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精分前男友(10)
怎麼會這麼嚴重……
明明,明明只是腸胃炎……
作為平日里接觸池宴最多的人,藍陌還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
他心裡輕輕嘆口氣,池宴對於自己,怕是還沒有白天那個了解的多。
明明就是很在乎,卻偏偏不珍惜。
失去了才後悔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想在池宴身上看到。
而且,他看人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雖然接觸不多,但舒宜給他的感覺就是,十分冷漠,但良知尚存。
她不會在不在意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更別說是,被人禁錮。
她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可是,藍陌看著舒宜垂下的頭,心裡苦笑了聲。
如果不是因為太在意,她怎麼會願意被人以這樣的姿態擁在懷裡。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舒宜猶豫了一下,用手搭上了池宴的胳膊,「其實……沒那麼嚴重。」
惡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他想說他並沒有那麼在意她,讓她別自作多情。
可是,在面對生死這樣的事上,他猶豫了。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不想讓她死的。
無論怎樣,他都沒有真正想過讓她去死。
池宴看向藍陌,作為兄弟,他又怎會看不出藍陌對舒宜的興趣。
但現在他的眼神告訴他,他放棄了。
池宴眉頭一皺,他以為藍陌至少會去爭取一下,畢竟,他幾乎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麼女人。
他不知道的是,藍陌只要在舒宜眼中看到一點對他的抗拒,他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無論如何,池宴稍稍放下了心。
藍陌是他的合作夥伴,更是兄弟,他並不希望兩人的關係因此改變什麼。
他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帶舒宜來這裡的目的。
不過是想要羞辱她一番罷了。
拍賣會不知何時已經結束,再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池宴準備向藍陌道別,有人敲響了門。
「進來。」
服務員用端盤端著那幅畫進來,放在了桌子上,藍陌掃了一眼,服務員拿過刷卡機。
付完賬后,服務員道:「今天這幅畫的作家也來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藍陌平常喜歡收集些古玩字畫,今天拍下這幅畫,倒不是畫法多高超,而是畫里的意蘊打動了他。
「那就見上一面吧,讓她來我這裡。」
「好的。」
以藍陌的身份,說出這話並無不妥。
畫家,說到底也是有人願意捧著,才會有價值。
池宴也不著急離開了,抱著舒宜坐在沙發上,看著藍陌和服務員交談。
服務生員走後大鐘,人就來了。
「男女主之前就見過一次面,池宴曾經資助過女主的學業。」系統提醒道。
舒宜:「你說我要是把他倆湊在一起……池宴這黑化值會不會就沒了。」
「沒用的!男主的黑化值太高了,只有你這個始作俑者有那麼點可能消除。」
「行吧。」
舒宜看著女主走進來,一身淡粉色珠光長裙,被她穿出了幾分知性的感覺,樣貌甜美,畫著淡妝,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她禮貌道:「你好,藍先生。」
「荃小姐好。」
藍陌本身就容貌上佳,坐在那裡一身清冽的氣質,笑容更是如青竹般雅緻,荃愈也只是稍微停頓一下便移開眼。
這屋子裡有股壓迫的氣勢,她側眼看向池宴的位置,這一看,眼中的驚訝與喜色藏也藏不住。
「池先生。」
池宴「嗯」了一聲,玩著舒宜垂落在胸前的碎發。
看的出他對荃愈是有印象的。
「您當初資助我的事,我一直都想找機會謝謝您。」
荃愈語氣驚喜又急迫,很顯然,在這裡遇到池宴令她十分開心。
藍陌看了看站著的女人,眉宇間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他挑眉,難道是自己最近過於修身養性,對女人的吸引力降低了嗎?
怎麼一個個的,都盯著池宴。
說起來當初的資助,是池宴有一次去參加畫展,剛好遇到了荃愈。
荃愈家境貧困,是作為科系優秀生代表才有幸參加了那場畫展。.
他見了她的畫,確實畫的還不錯。
加上那時候不怎麼太平,警察暗地裡查的嚴,他就想著做做樣子,畢竟做他這一行的人,無論暗地裡怎樣,明面上總是好的。
資助的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那次畫展上但凡有作品的學生他都一起資助了。
他低頭看了看靜靜坐在懷裡的舒宜。
「要怎麼謝我?」
荃愈沒想到池宴會這樣說,她以為以他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一句「不用」。
她小心又期待地開口,「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想請您吃飯。」
復而視線劃過舒宜,雖然沒明顯表現出什麼,但在場的都是人精,怎麼會看不出她的不喜。
「你想我去嗎?」池宴問舒宜,溫柔又危險。
舒宜沉默一瞬,她道:「想去,就去。」
吐字很輕,但砸在池宴心上的分量卻不輕。
他又想發怒。
她總是有這個本事惹他生氣。
明明只要服一下軟,他就能騙自己對她溫柔一點,騙自己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他。
心口處裂開的口子,冷風又呼呼地灌了進去。
「好啊,那就明天晚上。」
剛剛荃愈還在為池宴詢問舒宜的姿態而心驚不滿,現在喜悅一下衝破了她的冷靜。
「那到時候……」
池宴在桌子上放下一張名片,道:「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你準備好了我來接你。」
「好的,謝謝池先生。」
池宴起身,「藍陌,我先走了。」
藍陌點頭,道:「我就不送了。」
舒宜和池宴回到車上,司機發動了車。
車子最後停在了近郊的別墅前,池宴下了車,沒管舒宜,徑自走進去。
舒宜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的眼皮開始黏連,最終,趴在扶手上睡著了。
池宴坐在房間里,電腦的光影映在他臉部。
面前,赫然是一副監控畫面。
他停了很久,最終起身,拿了一條毛毯。
將東西蓋在舒宜身上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