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新的開始 一十

一輛黑色的奧迪，來到某個別墅區外，車上下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人，神色匆忙向小區內走去。

他來到一棟別墅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幾分鐘後由阿姨領進屋內。

此人正是李炳勝，而他要見的人，正是黃楊區區長梁開元。

李炳勝跟隨阿姨進到屋內，看到梁開元正在看報，十分熱情的說；「區長，今天總算見到您了」

「嗯，過來坐」；梁開元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李炳勝絲毫不在意；「區長，今天召見我，有什麼吩咐嗎？」

梁開元放下報紙，態度很冷淡的說；「你們公司現在情況不是很理想，十幾年的公司業績才三四千萬，利潤更是少的可憐，稅收也是從沒有提高」

李炳勝額頭冒汗；「區長，您說的是，現在公司到這個地步，有愧於您的栽培，但我們公司技術有限，沒辦法提高科研成果，而現在行業每年更新換代太快，很多今年做了明年就不用我們了」

梁開元冷哼；「你們腦子是幹什麼用的？就沒想過改變？」

李炳勝坐立不安，他知道這是在興師問罪，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得罪上面；「梁區長，您聽我說，我們這種人，實在是有心無力啊，讓我們做事我們絕對完成，但是這個我們也不懂啊，而且財務上有很多漏洞，外人我也信不過」

李炳勝提出，財務漏洞問題的，是沒辦法改革的關鍵點，前後堵死，讓梁開元無話可說。

梁開元斜看了他一眼；「SKY的穆雲清記不記得」

李炳勝努力回憶；「是那個義齒工廠的總經理吧，我記得，您領我們去考察過」

梁開元點了點頭；「算你還有點記性」

梁開元說；「他現在已經離開SKY了，你們可以找他幫忙，他把一個小公司，兩年變成了數億規模的集團，能力不小。據說這家公司在上市后，將會達到百億級別。而且他提出的五年計劃，讓所有資本追捧。現在做的股改方案，讓他們業績又翻了幾倍。上次去他公司考察，工廠業績已經超過了2個億」

李炳勝懷疑的問；「他能行么？」

梁開元有些不悅；「要不你來」

李炳勝訕訕的笑道；「區長，您認定的人一定行」

「行了出去吧，事情辦不好，別出現在我眼前」；梁開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李炳勝躬身離開，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梁開元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看他一眼，他心中已經有些厭煩這個，斤斤計較的李炳勝。

穆雲清離開醫院后，去了一趟Q市，找到了那個小時候的味道，老卜奎，大吃了一頓。

店老闆說；「小夥子，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

穆雲清一手拿著炸串，一手吃著特色冷麵，看到老闆娘在問他；「嗯，這幾年在外面工作，特意跑回來吃一頓」

「怪不得這麼久沒見到你，雞架等會就好了」；老闆娘笑道

今天這一頓，彌補了這幾年的思念，從中午吃到晚上，所有菜品吃了一遍，直到老闆娘實在不放心，說什麼都不給做了，才離開。

這一頓飯一個人吃了九百多，可想而知，其他人是怎麼看他的，心中對事物的思念滿足了，第二天就啟程回去，繼續工作。

李炳勝開車來到公司，對馮源等人說道；「區長，讓我們儘快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你們誰有能力」

眾人面面相覷，

心裡嘀咕；「有能力早解決了，誰會拖到現在？能賺錢的事情，還會讓你提醒？」。

但表現的極為順從，馮源說；「一切聽四哥的」。

李炳勝看著下面眾人，說；「區長提議，讓我們用穆雲清，既然你們沒意見，就儘快聯繫他，請他幫忙」

說完也不管眾人，是否反對，直接離開，似乎不是再商量，而是在傳達。

眾人在他走後，也紛紛離開，這些人都是有自己公司的老闆，卻唯李炳勝馬首是瞻。

穆雲清回到Z市的第三天，李明友找到了他，雖然幾天不見，卻猶如分別多年一樣。

穆雲清現在很關心公司的事情，沒有什麼客套直接詢問；「李總現在公司怎麼樣了」

李明友看著他；「公司一切安好，大家雖然有過一段低谷，但很快調整好了狀態，想做出成果給你看，讓你滿意」

穆雲清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呢」

李明友喝了一口茶說；「我也正在按你說的去做，今天過來，是想看看你現在如何了」

「我還好，現在很自由」；穆雲清笑了笑

李明友問；「但你想要的，不只如此吧」

穆雲清怔住了，心裡想；「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李明友繼續說；「今天來這，是有幾個公司的老闆，找到了我，想讓我請你出手幫他們」

一說到工作，穆雲清就來了興趣；「什麼公司？什麼情況？有什麼問題？想讓我怎麼幫？」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李明友知道，現在只有工作能讓他走出來，找到自己，忙起來什麼都忘了，賺了錢什麼都有了。

李明友笑道；「他們就在我公司，你要不要見見」

李明友知道，穆雲清從來不會讓陌生人來他家，甚至關係一般的人也不行，只有極為信任的才可以。

「走吧，去聊聊」；穆雲清換了身衣服，跟著李明友又回到了公司。

從工廠側門進來，通過員工宿舍、食堂進入工廠車間，再到辦公樓，最後到會議室，公司還是這個公司，員工還是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但此時穆雲清心中恍如隔世，一個月前他還是這家公司的董事總經理，現在....

「穆總好」；有員工看到他回來后，馬上跑來打招呼，並且喊道；「總經理回來了」，這一聲引得所有人張望，在看到真的是穆雲清后，紛紛下樓並自覺地排好隊，正步走到他面前，敬禮、鞠躬，最後上前問好。

「李總，這是你安排的」；穆雲清激動的問

「我可沒那麼閑，這都是他們真心的，而且是臨時看到你后，自發的行為」；李明友笑道

「真心的、自發的行為」；穆雲清在心中念叨，一切有意的安排，都不如員工真心的行為，穆雲清很高興，險些忍不住淚灑當場。

「好、好、好，你們一切都好就行」；穆雲清看著這些員工說道

「穆總你走後，我們都很努力工作，都在自發的按照你制定的規章執行，希望有一天，我們能為你增光」；彭廠長說道

「好了，大家先散了，今天穆總來公司是有事，等事情忙完后，今天穆總不走了，就住在工廠，想敘舊晚上有的是時間」；李明友自作主張，留下穆雲清，當然這也是他希望的

在眾人簇擁下，二人來到辦公室，而李炳勝等人早就注意到了樓下的動靜，看到穆雲清這麼受到愛戴，不再輕視這位年輕人。

「穆總，他們已經到了會議室，你要不要先回辦公室準備下？」；李明友問

穆雲清疑惑；「嗯？？」，「辦公室」

「哦，忘了跟你說，你的辦公室和宿舍一直都在，每天有人打掃，大家都希望，有一天你能回來」；李明友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會有這麼一天的」；穆雲清想到，會有一天繼續領著他們一起走下去。「不用」。說完開門率先進去

李炳勝和馮源等人，站在屋內翹首以盼，看見穆雲清開門進來，熱情的迎了上去，李炳勝說；「穆總，我是瑞凌科技李炳勝，上次一別，咱們終於再見面了」

穆雲清也是，熱情的拉著他的手，說；「李總，哈哈哈，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李炳勝說道；「公司還行，現在也想著轉型」。

他對自己公司現狀，隻字不提，而是不斷的和穆雲清閑聊打官腔。

李明友這時說道；「行了，幾位老總，咱們去會客廳，邊喝茶邊聊」。

眾人也覺得，堵在門口聊天實在不好，跟隨李明友來到茶室，紛紛坐下。

李明友開口說道；「穆總，今天李炳勝李總找到了我，希望請你幫忙，為他們公司做轉型」

李明友挑明李炳勝的來意，並暗示現在公司有了問題，需要你出手幫忙才行。

李炳勝被這麼一弄，有點不知所措，他是想裝腔作勢，說自己公司發展不錯，想吸引穆雲清加盟。

而穆雲清看著現在李炳勝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現在製造業發展迅速，企業更新換代太快，導致很多加工廠訂單越來越少，利潤單薄，沒有辦法維持下去」

馮源看到事已至此，就沒必要隱瞞了；「穆總你說的很對，我們這幾家公司真的是太難了，梁區長希望我們轉型，之前帶著我們多次來貴公司考察學習，我們也看到差距了，但是我們也不會做啊，梁區長指示我們來找您幫忙」

李炳勝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啊，想聽聽穆總你的意思」

「製造業，代加工，你們技術如何？有沒有新的產品研發出來」；穆雲清問

李炳勝和馮源苦笑；「都沒有，我們是最傳統的代加工行業」

穆雲清沉默不語，，靜靜的思考，其餘眾人也都沒有出聲，怕打擾他。

穆雲清問；「李總，你們現在業務怎麼樣？」

李炳勝說；「還可以吧，做了這麼長時間，每年有四五千萬的訂單」

穆雲清又問；「四五千萬訂單？利潤呢？產品損耗有多少？材料成本有多少？管理成本有多少？人工工資有多少？績效多少？」

李炳勝說；「穆總，我們每年利潤有六七百萬，產品損耗率有點高達到了8%，成本在55%，管理成本在10%，工人成本在13%」。

穆雲清點了點頭；「利潤才14%，凈利潤更低，勞動密集型企業，技術落後，實力不強，訂單不多，生產能力下降」

二人聽著穆雲清分析，臉色開始發白，這傷疤被當眾解開。確實難看，而穆雲清越說思路越清晰，態度也越熱烈。

李明友看到穆雲清的神態，知道他是肯定想試試了，他喜歡挑戰難度。但，他看著坐著這兩位；「這二人能像自己一樣完全信任他么？對他義無反顧的支持，更是把他當作自己人」

李明友並不擔心穆雲清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這位年輕人的本事，只是他擔心這兩位老江湖。

「咳咳」；李明友咳嗽了一聲，說道；「穆總，你要不然先去公司看看，再做決定，道一資本的董磊不也是希望你過去當副總么」

李明友這當頭棒喝，想叫醒穆雲清別讓他衝動，先看看再說，如果合適再做。

但在穆雲清耳朵里，就是；「要不現在就去公司考察下，看看怎麼做」

「也對，走吧，直接去你公司看看」；穆雲清說完起身向外走去，臨出門看到其他人沒動，回頭問道；「今天不行么？」

「行，行行行，穆總隨時想去隨時都行」；李炳勝沒有想到，穆雲清這麼快就想去公司，所以愣住片刻，現在反應過來，趕忙前面帶路。

李明友搖了搖頭，也起身和他們一同前去，「有我在身邊，總是要好一些」他心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