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罪魁伏誅,行刑當日
說到這,陸錦天疑惑,「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陛下從前那麼偏愛高貴妃與三皇子,就算這次他們犯了大罪,可也不該處置的如此決絕……」
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沈傾權挑眉,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敏銳的。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果然有事!」
陸錦天撇嘴,「還有,你怎麼跟老頭說一模一樣的話?」
看來是被教訓了。
「算了,不說就不說,就當我沒問。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沈傾權叫住欲離開的他,「把這幾瓶葯帶回去給陸侯,服用方法我都寫在上面了。」
那是幾瓶抗生素和消炎藥,對陸老身體有幫助。
陸錦天接過葯,神色有些複雜,「這些可是你沈家的秘葯?」
「嗯,怎麼了?」
「沒。」
陸錦天自然也聽過關於沈家秘葯的事,只是沒想到,女子會這麼輕易將葯拿出來給他。
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匆匆丟下一句「謝了」就跑了。
那逃竄的樣,好像背後有什麼猛獸追著他是的。
沈傾權好笑,這傲嬌又彆扭的傢伙。
翌日。
高相與數名謀逆犯在菜市口問斬,街道上被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
隨著一聲令下,上百顆頭顱斬落,那場面,慘烈無比。
百姓們高呼殺的好,鼓掌歡呼。
親眼看著從前在京中耀武揚威,隻手遮天的***,成為刀下亡魂,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遠處高樓,沈傾權望著這一幕,看著官兵殺了一批,清理完屍體后,又推上一批,再殺。
反反覆復,直到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將所有逆犯處決。
那些逆犯有人麻木,有人絕望,有人恐懼,更有甚者哭泣饒命,在死亡面前,人的本性展露無遺。
高覆卻是一臉僵硬,在刀落下時,他目光落在下方人群中。
高貴妃被囚於馬車中,親眼目睹他人頭落地,隨後,昏死過去。
當晚,高貴妃與夏晟徹被賜毒酒,死在陰暗的天牢之中。最後,是被裹了一層草席給丟入了城郊的亂葬崗中。
沈傾權與玲瓏親眼目睹他們屍體滾入臟臭的屍地中。
她打開一壺酒,灑在地上。
「雲舒,你的仇我為你報了,你安息吧。」
玲瓏小聲啜泣,沈傾權拍了拍她後背,最後玲瓏偎依在她懷裡大哭起來。
……
高相謀逆,牽連甚廣。
淮陽郡王,兵部尚書齊衡,還有巡防營皆受牽連,夏帝處置了幾十名官員,凡是高相一黨,全部被撤職查辦。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短短一個月,朝堂動蕩,人心不穩。
光是空缺出來的職務,就有不少。其他的還好說,特別是一些朝中要職,想要找人頂上,亦沒那麼容易。
夏帝也為此,十分頭痛。
問起她的意見,沈傾權提出,讓穆國公出山,暫代相國之位。
夏帝聽后,陷入沉思。
「穆國公的確有這個資歷和能耐,只是,愛卿為朕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朕總歸是……更屬意於你。」
沈傾權恭敬道,「臣資歷尚淺,缺少歷練。且論起在朝中的威望,又有誰能抵得過穆國公?」
夏帝聽聞點頭,「確實如此,只是穆國公人已過古稀,朕也實在擔憂他的身體,不想讓他老人家如此辛苦。」
「這不是還有陸侯爺么?」
夏帝輕笑,「愛卿倒是會躲懶?依朕看,你就是這些天被大臣們堵怕了,所以換著法子偷懶對吧?」
沈傾權笑笑沒說話。
這些天,朝中大臣們對於相國人選可謂是議論紛紛,夏帝對她的偏倚,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只是她在朝中根基太淺,且她年紀在那擺著,又身為女子,本來就身兼著一品鎮***侯於巡防營之職,若再嘉賞,未免太過。
當然,朝中也有不少見風使舵的大臣,一改之前態度,對她熱絡起來。現在的她是夏帝面前第一紅人,他們自然要拉攏。同時,也希望自己能藉此攀上這位當朝新貴,能更近一步。
因此最近呈給沈傾權的拜帖可謂是絡繹不絕,不過基本上她都推了,實在推諉不了的才會見上一面。
「對了,朕聽聞你祖父的靈位已遷回沈府?打算何時行祭禮?「
夏帝問。
沈傾權眸光閃爍,「回陛下,兩日後。」
夏帝在恢復沈家清譽后,同時將原本的沈府重新賜給她,沈傾權將祖母靈位遷入祠堂,至於棺木……夏帝特地准旨,允許其陵遷入洛山,也就是皇陵所在,被沈傾權拒絕了。
理由是,於禮不合。且祖父已葬在明台山,她不想打擾老人清凈。
最終,夏帝也依了她。
「那兩日後,朕會親自過去,就當是最後送太傅一程。」
「多謝陛下。」
沈傾權行禮,垂下的眼眸,冰涼無波。
人死前被帝王毫不留情捨棄,連屍身都是陸侯收的。
人死後,做這些場面事又有何用?
不過是為了做給世人看。
夏帝留她在宮中用膳,沈傾權沒有推辭。
席間,還親自給她夾菜,態度頗為親昵。但沈傾權卻很懂禮節,從始至終沒有半分逾越。
夏帝見狀,更為滿意。
帝王的施恩是一回事,臣子是否謹遵本分是另外一回事。若仗著身上有點功勞,就得意忘形,不將皇帝看在眼裡,那遲早會成為下一個高相。
夏帝多疑,縱使是救他於危難之中的臣子,身為帝王,也決不允許臣子有半分僭越之心。否則,一旦引起帝王忌憚,定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在經歷這麼多,看過這麼多后,沈傾權很明白夏帝的底線。
所以,適當的以退為進,將風頭轉移,也是讓帝王放心的方式之一。
畢竟登高易跌重,她已達到目的,有些虛名也無需太過在意。
用過膳,沈傾權離去。
福祿將她送出宮,沈傾權詢問,「今日看陛下臉色好多了。」
「可不是么,幸虧有前御醫太首在,一直為陛下調養身體,只不過還是不能勞累,每日至少有一半時辰都需要安心靜養,辛苦您和陸侯了。」
「公公言重了。」
直到出了宮,福祿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