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太子府
「那我問你，浙江水患需要救災，你知道怎麼辦嘛」常茂向徐輝祖提問道。
「給錢不就好了，給飯吃不就好了還要怎麼辦」徐輝祖自信的回答道。
常茂捂著頭，苦笑不得，建文帝是不是給他坑死的。「
堤壩要不要修，人哪裡來，房子毀了要不要重建，水患未走的地方，要不要安排居住，死去的人和牲畜怎麼辦，糧食不夠怎麼才能保證不被餓死。」
常茂認真的看著徐輝祖說道。
「啊，這麼麻煩的嘛，不是給錢就行了嘛，上朝看來確實沒有什麼意思」徐輝祖失望的說道。
常茂看著失去興緻的徐輝祖，心裡感嘆一聲，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這徐輝祖雖然力戰最後，但這智商何嘗不是害死建文帝的原因呢。
常茂沒有過多的去說裡面的關竅，只是靜靜的品著徐輝祖帶來的酒，看著一艘艘來往的遊船，雖然不是秦淮河鼎盛的時期，但是已經美不勝收了。
徐輝祖似乎沒有啥心思遊船了，兩人便打道回府了。
清晨，依舊是在陣陣的酒香中爬起，昨天常茂已經接到洪武大帝的旨意。
讓他只需要去太子府上班就行了，並且給了他一塊腰牌方便進出宮門，其實太子府明面上的官員不少，
但基本上都是兼職，除了幾個老師，常茂可以說是太子府在職里官最大的了。
李為將常茂送到皇宮，常茂就讓他回去了，基本上要待上一天，反正中午管飯也不急著回去，常茂拎著手裡的酒罈，向門口的禁衛出示了腰牌，腰間的佩劍被禁衛收了出宮才能給他，
常茂往太子府內走去，宦官們昨天都接到了消息，安排了一個宦官在前面帶路，
「公爺，到了」小宦官低頭哈腰的說道。常茂從袖口掏出一顆小銀豆子，丟給了小宦官，沒想到小宦官直接跪了下來，常茂這才想起這是洪武年間，宦官基本上無權無勢自然不敢收禮。
常茂笑了笑走進了太子府，一群宮女正在忙碌著，她們看到常茂有些愣住了，常茂對著她們微笑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請問諸位姐姐，太子殿下在哪裡？」
一個少女怯生生的站了出來指了指前面。常茂抱拳說了聲謝謝，就往裡走去。
常茂走進內殿，看到太子正坐在涼亭看書，常茂並沒有打擾他而是在一旁等候，太子放下書揉了揉眼睛，抬頭就看到了常茂。「鄭國公，不好意思看的入迷了怎麼不叫我一聲」朱標帶著些歉意說道。
「臣也是剛剛到，看到殿下正在看書就沒有打擾」常茂朝太子行禮說道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隨意些就好，昨夜看了些奏摺，今日起遲了些」朱標拉著常茂的手就讓他坐在旁邊，讓宮女給他沏了一杯茶。
「殿下在看什麼書。」常茂問道。
「我在看《論語》」朱標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常茂。
常茂翻看了一下，是講仁愛的「殿下如何理解仁愛呢」
朱標想了想「仁者、愛人，仁者，要有廣闊的胸懷，不僅愛志同道合的人，還能愛志向不同，意見不合的人，不僅愛親近的人，還能夠愛天下眾人，不僅當下盡仁愛之心，而且能夠恆久地施行仁愛之心。愛人，會得到人愛，愛人即愛己。」
常茂微微的蹙眉心裡想到儒家已經開始影響朱標了嘛
「臣有幾個疑問，還望殿下解答」常茂拱手向朱標說道。
「鄭國公請說便是，指教談不上。」朱標笑了笑。
「殿下請問，有人在大明境內屠虐百姓，你還會愛他嗎？」，「不會」
「有人謀反，你還會愛他嗎？」「不會」
「有人殺人了，但悔過了，你會愛他嗎？」「應該不會」
「有人殺人了，悔過了，並且日行一善，你會愛他嗎？」「應該會吧」
「有人殺人了，悔過了，日行一善，並且為大明做出貢獻，你會愛他嗎？」「會的」
朱標被常茂連續的問題搞得有些懵了，他不知道常茂是什麼意思。
「臣看殿下心中存在疑惑，臣想說的是，仁愛是有限度的，孔夫子的仁愛是在一定的條件內才能實現的，仁德的在某種程度上而是狹隘的，是吝嗇的，殿下聽我說完，殿下身為儲君你能愛敵國的人嗎？，能愛異族嗎？能愛屠虐我大明百姓的人嗎？能愛不忠君的臣子嗎？能愛貪腐的官員嗎？，
這些都不能，因為殿下愛的是大明，愛的是華夏民族，愛的是大明的百姓，愛的是忠臣，愛的廉潔的官員，所以臣希望殿下今後能吝嗇一些仁德，將這些仁德留給真正對大明好，為大明奉獻，為大明獻身的人」
常茂說完這話已經跪下了，心裡想媽的要命了要命了我這嘴說了啥，我自己都不懂，擦剛剛培養好的印象估計就沒了。
朱標被他這一連串的話說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快快請起」。
常茂站起來心想：這都知道了理解能力還真好，牛b不過還好是過去了。
朱標看著比他還年幼的常茂竟然對仁愛能有如此深的理解，不禁有些意外。
「鄭國公平時也看論語嘛？」
「不看，我讀春秋的。」常茂脫口而出。
朱標有些尷尬住了
「殿下，雖然臣不看論語，但臣父經常教導我忠君愛國的思想。」常茂急忙解釋道。
「哦，開平王還真是好父親」朱標讚賞的點點頭。
「是的，臣父從小就教導我要愛國，報國，告訴我北元人對我們漢人做了什麼事。」常茂回道。
「父皇也教導我，北元殘暴以後執政要多為百姓考慮」朱標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看著桌子上的茅苔還有五糧夜，好奇的問道
「鄭國公，這茅苔我知道是難得的好酒，但是這五糧夜。」
「殿下這五糧夜並不比茅苔差，殿下品了就知道了。」常茂連忙說道，差點忘了正事。
「拿兩個杯子來。」朱標讓宮女拿了兩個杯子過來，宮女將五糧夜、茅苔各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