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折磨
野望生的笑像是一道咒語,刺激的老魔頭無比瘋狂,衝上來就是一腳又將野望生踹出幾米遠,一直撞到另一面洞牆,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然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被老魔頭拎了起來還將臉湊到他的眼前咆哮道
「你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你怕我?你也怕我對不對?你個無膽匪類。」
野望生此時才終於看清了老魔頭的臉,猙獰扭曲的面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有燒燒傷,也有利器造成的,一隻眼睛的眼珠甚至被剜去,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黑洞。
到底是什麼樣的可怕遭遇才能把一個人變成這副鬼樣子?野望生忽然對眼前的老魔頭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憫感,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張在別人眼中極度恐怖的臉。
「你一定很疼吧?」
老魔頭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噁心到了。而且是極度噁心,丟下野望生后趕緊跑到水窪邊清洗,邊洗邊叫「該死的,該死的,他怎麼這麼噁心,他憐憫我,他還在憐憫我?一個卑微的爬蟲竟敢憐憫我,啊——」
老魔頭髮出一陣瘋狂的吶喊后,渾身突然爆發出滔天魔氣,並喊道「殺掉他——」。
而此刻的外界,方圓百里的天空都受到魔氣影響,變得血紅一片。而百里之內所有生靈的心都在突突突的跳個不停,彷彿隨時都有破體而出的危險。
百里之內有座雲煙山,山上有這百里方圓之內唯一的仙門雲煙宮,雲煙宮只收女子,宮主皆稱雲煙仙子,當代的雲煙仙子有合神修為,放在整個修行界也是能排得上號的人物之一。雲煙宮雖然比不得天衍宗、蜀山、金光寺,龍虎山等四大仙門,但也底蘊深厚,等閑魔物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此刻雲煙仙子面對滿天血色異象和突突直跳的心臟,早以花容失色,慌忙吩咐門下弟子道「你,速去將血魔上官唯我現身本宮附近的消息散布出去,你,速用千里傳訊通知四大仙門,請他們速遣高手前來支援。你,去將宮外弟子全部召回,緊閉宮門,無令不得外出。不尊號令者,廢除修為,逐出本宮,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澧縣縣城內,林遠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沒想到剛下完封山令就天降異象,原本想將事件強壓下來的計劃瞬間破產,派去召女兒的屬下也回報說林曦禾已經返回仙門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想到上報這一條途徑了。
林遠圖走進內堂,從牆上暗閣里拿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張金色的符紙。這就是玄衣門留下的千里傳音符,只有有與妖魔相關的緊急事件才可使用?
林遠圖咬破食指,將一滴鮮血滴在符紙上,符紙立刻燃燒起來,空中出現了一個人形虛影,隨後虛影發出了一道聲音「何人使用千里傳訊術?」
林遠圖恭敬行禮道「下官林遠圖,界州澧縣的知縣,近日……」
林遠圖將近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不是想說實話,實在是不敢不說實話,他現在面對的可不是那些昏庸無能的上級官員,而是玄衣門的仙師,比女兒師門還要厲害的仙門。
雖然玄衣門會幫朝廷做事,但不代表就隸屬於朝廷。事實上玄衣門只是受朝廷供奉,然後幫朝廷處理一些凡人無法處理的事件。算是一種合作關係。有些官員自持權勢,對玄衣門仙師不敬,最後被殺的例子屢見不鮮。
凡人無論有多大權勢,在仙人面前,皆如螻蟻,林遠圖對此深有體會,所以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仙師,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女兒都是一樣。
虛影聽完林遠圖的彙報後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了,此事已經超出我們能處理的範圍,人間第一魔現世,只怕又是一場浩劫,就按你的方法處置吧,盡人事聽天命,近期,你們那裡的修士會增多,盡量約束好無知百姓,別讓他們有機會衝撞仙師即可。」說完后虛影便漸漸變淡,最後完全消失。
直到虛影完全消失之後,林遠圖才長吁了一口氣,然後癱坐在椅子上,後背官服都被汗水寖透。
山洞裡,老魔頭釋放出滔天魔焰,殺氣騰騰的走向野望生,儘管野望生心態依然平和,但是心臟卻被魔氣引動的快數跳動起來。
老魔頭的手緩緩抓向野望生,野望生臉色平靜。眼看手指即將觸碰到臉上的那一刻,老魔頭突然就抱著自己腦袋痛苦的哀嚎起來
「為什麼他們都不怕我,為什麼他們都不恨我?為什麼他們死了都會笑?為什麼,為什麼?真善美?可惡的真善美,毀了它,毀了它,要怎麼才能毀掉……啊……」
老魔頭抱著腦袋在地上痛苦的滾來滾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痛苦,野望生忍不住幽幽的一聲嘆息
「可恨之人,其情可憐……」
老魔頭彷彿聽到了他的感慨,突然就站起身來,然後發出一陣桀桀桀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