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到底怎麼了
「喂，師父。」
「林飛你怎麼沒回來吃飯呢？」
「啊，聊的挺晚，大偉哥就留我吃一口。」
「下次提前告訴我。」顯然張曉溪有點不高興了。
「對不起啊師父，我忘了。」
「以後對不起的事兒少干。」
「哦。」
林飛掛掉電話之後，丁文廣問：「怎麼？曉溪生氣了？」
「是啊，本來說中午一起吃飯的，結果我忘告訴她了。」
丁文廣笑笑說：「你是不是覺得張曉溪把我當敵人，你在中間夾著不太舒服啊？」
「說實話哥，確實有點這感覺。」林飛無奈的說。
「其實沒什麼，是我做錯事兒在先，就得道歉，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兒，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兒就行。」丁文廣笑著說，「你就聽我的，先把工作干好。我讓你大偉哥幫著你，你們好好配合。」
林飛點點頭又看了看宋偉，想起來剛才的一幕，他更堅信丁文廣的勢力，還是很享受自己遇到丁文廣這個「靠山」的。
……
林飛回到銀行后，張曉溪沒在辦公室，林飛就開始整理資料，他在會上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可是他沒想到的事兒是，趙主任竟然宣布：「廣鑫二手車世界雖然和我們合作了，不過防止一家獨大，另外一家二手車商，也馬上和我們銀行簽約。曉溪，林飛，二手車貸款業務就辛苦你們組了。」
張曉溪和林飛答應著，表情都很嚴肅。
會後，林飛還沒來得及和張曉溪說什麼，就立刻給丁文廣打電話：「哥，你知道又有一家二手車行要跟我們合作嗎？會不會是孫磊？」
「什麼？」丁文廣顯然並不知道。
「哥，剛才開會通知的事兒，我還不知道其他細節，您打聽打聽吧。」
「好的，老弟，我讓他們去查查。」丁文廣掛電話之後就沉默了，心想自己怎麼一點都沒聽說，拿起電話撥給了宋偉。
林飛這邊還沒忘了想補一覺的事兒，可是他仍然只是覺得眼睛疼，卻一點兒都不困，只是拿出眼藥水滴了滴。
張曉溪走過來給林飛拿了一杯奶茶：「林飛，可可味的，愛喝嗎？」
「哦，謝謝師父。」林飛接過來，「愛喝。」
雖然辦公區只有他們兩個人，張曉溪小聲對林飛說：「林飛，工作要開始做了，你一定要認真，有什麼不懂的及時問我。」說完還把她自己整理的客戶經理工作心得拿出來給林飛，「好好學學，理論配合實踐」
張曉溪帶著鼓勵的微笑走了，林飛卻陷入了沉思，一邊是自己的「師父」，一邊是自己的「表哥」，都對自己很照顧。尤其丁文廣，似乎誘惑力更大，不說昨天陪他玩，單說今天宋偉和丁文廣在飯店的戲碼，足以讓他神往，哪個男孩兒不想要這種有面子的大哥罩著啊。
這時林飛電話響了，林飛的父母晚上要請趙主任吃飯。林飛也就停止了思考，反正他日子過得很舒服。
晚上的飯局，趙主任把林飛誇了又誇，連說這個孩子長大了，工作也特別認真，林飛父母自然是高興。晚上回到家，林飛的父母高興的先睡下了，在二老眼裡，兒子的工作有了著落，是最欣慰的。可是林飛躺在床上又失眠，還是睡不著，沒有困意，只是眼睛很疼。林飛仔細想想，自己從丁文廣的會館醒來后已經快48小時沒有睡眠了，自己到底怎麼了？
林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即使這兩天的事情再驚心動魄，再心事重重，也不至於到現在還不睏倦，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熬夜之後是什麼狀態，可現在怎麼這麼精神呢？他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人類不睡覺的危害，人類不睡覺的極限…
「人類最長不睡覺的記錄是264個小時，也就是11天，這個記錄由一個高中生在1965年創造，在11天之後他將要睡著時，基本上已經進入了無意識狀態…」
（吉尼斯世界紀錄不支持此類挑戰）
「長時間不睡覺的危害很大，身體機能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甚至死亡…」
一條條的新聞，一條條的科學知識看得林飛直冒汗，可是閉上眼睛也睡不著，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一定是得什麼病了，會不會因為那天昏迷導致？
林飛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心裡擔憂了起來，難道是因為頭部受傷？他翻出來那一萬塊錢，決定第二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一夜過去，果然林飛沒有睡著，只是眼睛乾澀，到了單位之後林飛找個借口就去了鋼山市第一醫院，林飛和醫生說了自己兩天沒睡覺的情況，又拍了腦ct，還給了醫生500元紅包，想插隊出片儘快知道結果，可令他吃驚的是，醫生說林飛根本沒有問題…
林飛耷拉著腦袋，拎著片子袋兒走在回單位的路上，回想醫生說的話：「你太杞人憂天了，這片子顯示你什麼毛病也沒有，你還年輕，有興奮的事情大腦也會一直亢奮，兩天沒睡覺不算什麼，回家心靜一靜，閉目養神就肯定沒問題了。」
這時電話響了，丁文廣電話里說：「老弟，你有時間來我俱樂部一趟。」
「哦，好。」林飛隨口答應著。
去俱樂部的話，中午又回不了單位吃飯了，於是林飛給張曉溪發個微信告知一聲，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去找丁文廣。
張曉溪回信息后，抬頭看著對面的孫磊，他們正在咖啡廳面對面坐著，平靜的說：「真是你乾的？為什麼之前沒告訴我？」
「曉溪你別生氣，二手車貸款在鋼山只有你們銀行能做，這是塊大蛋糕，誰都想搶。」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不是我不告訴你，這些關係的疏通也不是我能辦到的，其實是我和申哥一起合作的，也不知道他動作這麼快。」
「申鵬？」張曉溪驚訝的問。
「嗯，本來申哥找我的時候，我也猶豫是不是要做，但是丁文廣他竟然敢欺負你，我才狠下心，也是為了報復他。」
「你別說的好聽了，我還不知道你。」
「就算為了賺錢，也是為了我們將來啊，更何況你現在手裡有錄音，還有林飛那小子當證人，這就足以制約著丁文廣收斂一點。」
「孫磊，你果然拿我當槍使了！你是不是把這件事和申鵬說了？」張曉溪瞪著眼睛問孫磊。
「哪能啊，這是我的秘密武器，我怎麼可能告訴別人。」孫磊連忙解釋。
「你的秘密武器？丁文廣多不好惹你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我要錄音就是單純為了自保，怕他再來騷擾我，錄音我不會給你用的。」
「曉溪，這是個多好的賺錢機會啊…」
「孫磊，我勸你一句，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別再跟我提，別怪我跟你翻臉。」張曉溪冷冷的看著孫磊。孫磊默不作聲，低下了頭喝著咖啡。
…
丁文廣在俱樂部的辦公室更氣派，林飛坐在沙發上卻沒心情欣賞，他一直在想自己怎麼了，想著網上搜索到沒有睡眠的危害，可是自己明明頭腦清晰，只是眼睛偶爾乾澀。丁文廣坐在對面抽著煙，不一會兒，宋偉和劉德海進了辦公室。
「林飛這位你叫海哥。」丁文廣介紹著。
「海哥好。」林飛上前打招呼。
劉德海笑了笑，拍拍林飛肩膀沒說什麼。
丁文廣示意大伙兒坐下，說：「大偉，確定是申鵬了嗎？」
「對，海哥也派人又確定了，申鵬他把和他相鄰的四家二手車店都兼并了。」
「四家都兼并了？動作挺快，四家兼并還沒有任何動靜，明顯在和我玩暗度陳倉啊。」丁文廣笑著。
「申鵬開的價比較合理，而且申鵬承諾讓這四個老闆仍然當管理，還有分紅，其他四家也不敢違抗。」
「申鵬哪有這麼多流動資金？」丁文廣問，「加上他，一共五家店，總規模快要比我大了。」
劉德海插言：「我查到確實是孫磊給他弄去了不少錢，不過從工商那邊，目前沒查到他們新辦營業執照，我猜孫磊一定是在暗處和申鵬有別的合同，不想出面。而且丁總，他們不止這五家，申鵬連對面的汽修店也兼并過來了，這是要和我們對著幹了。」
丁文廣聽完表情凝重：「怪不得，申鵬和孫磊果然聯手了，這個老小子和我玩陰的。」
劉德海接著說：「我還打聽到了，孫磊原來的生意都轉出去了，看來是要吃准二手車這塊兒蛋糕了。」
「這是老子開創的新業務，結果他們撿現成的！」丁文廣把煙頭狠狠的按在了煙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