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殘疾乞丐
「葉姑娘，您在這兒等著，丞相馬上就回來了。」
葉辛笑著點點頭。
丫鬟領著她進了亭子坐著，葉辛坐了片刻，只見亭外一點紅正快速地朝她而來。
葉辛笑著出了門，站在院子里與孟棄兩兩相望。
「孟棄！」葉辛叫了一聲。
孟棄剛下朝，一身紅色的官府，上面綉著栩栩如生的白鶴，秀麗的少年成了俊朗的丞相。他成熟了很多，無論是面容還是氣質。
「葉辛。」孟棄輕輕喚了一聲。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葉辛見孟棄站在原地未動半分，自己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
葉辛仔仔細細地將孟棄看了一遍，笑著說道：「行啊，丞相大人！」
孟棄的眼裡的情緒很平靜，彷彿對葉辛的莫名其妙的消失和突如其來的出現感到平常。
「餓了嗎？」孟棄動了動喉結，問。
葉辛確實餓了，她找了一下午丞相府在哪裡。
葉辛點點頭：「餓了。」
「我們待會兒就吃飯，有什麼想吃的嗎？」孟棄又問。
葉辛：「我不挑食。」
旁邊的丫鬟們很知趣的下去準備晚飯。
「我先去換衣服，準備一間卧房給葉姑娘。」孟棄說了就邁著步走了。
葉辛盯著孟棄的腳看，十年了，孟棄的腳好了很多，不注意看基本看不出他有點跛。
孟棄的反應沒有她想像中的熱烈啊，好歹她是他的便宜姐姐！不應該熱淚盈眶地衝上來問她這麼多年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嗎？
葉辛邊跟著丫鬟走，一邊想這小屁孩兒長大了怎麼性格越來越冷了。
丫鬟領著葉辛進了一間卧房，「葉姑娘，您就暫時住在這裡，若有什麼需要的東西，請告訴奴婢。」
「你叫什麼名字？」葉辛問。
「奴婢紅月。」
葉辛：「紅月姑娘，不知孟棄現在是否有婚配？」
紅月笑著說：「大人未有婚配，聖上倒是做過媒，但被大人婉拒了。」
不是吧，孟棄寡了這麼多年？
葉辛換了一個問題：「那你們大人現在是否有鐘意的姑娘？」
紅月眼神奇怪地看了眼葉辛，低眉道：「大人有心愛的姑娘。」
「是哪家姑娘？」
紅月：「姑娘自己去問大人比較好。奴婢去為姑娘準備衣物了，姑娘好生休息。」
葉辛坐在椅子上想：孟棄有心愛的姑娘，卻未成婚，莫非那姑娘不喜歡他？嫌棄他腳有點瘸？
葉辛頓時心疼起了孟棄。
坐在屋裡無聊，葉辛一個人逛丞相府。
丞相府很大，尤其是那一片竹林，以及竹林旁緩緩流動的溪水，嘩啦啦的水聲敲打著石頭，碰撞出珠圓玉潤之音，頗有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最後的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葉辛逛夠了，憑著記憶回卧房，她剛走到院子里，就看見一群丫鬟跪在屋檐下，屋內坐著身著天藍色衣裳的孟棄，他表情是葉辛從未見過的嚴肅。
「怎麼了？」葉辛走近了，疑惑地問。
孟棄聽見她的聲音，神色一松，對她笑了一下，對跪地的丫鬟們說：「下去吧。」
丫鬟們離開了。
孟棄站起身來，他的身姿很直，氣宇軒昂，有上位者執掌乾坤的自信。
「你去哪裡了？」孟棄問。
葉辛：「我隨便去逛了逛，你剛才……在生氣？」
孟棄帶著得體的笑容：「她們做錯了一些事，沒事了。你以後去哪裡告訴我一聲好嗎？」
葉辛點點頭。
「去吃飯吧。」
兩人坐下吃飯時，孟棄給葉辛倒了一杯酒，「上好的女兒紅，喝一點？」
葉辛：「好喝。」
她一飲而盡。
孟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淺酌。
葉辛吃了一會兒，見孟棄沒問她去哪兒了，於是自己主動出擊：「你怎麼不問我這些年去哪裡了？」
孟棄又給葉辛倒了一杯酒：「你若是想告訴我，你自己會說。你人回來了就好。」
他的聲音少了少年時的清朗，卻多了從容，如緩緩而來的溪水。
葉辛自然不會說，她都編不出來她突然消失十年的理由，而且她容顏未變。
葉辛：「聽說你還未成婚。」
孟棄：「是。」
「你可有鐘意的女子？」葉辛求證。
孟棄：「有。」
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這副樣子看在葉辛眼裡，分明是對酒消姑娘的愁。葉辛更心疼了。
孟棄輕輕說：「她大概是不喜歡我的。」
葉辛一把抓住孟棄握酒杯的手：「沒事！那姑娘不喜歡你，我們就換一個姑娘喜歡。我一定會給你尋一個好姑娘。」
孟棄：「再說吧。」
「不說這些了，我們喝酒！」葉辛豪氣拿酒杯一口悶。
三杯兩盞，葉辛醉了，臉紅彤彤一片，比宮裡開得最艷麗的桃花還要漂亮。
這次喝醉的葉辛不是拉著孟棄述說自己的愛戀，她變了，她開始背詩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與爾同消萬古愁，與爾同消萬古愁！來，孟棄，喝！」葉辛趴在桌上，眼睛的都眯了，嘴裡像是念經一樣往外冒詩。
孟棄始終坐在座位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酒杯，眼神不瞬地看著葉辛。
他輕笑了一聲：「真是好詩。葉辛，你回來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葉辛已經趴著睡著了，看不見他眼神中瘋狂的佔有慾和對她的偏執。
葉辛醒來時孟棄已經去上早朝了。
葉辛打算出門找專業媒婆給孟棄找個合適姑娘。
她一腳剛跨出大門，紅月就跟了上來。
「紅月姑娘，我出去逛逛，你不用跟我來。」葉辛擺擺手。
紅月：「姑娘，還是讓我跟著你。大人吩咐紅月，姑娘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這就是身為丞相的底氣嗎？葉辛感動都快哭了。
「好吧，紅月姑娘。」
葉辛直接找了媒婆，媒婆也暢快，拿出十幾副姑娘們的畫像供葉辛挑選。
葉辛打開畫卷，覺得裡面的女子個個好看，溫婉如玉。
「紅月，這個怎麼樣？」葉辛把畫像拿給紅月看。
紅月：「姑娘挑的自然是好的。」
「你家大人喜歡的那個姑娘是什麼樣的，這裡面有大致相符的嗎？」
紅月搖搖頭。
「孟棄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葉辛碎碎念。
最後葉辛憑自己的感覺挑了幾副畫，打算拿回家給孟棄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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