。」僅存的一點面部控制徹底被分泌出的激素大軍佔領。
這時如果來個臉色正常的人對比,很容易就能看出兩個人發紅的臉色……
「你排前面吧。」看著比一米七九的自己矮半個頭的顧思維,張啟蒙估摸著她應該有一米七了。
雙手揣兜,腦袋小幅度朝後轉了轉又馬上轉了回去,背對著他的顧思維此刻心思異常活躍。
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在她的肩上,看著她此時就站在自己身前,張啟蒙心情敲級無敵的好。有多好?恐怕得你自己去體會體會才知道了。
盡量不去在意別人的反應,兩人找了一個稍微空曠的地帶。
食堂中央多了一對並排坐在一起的男女同學。
這並不常見,常見的是一伙人一起吃飯,裡面有男有女,像張啟蒙顧思維這樣成雙成對的可沒多少。
一直低頭吃著米線,可能是想心事的緣故吧,兩個人並沒有覺得正冒著熱氣的東西燙嘴,倒是頭上很快冒出一排熱汗。
「我去,燙死我了。」心中不斷用手給自己扇風,張啟蒙的面部表情控制的相當到位,沒有任何反應。
「思維,我去添點料,你需要嗎?」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張啟蒙頂著巨大心理壓力這樣稱呼她。剛一開口,羞澀就一窩蜂地湧上心頭,表現在了臉上。
「嗯?哦,好。」愣了一下,顧思維應了聲。等他邁步走後才後知後覺,「他剛剛叫我什麼,思維嗎?」摸了摸略微發燙的耳根,顧思維覺得現在有一頭小鹿在心裡亂撞,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她已經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了有這樣的感覺了。
背對著的兩人回想了一下剛才,低下頭竟同時笑了……
操場,晚一課後的聖地。在這裡,或是去操場的路上,你可以不乏見到成雙的情侶。往常是找虐,現在嘛……張啟蒙也成了眾人怨恨的對象。
「作業寫的怎麼樣了?」實在是尬的不行,張啟蒙率先開口。
「還有些,你呢?」
「我也還有。」
「唉,思維,我……其實是一個很老實的人。」
沉默,沉默。
出於某種情緒和某種目的,張啟蒙想了一個晚自習,他很想表達出自己的性格以及情感經歷,只是到了面對面,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是抱著給你一個家的目的向你告白的。」張啟蒙停下腳步,扭過頭,站在操場中央被四周高樓上的聚光燈映射在正中,「我會向你證明我的毅力的,雖然我們已經表明關係了,但我有些在意我們性格可能有些不和
沒辦法,之前我就已經設想了各種情侶分手橋段,雖然很不想,但現實中這些問題必須要注意。
告白了,我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雖然有些草率,但我還是做了,主要是怕別人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再者,青春就是充滿了激情,
比起其他人,我已經覺得自己夠穩重了,雖然老師家長不建議現在就談戀愛,但談感情這件事就是要趁早培養!
我!張啟蒙,不想錯過你!」
一字一頓的說完最後一句話,張啟蒙的聲音停了。
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張啟蒙一骨碌把心裡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可能是投入了真情實感吧,說這麼一長串竟然沒有打結巴。
「我是你初戀嗎?」聽完他說的話,顧思維低著頭問出心裡很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當然。」大膽說出心裡話后,張啟蒙的思維格外靈敏,回答得很快,很果斷。
抬頭看了看燈光映照下那張格外有魅力的臉,又認真回想了一下這一個月來對他的觀察,經過初步的了解,單純的顧思維認為這句話可信度極高,抿了抿嘴,細如蚊聲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我也是。」
「你不僅是我的初戀,還是我第一個暗戀對象。」張啟蒙的思維活躍起來,在說完這句話后,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湧入大腦,就像被冷水潑了一下,清流沖刷了下大腦又很快褪下。
「內啥,馬上自習了,我先回教室了。」轉過身,變臉一般的,臉刷的一下變成了紅臉。-張啟蒙拉大步伐幾步躥進教學樓,直到樓梯拐角才停下來,「真刺激。」緊捏了一把手掌,張啟蒙轉身朝樓梯下看去,「衝動了……不該跑的。」兩步衝下樓,看著她進入教室,張啟蒙小聲說了句:「走了。」轉身離去。
不知道的是,顧思維剛邁進教室又退了出來,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嘀咕了聲,「跑得真快。」
內心僅有的一絲不滿徹底散去,臉上的笑容好似更燦爛了。
「喂,張啟蒙今天吃飯沒見你啊,陪女朋友呢?」預備鈴響起,但這並不影響教室里火熱的氛圍。
「嗯嗯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三聲,張啟蒙回到了座位上。「我信了。」笑了一聲,自動把張啟蒙的回答當成玩笑,但他哪知道,這次是真的。
……
「給。」把一塊掰開的巧克力的一半放在他手心,免不了雙手絲微相碰,一絲電流激起,顧思維把另一塊包在嘴裡,略微鼓起的腮幫下的嘴唇微微掀起,「那……明天見咯。」
她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雙手握在一起背在身後,後退了幾步,向他揮了揮手,轉身蹦跳著離開。
嘴角不經覺得展開,「真甜。」張啟蒙慢慢地將緊握在手心的奶油巧克力放進嘴裡。
張啟蒙此刻覺得自己彷彿一隻飛入天空的小鳥,高興得像做夢一樣。
「又是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上次,哦,是上上次好像是在初二某天通宵后吧。」
嘴巴微動,慢慢咀嚼著,回味著這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