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蘇玹趕來
花顏月第一次距離死亡那麼近,已經可以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嘴角的那絲笑容依舊存在,沒有半分收斂。
就在感覺自己的已經徹底沒有辦法呼吸的那一刻,一道聲音如救命稻草一般傳來,讓花顏月緊緊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
「住手!」
蘇玹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面:
花顏月像是一隻小雞崽一樣,被太皇太后抓在手中,儘力掙扎著,卻還是沒有辦法逃脫。
太皇太后紅著眼眶,手中的力氣越來越大,將花顏月額頭逼出些許青筋來。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一直對自己和藹可親的皇祖母此刻就像是一隻惡鬼一樣,來索他心愛的女人的命。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猝不及防聽到熟悉的聲音,太皇太后猛然間鬆開了手,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
花顏月也在這個空隙得以喘息,身子重重地滾落在地上,淚珠劃過臉頰。
原來一腳踏進鬼門關竟然是這種感覺,刺激是刺激,下次就不要再有了。
「太皇太后不是還想殺人滅口嗎?」
花顏月因為剛剛一直被掐著脖子,現在放鬆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嘴上依舊不留任何情面。
太皇太后也是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落入了花顏月的圈套中。
什麼盜賊被抓朝臣彈劾,這一切不過都是花顏月自己設下的局罷了,就等著她來鑽。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太皇太后將目光放在了蘇玹身上。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就什麼都沒有想過嗎?怎麼會這一切都這麼湊巧。」
到了現在太皇太后依舊沒有放棄讓蘇玹與花顏月兩個人反目成仇,不停地在一旁挑撥著。
蘇玹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太皇太后說話一樣,邁著沉重的步子,一點一點向花顏月靠近。
「別擔心,我已經過來了,不會再讓你出事了。」
花顏月離開的這些日子,蘇玹也一點點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即便曾經真的有過很多猜忌,但是這些日子來的陪伴不是假的,那些情誼也裝不出來。
其實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也沒有必要太過於苛責。
太皇太后徹底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在蘇玹身後蜂擁而至的那些士兵,嘴角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皇上這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讓人把我押送回去嗎?」
太皇太后見狀索性也不裝下去了,咬著牙看向前方的兩個人,臉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幾分怒氣。
蘇玹這個時候終於捨得放開花顏月,目光幽深得像一口枯井一樣,一點一點掃描著太皇太后。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樣對皇后,哪怕當證據擺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想著你會不會有什麼理由,直到我親眼看到這一幕。」
其實在趕來這裡之前蘇玹一直都在心裡想著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甚至當燕離越說出來花顏月有危險的時候他都覺得根本不可能。
當事實擺放在面前,蘇玹這才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相信這一切。
曾經那個溫柔慈祥的皇祖母竟然是洛陽盜賊事件的策劃者,甚至根本目標就是花顏月。
帶來的人此刻已經將洛陽行宮圍了一團又一團,原本的寧靜美好也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
蘇玹彎下腰將花顏月抱了起來,腳步沉重到,不用盡全身力氣,根本就沒有辦法抬起半步。
花顏月因為這些天一直在忙著盜賊的事情,有些心力交瘁,在回到皇宮的路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落落守在花顏月床邊,看到花顏月睜開雙眸才鬆了一口氣。
「娘娘總算是回來了,奴婢還以為娘娘不會再回來了呢。小皇子還留在皇宮裡,一直不停地要找娘娘,奴婢費了好大力氣才瞞過去。」
落落眼中滿是心酸,淚水都將要決堤而出,硬生生在眼眶中迴旋著,沒有流出來。
「這次是我走得太匆忙,忘記告訴你們一聲了。」
花顏月自然明白她離開的這些日子對小糰子來說肯定是不好受的,只不過當時腦子就像是斷了一根弦,根本就沒有去想那麼多。
雲桑也端著剛剛燉好的粥走了過來,將粥放在花顏月的面前,雲桑開始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娘娘以後可不能再如此行事了,先不說這滿宮上下的傳言,單單小皇子的難過都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雲桑雖然也很心疼花顏月,但看著小糰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不禁對花顏月又多了幾分勸解。
花顏月以前的時候也沒有帶過孩子,甚至沒有怎麼談過戀愛,突然間多了個兒子,也是很不適應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相處。
一切還都是看著別人怎麼做,在一旁模仿著來。
「好了,我下次肯定不會這麼任性了。而且我這才剛回來,你們就圍著我,開始細數我的過錯,真的是太不人道了。」
花顏月自知理虧,只能抓著雲桑的衣擺開始撒嬌,想要藉此趕緊將這個話題掀過去。
雲桑看著花顏月這副模樣也很無奈,奈何面前的是自家娘娘,只能由著花顏月的性子來。
「對了,太皇太后不是回皇宮了嗎,現在在哪裡?」
花顏月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那日太皇太后捏著她的脖子,一臉兇狠地看著她。
要真的說起來,她和太皇太后之間,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很深的仇恨,而且之前關係還算不錯。
只能嘆一句造化弄人,權利蒙住了雙眼后,任何事情無論好壞都成了塵土。
「太皇太后是從洛陽行宮回來了,現在正住在慈寧宮呢。」
雲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口補充道。
「對了,皇上特地吩咐過了,太皇太後身子不好,需要靜養,任何人沒有事情不允許去打擾太皇太后休息。」
花顏月低垂下眼眸,沒有想到蘇玹用的是這樣一個借口,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事情還沒有得到一個真正的結果,是不能直接定罪。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不介意再添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