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殘疾乞丐

大家都沉默不語了。

葉辛平時看起來和善，但是孟棄這人冷心冷麵的，雖然是一個瘸子，卻不好惹。

過了大概半個月，科舉放榜的日子到了。

孟棄沒什麼興緻的樣子，不期待，不失望，只是黏著葉辛。

孟棄：「有人給你說媒，你要答應嗎？」

葉辛：「不答應。」

孟棄幽幽開口：「是因為你心中有個人嗎？」

葉辛：「什麼人？」

孟棄：「去年除夕夜時，你喝醉了對我說你喜歡你認識了四年的人，還說我和他很像。」

他的表情甚至有一絲幽怨。

葉辛知道誤會大了，連忙解釋：「我不是拿你當替身，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孟棄有一絲開心：「那你把我當什麼人？」

葉辛：「弟弟。」

「呵，是么？」孟棄不再說話，表情又陰沉了下去。

「今日放榜，我們去看看吧。」葉辛轉了話題。

孟棄卻坐在了躺椅上，閉著眼曬太陽，說：「若是高中，定有人敲鑼打鼓來我們家。」

他話音剛落，院門便被一個小夥子推開，他吼道：「中啦！狀元老爺！」

孟棄躺在椅子上沒動。

葉辛卻問了個明白。

小夥子說朝廷里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葉辛聽了，轉身一臉興奮地看著孟棄，沒想到她養了個狀元出來！

「孟棄，你是狀元！」

孟棄自己沒什麼感覺，但是他看見葉辛笑得開心，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來：「嗯，我是狀元。」

葉辛開始憧憬了：「房子你也會有，錢財你也會有，大家閨秀你也會有。你一定會幸福的！」

孟棄反問：「你想要什麼樣的房子？」

葉辛思考片刻，說：「有竹林，有溪流，有游廊，還有一片開滿五顏六色的鮮花的花園，這個季節，肯定會有很多蝴蝶和蜜蜂光顧。」

葉辛剛說完，院外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是朝廷里的人來了。

狀元會坐著軟轎去皇帝面前答問，葉辛手忙腳亂地給孟棄戴好烏紗帽，紅色的官袍，稱得孟棄一張臉艷麗非常。

葉辛好想有個手機，把這樣打扮的孟棄拍下來。

「狀元郎。」葉辛低低地叫了一聲。

孟棄定定地看著她。

「去吧，我去買菜，等你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孟棄：「好，你要早點回家，別亂跑。」

葉辛：「我多大個人了，還能亂跑不成？去吧，他們在等你。」

孟棄上了軟轎，被一群人簇擁著走了。

院子里重新清凈了下來。

葉辛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接受眾人的讚美（bushi）準備出門買菜。

葉辛剛走到街上，各家店鋪的歡呼聲不止。

「我就說嘛，孟棄是孟家大公子，原本氣度就不凡，中舉不是很容易的嗎？」

「原本孟棄十多歲時就能寫下千古文章，中了狀元不奇怪。」

葉辛喜歡聽他們誇孟棄，在眾人的誇獎聲中吭哧吭哧買了兩筐菜。

她提著兩筐菜走到院門時，一時間，天旋地轉，時空的裂痕打開，一陣白光籠罩著她。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在空間a了。

旁邊的季天節凝著眉看她。

「……我的任務完成了嗎？」葉辛問。

季天節搖搖頭。

「那我怎麼回來了？」

季天節：「時空出現了裂縫，工作人員正在修補。」

「我的任務怎麼辦？」

季天節：「等修補好了，過幾天再去。」

季天節突然對著葉辛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感覺怎麼樣呀？孟棄是不是還是很臭屁？」

葉辛：「還、還好啊。」

季天節一臉看戲的表情。

「我想回房間休息。」

季天節擺擺手：「去吧，去吧，你也辛苦了。」

離開后，葉辛卻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監護室，隔著透明的大玻璃，葉辛能看見躺在裡面的孟棄，他的身體上到處都貼著數據管，光腦正在監控他身體、精神的狀況。

孟棄很高，接近一米九，臉旁比世界里的孟棄更加成熟，劍眉星目。

葉辛趴在玻璃上看了好一會兒，因為時空裂縫的影響，她的頭現在還有點暈。她在玻璃上用手指點了點便離開去了房間。

在她看不見的背後，原本安靜躺著的青年的手指卻動了動。

一直到四天後，時空裂縫才被修補好。葉辛又重新被送回了世界。

季天節在她走時，莫名其妙地說了句：「祝你好運！」

葉辛回到了世界。

但是周圍一切都變了，院門的樹沒了，旁邊的醫館重新裝修了，變得更加高大上了，房子看起來破舊非常。

怎麼回事？

她不過離開了四天而已，怎麼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孟棄，我回來了。」葉辛走進院子，房門被鎖著，葉辛摸出鑰匙打開，屋內很整齊很乾凈，可是太過乾淨，彷彿沒有人住似的。

「孟棄孟棄！」葉辛又叫了兩聲。

屋內沒有孟棄。

葉辛又跑到院子里，隔壁的醫徒看見葉辛，正在曬葯的手一抖，猶豫地問：「葉姑娘？」

「小陳，咦，你怎麼老了？」

醫徒姓陳，葉辛一直叫他小陳。

葉辛記得她走時，小陳不過才十四歲，怎麼突然感覺有二十四歲了？

小陳反問：「你怎麼沒老？」

「什麼？」

小陳：「這十年你去哪裡了？可把孟丞相急死了！」

葉辛：「十年？孟丞相？」

她頓時明白了，空間a與世界的時間有差異，空間a里雖然是四天，世界卻過了十年了。

「那孟棄現在在哪兒？」葉辛問。

小陳說：「孟棄現在是丞相，住在丞相府。」他又擔心地問：「葉辛姑娘，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葉辛笑著搖搖頭，她沒法解釋。

誰能想到，她不過出門買個菜，這坑爹的時空裂縫讓她消失了十年。

這麼說來，現在的孟棄是二十八歲。

也不知道這小孩兒怎麼樣了。

葉辛：「那我去找孟棄去了，再見！」

小陳擺擺手：「唉，去吧。孟丞相找得夠久的。」

—

葉辛一路問過去，終於看見了小陳說的丞相府。

府外有兩個人守著，葉辛上去問：「大哥，孟棄是在這兒嗎？」

「你是……」那人正覺得眼熟時，另一個人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兩人趕快將葉辛迎了進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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