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旅途中

緣一和晝正式踏上了旅途，緣一通常會選擇清晨趕路，下午的時候就找一個旅館入住，晚上則是帶著晝一起尋找惡鬼，再在斬殺惡鬼后返回休息到第二天早上，然後繼續他們的旅途。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一年時間過去，兄弟倆也遇到了掌握血鬼術的惡鬼，只是在緣一強大的實力下，這些鬼最後全都變成了晝袋子里的漂亮石頭。

而晝在石頭多了之後也開始嘗試用石頭製作顏料，石頭很堅硬，他要用鬼化的指甲一點點磨才能磨下來一點點粉末——要知道憑藉他現在的身體，鬼化后的指甲洞穿鋼鐵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而且如果不立刻使用那些粉末就又會重新聚集成一塊石頭——但讓他比較滿意的是，當有想要的顏色時，只要把兩塊石頭放在一起它們就會慢慢融合到一起，然後中間的一層就會形成十分自然的新顏色。

所以他做了木頭的，裡面有許多小格子的的盒子專門用來【養】自己喜歡的顏色。

這種幾乎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每天待在箱子里研究藥物和繪畫的生活也讓晝十分滿意——除了偶爾會因為緣一翻山越嶺抄近路的行為被顛的腦瓜子都要攪成一團以外，嗯。

是真的腦瓜子嗡嗡的——物理意義上。

「嘔——」

緣一無奈又擔憂的看著站在山洞裡的晝，「看樣子晝是真的缺乏鍛煉啊。」

「我覺得不是我的問題，嘔——」晝不斷乾嘔著，眼睛濕漉漉的，「為什麼我們不能走大路偏偏要翻山越嶺呢？」

他其實嘗試過修鍊緣一的呼吸法，但是在記住路線和竅門之後的第一次嘗試就讓晝險些原地自殺，那種來自內腑的灼燒哪怕是以鬼的身體素質都無法立刻修復。

在那之後，晝再也沒提過修鍊的事情，只專心研究藥物並沉迷繪畫。

「因為鬼大多都隱藏在這種地方啊。」緣一也找了個位置盤腿坐下來，「城市裡的鬼是很少的，但相應的，能在城市裡生活的鬼，都是強大的鬼。」

「明明對於哥哥來說都是一刀的事，我就還沒見過被哥哥砍中之後還能恢復的鬼……」晝四處看了看，最後還是走到緣一身邊，坐在了緣一的小腿上，「不過還是沒有黑死牟和鬼王的消息啊……」

「是啊。」緣一低頭看著晝，「不過只要我一直找下去，總會找到的。」

「話說為什麼非要在冬天爬山啊？」晝看著山洞外銀裝素裹的世界，「萬一遇到暴雪，我無所謂，哥哥你會很危險的。」

「不用擔心，在那之前我會找到棲身之處的。」緣一呼出一團白氣，「而且山腳下的賣傘人一家說他在山上見過吃人的惡鬼，你知道的，冬天因為人們閉戶不出，鬼會因為飢餓而更加危險，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還是要管的。」

晝抬頭看著緣一，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山洞外面，「稍微有點可惜啊。」

「嗯？」

「好不容易來到了雲取山，結果卻看不到美麗的日出。」晝看著洞外燦爛的太陽嘆了口氣，「最近的藥物也基本都是在殺死鬼，根本沒有哪個有變回人類的跡象，甚至還有的直接狂化了……

哥哥你說我的製藥天賦是不是都點到有害方面了？」

「嗯……我不太懂這方面。」緣一歪歪頭，「但能在短短一年之內就研究出兩種在讓鬼喝下去后就立刻化成膿血的葯，這或許也是一種天分吧，說實話，我看著當時的情景都都嚇了一大跳。

而且某種意義上你確實是殺死了體內的屬於鬼的細胞，並且非常的成功。」

「……哥哥你真的是在誇我嗎？」

「嗯。」

晝慢慢鼓起臉，但最後只是從緣一的小腿上滑下去，鑽到了箱子里，「我們繼續趕路吧，晚上的雪山對人類來說還是太危險了。」

「好。」緣一輕輕關上箱子的門，「要記得從裡面鎖好。」

「是——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緣一這次放慢了些步伐，儘可能讓箱子保持著平穩，現在離日落還有很久，聽山腳的賣傘人說，再往上只有山腰處有一戶燒炭的人家，以他的速度，接下來哪怕只是慢慢地走也足夠他在落日之前抵達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讓他暫時歇腳？

緣一在傍晚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山腰處的小木屋，只是在他打招呼前，屋子的男主人就當先開口，「是斬鬼的武士大人嗎？」

緣一微微一愣，點點頭。

「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斬鬼真是辛苦了，」穿著綠色與黑色交織的格子羽織的男人笑著開口，「不嫌棄的話，進來暖暖身子吧，這種天氣還要趕路很辛苦吧？」

「不，這不算什麼……多謝。」緣一因為男人的溫柔和熱情短暫的震驚了片刻，但很快就用通透視野看向了男人和他身後的屋子——沒有鬼，所以並不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但對陌生人還這麼熱情的人可真是第一次見到。

「不用客氣，畢竟你們是在為了我們戰鬥吧。」男人把柴火堆好，面上是溫和的笑意，「啊，對了，我叫灶門炭吉，您叫我炭吉就可以，您的名字呢？」.

「……緣一，繼國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