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殺人

老魔頭的眼神變了，變得無比的清明。

可是清醒的老魔頭卻讓野望生感受到一種顫慄的可怕。

「桀桀桀，小子，你想不想變強啊？」老魔頭的話彷彿充滿了誘惑，野望生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個『想『字，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真不想變強嗎？變強了就可以把那些欺負你的人，殺光，殺光，通通殺光。難道你真不想要嗎？回答我。」

被老魔頭死死的盯著，野望生只能老實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想變強，但我不想殺人。」

「哈哈哈，哈哈哈……」

老魔頭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發出一陣瘋狂的的大笑之後神色一凝「想做上官唯我？那也要看本魔答不答應。」

野望生驚恐的發現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自己行動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之前那個被關著的木籠子，他手中還有一把匕首，打開木籠后，握刀匕首的手毫不猶豫的就扎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昏迷中的孩子。

那個孩子也辱罵毆打過野望生，可是野望生卻記得那孩子曾經偷偷給自己送過吃的，還給自己包紮過傷口，只有在和其他人一起的時候，他才會對自己又打又罵。

雖然野望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在他心中一直惦記得他對自己的好。還想著將來有一天要去報答呢。

野望生第一次偷聽夫子講課的時候，講的就是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他又怎能忘記呢。

可是現在，一個自己心心念念著要報答的恩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手上，野望生的內心終於崩潰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灑滿一地。

老魔頭又發狂道「罵你沒哭，打你沒哭，殺你也沒哭，現在不過是殺了一個欺辱你的人而已，你卻哭得如此傷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陣瘋狂的怒吼之後，老魔頭又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你一定是太開心了對不對？開心的哭了，是吧？一定是這樣，那我們玩點更開心的，更開心一點好不好？桀桀桀……」。

野望生驚恐發現自己身體又動了起來，然後張開嘴就咬向另一個沉睡的孩子的脖頸，灼熱的鮮血如泉般湧出，灌了滿嘴，喉嚨不由自主吞咽起來。他頓時覺得腹中宛如刀絞般難受。

驚怒交加可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除了哭泣他什麼都做不了，野望生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痛恨，痛恨自己怎麼如此弱小，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殘害一條又一條生命。他好恨自己沒用，好恨自己的軟弱無力。

眨眼間，一個圓潤飽滿的孩子就變得乾癟凹陷，這也是一個給自己扔過食物的孩子，野望生還知道每次在毆打自己的時候這個孩子從來沒有使用過全力，因為他曾經看見過這個孩子習武，厲害的能將一塊磚石踢碎。若是他全力打自己的話，只怕自己也和磚石一樣會碎掉吧。

可是現在死了，死在自己的嘴下，突然身體又能受控制了，野望生趕緊爬出木籠子，逃進一個角落裡拚命的嘔吐起來。

老魔頭一步一步走向拚命嘔吐的野望生。

「桀桀桀，鮮血的滋味不錯吧，是不是有種特別的興奮？想不想永遠都能吃到如此美味？桀桀桀……」

野望生徹底崩潰了，跪在老魔頭面前極度痛苦的自責道「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我是個罪人，嗚……我殺人了，殺人了啊，我不想殺人……嗚……我不想殺人……。」

老魔頭一臉驚恐的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野望生，驚慌失措的大叫道「怎麼可能？這怎能可能，明明是我控制你殺的人，可你對我沒有一點恨意，反而在自責，為什麼要自責？你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自責？明明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要自責？為什麼？你這個變態，沒有一點人性嗎？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天魔嗎？啊——啊——天魔，天魔，別過來，別過來……」

老魔頭瘋狂的在地上到處逃竄，而此時野望生已經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魔頭突然大叫一聲「不，你不是天魔，你是上官唯我，不，我才是上官唯我，我才是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上官唯我，天大地大，唯我最大。桀桀桀……」

老魔頭狂叫狂笑聲震的岩洞都幾乎要坍塌下來，然後就忽然神色一凝。

「你不是我，那就讓你變成我。天魔強，地魔霸，唯我血魔最可怕，種魔大法……」

此時雲煙宮的議事廳內，雲煙仙子正與七位正道修士商量如何對付血魔的辦法，一眾弟子門人都沒有資格參與其中。事實上若不是血魔現身的地方在雲煙宮附近，雲煙仙子本身也沒資格參與。

血魔既然號稱人間第一魔，豈是等閑？修為不上大乘，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在場八人，以雲煙仙子對血魔了解最少

「真就沒有辦法消滅血魔嗎？難道只能任由他無休止的塗炭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