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順血戰
郭嘉拿著荀彧的信去找陶謙。
陶謙聽說是荀氏的推薦信，還一陣期待。
當看見郭嘉時，登時無比失望。
這麼一副風吹倒的樣子……陶謙勉強壓著性子：「聽聞謀士多奇策，不知奉孝有何手段？」
這要是告訴你，估計你第一個弄死我……這種根底，郭嘉如何會說？
別說面前是陌生的陶謙，賈詡面對秦滄都還瞞著呢！
郭嘉一陣謙虛，表示自己只是讀過書，不會那些。
陶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且暗帶幾分鄙夷。
他早聽說謀士會一些奇妙陰陽手段，但又聽說這手段不能示人……有，但不能用，還不能告訴別人，那有什麼用？
可不就是吹牛比嗎！
吹牛，正好是讀書人所長，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這幫子所謂的謀士，只怕是學經不精，或背景有限，謀不得大官之位，所以折騰出來這麼一套說辭。
陶謙都想趕他走了，但又覺得荀氏面上過不去，便多問了一句：「那你覺得，當前局勢如何？」
「聯軍人多而心散，不應聚攏在此，反而會耽誤行進，不如分兵而行，以給董卓最大壓力。」郭嘉道。
陶謙稍微提起了一些興趣：「怎麼個分兵法？」
郭嘉拱手：「使君可以去陳留，直面黃河道。否則，董卓分出一路精兵奪取陳留，則聯軍危矣。」
在郭嘉看來，組織鬆散的聯軍，根本擋不住董卓兩路精銳夾擊。
而且，在守備洛陽這一點上，是秦董二人的共識。
也就是說，秦滄是會出兵的！
即便他本人在河北還沒調頭，但他在洛陽的兵馬會配合董卓行動。
到時候，徐榮拖住孫堅，南陽再添一路秦滄兵；
潁川中線出擊，陳留從東側施壓——三面合擊，袁紹擋得住？
但這個提議，卻為陶謙不喜。
他地盤最遠，是靠海的徐州，在這邊打下來也沒法實占。
大傢伙扎堆在一塊，才方便刷名望。
繞道陳留去做主攻，萬一真被董卓盯上，承受主力攻擊呢？
郭嘉則繼續道：「如果南陽、潁川兩處打不開局面，董卓必會向陳留方向添兵，聯軍需提前防備。」
「使君若能料敵於先，並取勝於戰，將為天下之望。」
仗打贏了，名聲就會水漲船高。
名聲起來了，還怕沒好處？
來投的人才，絕對一大把啊！
亂世的人是沒有安全感的，誰都想找個靠譜有出息的老闆。
陶謙笑了笑，揮手道：「軍中尚缺一計吏，奉孝若是看得上，就暫時委屈你了。」
郭嘉愣了愣，拱手：「謝陶公。」
陽翟被佔了，不然他寧願回老家，也不想待在這了。
見郭嘉應下了這麼個小吏之職，陶謙諷刺一笑：「計吏之才，也敢妄言大事，可笑！」
就這麼個小官，他都是看在荀氏面上。
否則，依著他的脾氣，已是一揮手趕郭嘉滾蛋了！
孔伷聽聞荀彧來投，大喜來迎。
如今大軍駐處，背靠潁陰城——而潁陰正是荀家根基之地。
「得文若相助，吾生臂矣！」
孔伷緊握著荀彧的手，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他名氣不大，又是董卓任命，再遭袁紹架空……可想而知，這個刺史在地方會有多麼憋屈。
荀彧對他而言，簡直是及時雨！
當下毫不猶豫，直接引為別駕——上來就是二把手。
「涼人擅野戰，當告知袁本初，防備他來夜襲。」荀彧上來便獻策。
孔伷驚訝問道：「我眾而敵寡，彼輩焉敢輕易出城？」
「雖有眾寡，亦有強弱，涼州不乏悍勇之士。」荀彧說道。
孔伷一陣猶豫后，道：「文若之言，我自是願聽，只怕袁本初聽不進去，我去找他反受其辱啊。」
還有一點，那就是孔伷挺願意看到袁紹蒙受損失。
荀彧明白其中關鍵，自不多言，只是幫助孔伷安排好營盤守備。
又舉薦多位潁川當地士人，為其所用。
孔伷無不用之，甚是歡喜。
「咳咳！」
廬江周氏帳中，一青年咳嗽不止。
周氏之主周忠守候在旁，面帶憂色。
周氏不是小族，發自周忠之祖周榮——周榮是袁安故吏，后官拜尚書令。
周榮生子周興，周興拜為尚書郎，為天子喉舌，並且和張衡一起討論建議改革曆法。
周行興生子周景，周景官拜司空、太尉，因擁護漢靈帝登基之功，死後被追封為安陽鄉侯。
景長子周崇，繼侯爵，為甘陵國相——即清河也。.
可清河在哪？清河在冀州，在秦滄手裡。
周崇這兩千石算是白搭了，一氣之下回了廬江老家，一病不起，上個月斷得氣。
周家家業便落到了周忠肩上，周忠有兩個兒子，長子周暉，在洛陽擔任郎官，被秦滄和董卓的人扣下了。
還剩下一個幼子周野，就是躺在床上的病秧子。
周忠不放心他一人在家，便將他一道帶上了。
此外，他還有堂弟周異，也就是周瑜的父親，之前擔任洛陽令——也被扣下了。
周瑜，也算是他的從子了。
「族父。」
帳門掀開，一個身穿紅袍的翩翩少年郎走了進來：「兄長怎麼樣？」
周忠面露哀色，搖頭道：「野兒素來身子弱，又吃了這勞軍之苦，哎。」
周瑜走到床前，伸手把住了兄長的脈。
須臾，他手心浮現陣陣紅光，滲入兄長血脈之中。
床上的人咳嗽止住，氣色略有緩和：「謝謝公瑾……我命不長了，你們就不要浪費力氣了。」
周忠聞之心痛。
「兄長鬍說什麼！」周瑜呵斥一聲，手壓著他的胸口：「體弱而已，能治好的，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族父。」
安撫好兄長，周瑜又對周忠道：「需防夜襲。」
周忠蹙眉：「你認為涼州人敢出城？」
「我剛才去各營看過，人口雖多，但結營鬆散。」
「涼州多宿將，一眼便能看出軍中許多新人。」
「如果我為涼州將，必率軍夜襲。」
周忠聽后一陣沉思，道：「我帶你去見本初公。」
「好！」周瑜眼中光芒一閃。
家中有背景，他不懼亮出鋒芒。
若能得到袁紹看重，他的舞台將更大，也能維持住周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