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風過境，如鯨吻海

「沒必要考慮，你不配。」

陳鯨笑吟吟的，讓趙爾有點瘮得慌，但他也不是這麼輕言放棄的人，雖然曾差點在她面前送命，但他也不是善茬。

「配不配你不試你怎麼知道？」

說著，將手挪到陳鯨的手邊，兩人的動作都很快，但是陳鯨是絕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收完手后還不忘蹬了他一腳。

趙爾跟著她強顏歡笑，她要看他能撐到幾時。

「趙爾，你試不起。」陳鯨又嚼了口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趙爾覺得她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倆的對話周鴻起是聽得一清二楚，但聽出陳鯨並沒有吃虧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聽班裡人說，陽城附中最不能惹的人一個是趙爾，一個是陳鯨，但畢竟陳鯨是女孩子，在趙爾面前難免弱勢，一開始還想幫忙來著，但是眼下應該不用了。

這麼想著，他偷偷轉頭望了他們一眼，這一眼正巧和陳鯨的目光碰上，她的眼神溫柔而細膩，沒了桀驁不馴的姿態，跟棉花糖一樣，甜甜的，嘴上還掛著一絲微笑，一時挪不開眼。

似乎意識到什麼，周鴻起猛然回頭，沉著頭吃飯，臉上火辣辣的，吃飯也沒了心思，腦海里就只剩下剛才那個畫面。

真是越想越不知所措，周鴻起雙手托著腮，儘力掩飾他現在一點不像他的醜態。

趙爾注意到陳鯨心情好了不少，又瞧著她的目光還停留在斜前方的少年身上，心裡有一絲不悅，連忙打斷她的視線，還沒好氣道，「喂，你看上那小子了，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也許吧！」她似笑非笑，眼底帶著玩味。

「我哪點比不上他，你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趙爾鄙夷的姿態顯露無疑，讓陳鯨都覺得難看，不過興緻來了，她不多看趙爾一眼，戲謔道，「你哪都比不上！」

陳鯨這話趙爾是不信的，他還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神色更是火急火燎，陳鯨不在意他什麼想法，不過想到一個問題就去問他：「比比看不就知道了，你說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桀驁不馴，睥睨一切，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很自由，倒跟我挺像的。」

「我不會像你。」對趙爾說完這句話，轉頭就喊住正準備離開的周鴻起，她還是老樣子，右手托著下巴，眉眼帶笑，孤傲卻閃耀。

「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微風吹過，她的話帶了些不明意味，輕輕拂過臉頰，湧上心頭，心裡竟痒痒的，難以言喻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默了兩秒，陳鯨感覺周鴻起身上的氣場都不一樣了，一臉嚴肅，可在面對著她的時候，嘴角彎彎，怎麼也看不完。

「likethewindpassingby，likeawhalekissingthesea.（如風過境，如鯨吻海。）」

他的聲音悠悠綿長，嗓音有一絲少年的稚氣，同他那雙深邃浩渺的眸子一般，成為仲夏夜晚風的第一奏響曲，酥到她心裡。

周鴻起這樣說也是有感而發，他跟陳鯨第一天見面總覺得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她的名字不太好，但帶來的意義卻是萬物也難以給予的。

陳鯨，沉鯨，沉落於深海之中，再也浮不上海面享受耀眼的光芒，深陷於海底，給萬物上萬年的饋贈。

她就同她名字的意義一般，不小心闖入他的世界，如風過境，讓他的心得到寵溺，如鯨吻海，點點不開心都會消散，因她而快樂自由，這就是她的饋贈。

他好久沒感受到這般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