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僅僅如此
鵬游九霄……
這是陣梓河自出生來見過最為壯觀的景色了。
那一縷縷九彩輕煙在天空上飄散,有由絲綢的細滑,同瀑布般自青天貫下,此時陣梓河十分想嘗一下那九彩輕煙的味道,應該會很甜美。
「輕醒點!」
一個拳頭打在陣梓河的頭上。而陣梓河這才回過神。
「誒,我…我的臉,沒事!閻樞!」
陣梓河含情脈脈地看著閻樞,心中的感激在無限地噴涌,若不是自己是男的,都想以身相許了!
「欸,安啦,鯤天製造了一個領域,將你我之外的事物都暫停了時間流逝,你沒必要像看爸爸的眼神看著,畢竟,我就是你爹。」
說完,他指著半空中的慕容天下。
而陣梓河卻急了,叫了起來。
「閻樞,別得尺進寸,呸,不對,別得寸進尺!」
「好啦,走人吧。」閻樞用大拇指指著大門,好似剛才在無事發生。
「等等」,陣梓河拉住閻樞的衣腳。「那個慕容家的人…」
陣梓河原本只是應上層的指示來百恆解決一件事,壓根沒想到過來給自己曾經的同學們過畢業會。
可剛才那個叫慕容天下的人明顯在五命之上,還是慕容家的……
這件事得找慕容家談一談。
「我說」。閻樞把手按在陣梓河肩上,「他才五命,僅僅如此。」
陣梓河被閻樞的這句話驚到了。
什麼是僅僅如此?
我呢?連「僅僅」都配不上,我剛進陽天,才剛要進階三命,你打一個五命都隨手一擊,打我…不敢想象。
正在陣梓河在吃驚中時,門外走廊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可剛到門后就停了下來。
「呵」閻樞嘴角咧出個細微地笑。
「陣大哥,把慕容家的我控制住了,還不快殺了他。」
「啊?」陣梓河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
難不成,他想把功績給我。
「好兄弟,交給我了!」
此刻門外的門瞳驚掉了下巴。陣梓河,陣家人,三乾門的陣家,怎麼會來滬省,梓字輩還是乾法的傳人。
嘖,有點難辦。
忽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條縫。一隻純白的眼睛瞪著耳朵貼著門框的門瞳。
「Hi,你好嗎?」閻樞說道,如幽靈般空虛。
「H…i,呀!!!」
門瞳瞧見那個純白的眼珠,內心的恐懼在無限放大。
媽的,這…這…什麼鬼呀!!!
「別怕嗎。」閻樞推開房門。「走,進來看我大哥表演呀。」
表演?我信你個鬼,別把殺人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老娘好歹是三乾門的門家外族人。
剛剛這麼大的動靜,八成是你們兩個搞出來的,現在還想殺人越貨,不可能!
「嘿嘿,小弟弟,你瞧和一個男的在一個屋子裡,多沒意思呀」
說著,門瞳將纖纖玉手輕輕按在閻樞的肚子,手在閻樞的身上不停磨蹭,時不時吐出自己的舌頭,配合她的紅唇與樣貌顯得極為妖媚。
「你看,姐姐好不好玩呀~」
門瞳的左手從自己的褲子里緩緩抽出了個匕首,右手卻不停撫弄著閻樞的身體。
「我說,藏刀不能這樣藏。」閻樞拍了一下門瞳的左手,一臉為人師表的莊重。
「誒?」
「看好了」。說完,閻樞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吃飯用的刀子:「藏褲子里最傻了,
要藏就藏手臂或鞋底。手臂不易引人注目,靠近目標就直接從手臂里鑽出來給他Y來一刀,而藏在鞋底看哪個男的不爽就給他來個真?斷子絕孫。」
門瞳聽完閻樞的話后大受啟發。
哦,原來要殺人就要以最高最便捷的方式處理,傷人要抓住敵方脆弱點反覆攻擊,嘖嘖嘖…
「小弟弟,你說得太好了。」門瞳痴笑地揉著閻樞的臉蛋,好像太過用力了,把他的臉都揉紅了。「那現在怎麼刺殺你呢?」
閻樞也不含糊,脫口而出:「簡單,但…學費不便宜,最少5萬華元。」
「成交!把卡號給我,現在轉給你。」
…
過了一會兒,閻樞看到自己銀行卡上多出的5萬欣喜若狂。
「可以,老闆大氣,容我先把慕容天下宰了再教你。」
話音一落,閻樞身影瞬間消失。而門瞳確實一臉懵逼。
人呢?
向房間里看去,除了那個已經死了的慕容天下,和一隻大王八,就沒有其他人了。
門瞳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啊!拿了老娘一年的工資就這樣跑了,你給我等著!」
而在百恆酒店一樓,閻樞一臉恰意地拎著昏過去的陣梓河走出大門。
「呵。」閻樞邪魅一笑,側著臉看向遠處的天,灰寂中卻含有君王的暴怒,一片片零星的光點此刻卻同螢火般渺小…
…如燒灼的火星樣令人刺痛。
風聲中的飛鳥似乎停下了飛行的翼,一切歸同平靜。而在閻樞的眼中,有無數的寒芒閃過。
——亂世前的徵兆便是平靜安寧,而在安寧之後,便是血與海。
閻樞腦中一副副畫面猶如被創造般被人一一點亮,朦朧的,虛幻的,他分辨不清,也無法分辨,更沒有信心去探究。
因為白對他說了一句話。
「這些是人的歸幕,也是人的終啟。這…是世人之墓。」
世人…墓…
不對!世界並沒有毀滅。
閻樞在心中想著,但他的大腦彷彿浸入、融入這些畫面。
閻樞的意識掉落在了一個沙漠,一個遍布腥臭與死亡的地域
他只在眼前看到,一個身著白衣,劍領風塵的老者跪付於沙場。
他的白色衣袖凜亂於空中,在沙與石的戈壁,在一付生死的戰場,這片白色多麼引人矚目。
「未死…」老者說話了,但不知為何,嘴角咧起了一個笑。
「後者,記住…」
「吾輩未死,寰宇不滅…」
「人類的所有,只能依靠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