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黑化的第二人格
吃完飯,從飯店出來時,時間是下午兩點。
三人暫且告別,各自回家,打算先修養一天,然後再想辦法解決那幾個黑社會打手的事。
三人共坐一輛車,首先將陳生和李龍送回家,因為他們家離得近,不像張寧夜,住在城西郊。
將陳生送到家樓下時,他醉醺醺的朝張寧夜揮了揮手,喊道:「走了,有事電話啊,別忘了!」
張寧夜笑著回道:「好的生哥,不會忘的,趕緊回去吧,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他倒是沒那麼醉,意識還很清醒,頂多就微醺的程度。
也不知道,這份不一般的酒量,究竟是怎麼來的。
回到城南西郊的的工業區,308號公館,張寧夜先洗了個澡,讓自己更加清醒。
隨後,他便開始查閱資料,向著文城檢察院提供訴求,並在一些社交平台上尋求幫助。
一直到晚上八點,張寧夜都在專心搜索著各種各樣的舉報渠道,注意力集中到廢寢忘食的程度!
他不知道,危險已悄然接近了。
在他家樓下,一輛轎車緩緩停靠,從中下來的人,便是今早的黑社會打手。
他們望著屬於張寧夜那一層亮著的燈光,露出冷笑。
領頭老大向著身旁,穿著黑色開叉長裙,留有一頭金髮的女人說道:「紅姐,待會你怎麼解氣怎麼來,廢了他都行。」
「嗯,上去吧。」紅姐點點頭。
在她的一聲令下,四個黑社會打手前前後後地走進公寓,搭上電梯,來到張寧夜家門口。
「大哥,我來。」
寸頭男人自告奮勇地拿出一根鐵絲,塞進鎖孔里,咔咔地擰動著。
一分鐘后,門鎖便「噠」的一聲開了。
四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后,寸頭男人驟然將門朝里一推,沖了進去!
客廳空無一人,只亮著燈光,但在客廳后的卧室里,卻是亮著光,傳來聲響。
於是,四人便直奔卧室,紅姐則將大門關上!
而在卧室里的張寧夜,也注意到外邊傳來一陣密切的腳步聲,心裡頓時一咯噔,想到了今早的人來尋仇。
他剛站起身,準備找趁手的武器時,那四個人就猛地從門口衝進來,撲向了他!
「曹尼瑪的!給我往死里打!」
「叫你囂張,敢惹紅姐,媽的,弄死你!」
三個打手小弟立即就將張寧夜踹倒在地,對他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
而被一瞬間就打倒在地,沒來得及作出反抗的張寧夜,只能抱著身體,接受他們的毒打。
那些人的拳腳落在他身上,打的他喘不過氣來,渾身劇痛難忍。
可他依舊忍著,硬氣的沒有叫出哪怕一聲。
「哼,看你還跟我囂張,臭保安。」
紅姐走進卧室,看著被打的像條死狗的張寧夜,冷哼一聲,姣好的面容盡顯冷漠。
在打了一會後,張寧夜忍不住吐出幾口血,幾欲昏厥時,紅姐下令停手。
「咳咳,咳咳咳!!!」
得以解脫的張寧夜,大口咳嗽著,嘴巴和鼻子里滿是鮮血,身上的各個部位痛到像是要散架一樣。
見此,紅姐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上前,俯視著張寧夜,冷笑道:「臭保安,不是很拽嗎?再拽一個我看看。」
「咳,咳咳……」
張寧夜微抬起頭,看著紅姐,他努力想要說什麼,但每每鼓動胸腔,想發出聲音時,都被咳嗽取而代之。
「我告訴你,你的背景我查清楚了,你就一有媽生沒爹媽養的雜種,我就算把你找個地方埋了,都沒人管你!」
紅姐一邊說,一邊抬起腿,用細長的高跟踢在張寧夜的後背上,繼續罵道:「還想讓警察幫你,老娘花幾百萬買你條命,知道嗎?老娘不缺錢,就是看不起你這臭保安,讓你們這種下等人幫忙還磨磨唧唧的,你當你們是什麼玩意?」
說著,她又一腳踹在張寧夜身上,將他踹的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老娘也知道,你想告檢察院,但那地方老娘有人,沒人會搭理你,你就是條賤命,知道嗎!
跟你在一起的那幾個保安也是,都是賤命,敢跟我還嘴,耍臉色,我讓你們都被打個半殘!
打完你,老娘馬上就去找他們,把他們打的跟你一樣,老娘還一點事都沒有!」
紅姐惡狠狠的說完,又踹了張寧夜幾腳,將他踹的口中不停溢血。
還像是不解氣似得,又搬起一張椅子,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哐啷——」
椅子砸在張寧夜身上,像是最後一擊似得,將他給打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哼,走,繼續去找另外兩個人!」
紅姐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像是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張寧夜,轉身就要帶著四個打手離開。
「呵,呵呵,呵呵呵呵……」
可在五人都背過身,邁步離開時,一陣陰森森的冷笑,突然傳出來,令人不寒而慄。
回過頭,看到的是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的張寧夜。
他舔舐了下嘴角滲出的血,喃喃自語道:「懲惡揚善……維護和平……呵呵……呵呵呵,好可笑啊!」
像是嘲笑自己,又像是瘋癲一般,張寧夜狂笑不止,甚至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紅姐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這臭保安瘋了吧?把他給我打昏!」
「呵呵,呵呵……」
張寧夜看著衝上來的三人,依舊瘋瘋癲癲的笑著,沒有動彈,彷彿真的瘋掉一般。
可當三人衝到他面前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噗呲!」
一條紅線,出現在三人的脖頸上,隨之而來的,是三道血柱飛涌,猩紅的液體飈射到天花板上,噴向四周。
「咕嚕嚕……」
與此同時,三個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摔落在地,在地板上滾動著。
紅姐和領頭老大看著這一幕,不禁愣住,就像是啞巴一樣,失去了聲音。
「啊啊啊啊!!!」
下一刻,整棟樓都能聽到的慘叫聲,驟然響了起來。
可僅僅只是響了一秒,便沒了聲音。
因為。
聲音的主人的脖子,以被一隻沾染著血跡的大手掐住,舉了起來。
而在紅姐身旁的領頭老大,只能瞪大著眼睛,身體一寸一寸的變矮,像是在縮小。
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他全身在被一股無形的勁力暴力擠壓著,血肉和骨骼彷彿壓縮一樣。
劇痛侵襲了他的身心,令他幾欲昏厥,但在要昏迷的那一刻,劇痛又令他清醒過來。
循環往複的痛苦,在雙腳被擠壓成薄薄的肉餅,再到肚子、胸口、心臟……
最後,被碾壓到渣也不剩,只留下一灘深紅的血跡,證明他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