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來單挑
完年,張語找了曲毓再來看,這回確定了,是孫女。T幾個大夫來看,都說是女兒。
「是孫女,留下來嘛,就說小公主養在南京故宮太後跟前在。」
「哼!」因為是女孩兒,朱祐也沒有再堅持。反正女孩子不會影響政局,皇帝能生養這個事實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了。
琉璃現在已經很顯懷了,得到確切消息,開開心心的在屋子裡準備小鞋子、小衣服。張語看她開心起來,顏顏和煒兒又要開始上課了,便沒有再讓他們過來表演。
原本說出了正月就開始上課,但看天還是冷,張語就申請了延期開學。
「二月初七吧,延七日。」
「幹嘛要二月初七?」
「你不是要慶祝么,初六把人都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初七開始上課。」
張語在鏡子前轉身,看著床上那人,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然後轉過頭去笑,還好鏡子里的人還不算老。
到了二月初六晚上,小五和小茶抱著滿百日的女兒過來了,琉璃也撐著腰過來。
煒兒問顏顏:「今天幹嘛大家一起吃飯?」
「爹爹媽媽成親二十五年。慶祝。」
「發不發銀子?」
「沒聽說要發。」
吃過飯。張語讓人好生送琉璃回去。
「恭喜爹爹媽媽。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兩小鬼擺出拜年地架勢。對著他們作揖。
兩個人對視一眼。朱祐問顏顏:「乖女兒。二哥是為了討紅包。你是為了什麼呀?」
顏顏脆生生的說:「二哥還沒還我錢。」
我是正德十二年的分割線
張語看朱祐氣呼呼的從茶樓回來,趕緊問:「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多半又是民間在傳她寶貝兒子那些囧人囧事,把當爹的氣到了。
「他、他跑出居庸關了。」
哦,找小王子單挑去了。
「據說還留了這麼一道旨意:諸位愛卿,朕保境安民去了,你們好生看家。」
「這個怕是YY出來的了。」
據說他兒子跑了幾次才跑出的居庸關,怎麼會留下小紙條讓內閣的人能做好準備攔他。
「你知道外面現在都在怎麼傳么?大臣說,英宗不聽人言,才有土木堡之變,二十萬人馬幾乎喪盡。現在正德皇帝匹馬闖到關外去,蒙古人兇殘無比,還不知怎樣呢?哼,一點不知以江山社稷為重。叫他把小王子趕出去,又沒叫他去親征。」
張語看他氣到這幅樣子,知道傳言肯定不只這些,「還有呢,還說些什麼?」
「百姓有的說,聽說皇上出關巡遊了,遇上了兇殘的蒙古人,差一點就重演了土木堡之變。還有點說,聽說皇上到處亂跑,遇上了兇殘的蒙古人,再度上演土木堡之變。甚至聽說消息都傳到朝鮮國去了。」
「你不要這麼氣啦,茶樓里的說辭能信么。都是些吹牛不犯死罪的傢伙。」
「那他跑出居庸關了,總是真的吧,還敢不帶大軍。」
沒過多久日子,消息再度傳來,正德皇帝出關遊玩,真的遇上小王子再次率五萬人犯邊。
琉璃急急抱了女兒過來探聽消息。
小姑娘叫朱麗,名字是張語取的。本來是取的朱蒂,朱祐說聽起來跟成祖的名諱一樣,讓改。
「爹、媽,是不是真的?」
張語看她十分之慌亂,安撫她說:「放心吧,皇帝又不會親自去殺敵,還有那麼多邊將,自然保得他平安。」
琉璃擔憂的說:「以他的性子,怕是真的會跑去衝殺的。」
「你對他有信心一點,照兒雖然貪玩,但出了居庸關就是蒙古人的勢力範圍。為玩而不要命的虧本事他是不會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哪都比到沙漠吃沙好玩得多。他既然敢跑出去,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張語理性的分析。
琉璃和張語對小豬都是比較了解的,她們都沒有說錯。
小豬出關,確實就是奔小王子去的。他到宣府,決不是為了好玩。是為了實現埋藏在心裡多年的願望。
他小的時候,張語就給他講大漢朝的帝國雙壁衛霍的故事,出閣受講,太傅又講先祖朱棣御駕親征,取得輝煌戰果的故事。(其實不怎麼輝煌,幾十萬大軍出關,蒙古人往往望風而遁。白白的勞民傷財,沒什麼戰果。但講這些,可以稍微抵消土木堡之變給大明上下帶來的恥辱。)小豬從小
父皇為蒙古擾邊犯愁。他的願望,就是要把小王子)|去。
只是沒想到,到了宣府,鬧騰了幾天後,小豬很鬱悶的發現,這裡別說蒙古人,就是漢人也見不到幾個。
不能白來一趟啊,出居庸關也不容易,還用上了調虎離山之計呢。
小寧子有點擔憂:「萬歲爺,蒙古人沒來,咱們要回去了么?」小寧子也是中軍的一名成員。自小跟著小豬長大,騎射那些自然也是跟著學了的,學的比小豬還好。
「不行,這樣子回去,還不得讓那些老頭子笑死。以後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再出來。我們再往前走,走到陽和去。」
到了陽和駐紮下來,小豬覺得這個地方不錯,就把這裡當做前線指揮部,向各部指揮官發號施令。
小寧子看他刷刷刷的提筆寫著,然後招手讓自己過去看: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朝廷有這麼個官職么?
小豬點點他的額頭,「你知道什麼,要發號施令必須得有個軍事主管的頭銜,朕如果以皇帝的身份下命令,這些傢伙可能不會聽,「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的口訣他們背得比誰都熟;再說了,用皇帝的身份可能還會被京城的那些不開竅的糟老頭子說成是「外行指揮內行」。朕幹了這麼多年活,還沒領過俸祿呢。才不要像老爹一樣,白乾。這個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就定為一品,回頭叫朝廷給朕發俸祿。」
小寧子張張嘴,還可以這樣?不過跟著這個主,什麼怪事出不了,當下也就見怪不怪的把寫給大同總兵王勛的信拿出去叫人送。
王勛接到這麼封信,超級奇怪。信上叮囑他好好守城,安心練兵,口氣不小。落款:「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翻遍文書也找不到這個官職啊。
問親隨:「這信哪送來的?」這麼大的口氣。
親隨回答:「是皇上的行營里傳來的,據說是皇上親筆手書。」
王勛一拍腦門,對,皇帝來了,怎麼一來就搞這麼一出。這位正德皇帝的舉止他也聽京里的同僚說起過,今日才真正領教了。不當皇帝當大將軍,確實別出心裁,很有新意。可是皇上您別處玩去,行不?
這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蒙古年年犯邊,犯就犯吧,為將者保家衛國,死則死爾。可皇帝跑來湊什麼熱鬧。他要是死在邊關,自己還不得全家跟著玩完。
於是,合著邊防軍的指揮官們都整天燒香拜佛,祈禱那該死的蒙古人千萬別來,至少別在皇帝在邊關晃悠的時候來。這樣子自己死了還能撈個烈士當,還有朝廷的撫恤可以領。
小豬在陽和搓著手等著,小王子這傢伙怎麼還不來。
他沒能調動大部隊跟過來,不然也可以學學成祖主動出擊。
小寧子一路小跑著沖了進來:「萬歲爺,來了。」
「誰來了?」
「小王子來了,給,王大人發來的信。」
小豬展開信一看,確實來了,小王子率五萬騎兵進犯,目標大同。來了就好,至於後半段王勛寫的請他為個人安危計、為大明江山計,退回關內,進而回京城自然被忽略了。
小豬立即手書一封,命令大同總兵王勛集結部隊,北上主動迎敵。
王勛接到命令,哀嘆一聲:皇上,就這麼點子人馬,能守住大同就不錯了。還要主動迎敵?
「大人,咱們要遵命么?」親隨問。
「啪!」王勛賞了他個大嘴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命難違,去吧,去集結部隊準備出發。」
王勛出發了,心頭充滿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壯懷激烈。土木堡之變后六十年,明軍首次採取主動攻勢,北上迎敵了。
江彬也覺得這事不靠譜,在進京之前,他也曾是一個邊防軍將領。皇上這是不是把打仗當成了在宮裡的戰鬥遊戲了,這可不是一回事啊。
「皇上,您讓王大人帶區區兩萬人去迎戰五萬精銳的蒙古騎兵,這」
小豬掃他一眼,就手把他推開,指著桌上的軍防地圖繼續部署:
「遼東參將蕭滓,宣府游擊時春,率軍駐守聚落堡、天城。」
「延綏參將杭雄,副總兵朱巒、游擊周政,駐守陽和、平虜、威武。」
「以上部隊務必於十日內集結完畢,隨時聽候調遣!」
江彬此時有點後悔了不該鼓動皇帝游幸宣府了,萬一把命搭在這裡,可真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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