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住院之後
靳翔半靠在床頭,藥物一滴一滴流進他的身體,病房裡很安靜,四周擺滿了鮮花果籃,可是他一個也不喜歡,一個也沒注意。「嗑嗑嗑」,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愣了一下馬上坐來說:「近來」,開門的是他的助理,抱著很厚一摞公文。靳翔後背又慢慢靠回去,眼睛里一瞬間燃起的光彩熄滅了。
助理走過來彎著腰說:「這些都是今天比較緊急的合同,需要您過目簽字」,說著把文件都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靳翔點點頭接過筆,一頁一頁認真的翻看,沒問題就簽上自己名字。「你先回去吧,下午再來拿」,他對助理說,眼睛依然盯在文件上。「好的」,助理轉身走了。
門一關上他就把筆摔在了桌子上,後背靠在床頭,仰著脖子腦袋頂牆上。過了一會兒抬起沒打點滴的胳膊擋在眼睛上,忍著一陣又一陣的鼻酸,他在等安循,如果她來,他就不生她氣了,還像之前一樣疼她愛她。可是她為什麼不來呢?是不是自己那天話說的太重了?
靳翔心裡的難過大於身體的不舒服,他知道安循一向是瀟洒的,可以毫不拖泥帶水把他拒絕個徹底,但是安循虐他千萬遍,依然是他最愛的初戀,四年前是,四年後也是。就是會控制不住的喜歡她,喜歡她作,喜歡她鬧,喜歡她撅著嘴說「滾遠點」,喜歡她勁兒勁兒的小表情。靳翔嘆口氣,心想哥服了,認慫了,不就是給異性接個機,然後吃個飯嗎?也沒堵在賓館。
他拿起手機要給安循打電話,就大大方方告訴她,哥想你了。什麼再找你我就是狗,跟安循比起來臉面不值一提。
「嗑嗑嗑」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靳翔想把拖鞋撿起來扔門上,能不能讓他消停會兒?老孫的腦袋從門縫伸進來,又回頭喊一句:「哥兒幾個,是這間」,然後幾個人魚貫而入,後面是大悅、素素、還有壯壯。老孫張開五指在靳翔面前晃晃,:「別瞅了,就我們幾個」,靳翔咳嗽一聲收回視線:「沒瞅」。
幾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大悅環顧一下四周說:「你們有錢人住個月都跟度假似的,這病房趕上五星級套房了」,素素問:「靳翔你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啊?,靳翔說:「沒事,輕微胃出血,出院之後好好保養就行了」。老孫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別太拼了,別媳婦沒娶到命也沒了,非可安循這一棵樹上弔死,沒了安循還有李循張循王循,憑你這條件,什麼循都能拿下」。
靳翔推了他一把,擰著眉毛說:「滾」,然後指指架子上的果籃:「拿過去給素素和大悅吃」,老孫把果籃拎走了。壯壯也擠兌靳翔:「裝X不了?苦肉計也沒用了吧,人家來都不來」,靳翔正為這事鬧心,:「你們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擠兌我的?待會兒趕緊走吧,我這中午不管飯」。
門又被推開,安循站外面說:「怎麼我剛進來就要走啊?那我不進去了」,說著轉身往外走。靳翔撲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扯著脖子向外頭喊:「你給我進來」。安循進來把保溫瓶放桌上說:「我在家煮湯來晚了會兒,你吃了沒?」
靳翔裝模作樣撇撇嘴說:「沒吃」,安循不是慣孩子家長,用手點著他腦門兒:「再陰陽怪氣的我真走了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靳翔消停了,乖乖喝湯。剩下幾個人坐沙發上跟觀眾似的,「我滴乖乖,看人家這家教」,大悅嘖嘖嘴,一邊吃葡萄一邊說。素素問:「他跟你們工作時候什麼樣?
「這麼說吧「,大悅吐出葡萄皮,:「他每次來一進我們公司大門,前台就公司群發通告,全員戒備啦,鬼子進村啦」,素素哈哈哈的笑,壯壯也說:「上次讓他牽線談個買賣,也是不苟言笑,跟黑面神似的」,jj.br>
大悅接著說:「他工作起來很認真的,據理力爭,一點細枝末節都不放過,條條框框明明白白,利益最大化,典型的商人嘴臉」,老孫抬抬下巴,往靳翔那邊努嘴:「你們看看他現在什麼嘴臉」。
靳翔耍無賴呢,手攥著安循的胳膊左搖右晃:「你心狠不狠?啊?就給我扔這好幾天不管我?你要不氣我我能說那些話嗎??再讓我看見你跟那個洋鬼子黏糊我打折他腿」,又把安循手放自己嘴邊,:「一會兒別走了,嗯~?我自己沒意思」。
安循推他:「不行,我得走,你這中午不管飯」,
「管,我點滴馬上打完了,一會兒喂你吃」,靳翔笑著柔聲說。
另外四個人動作一致的抖抖身上雞皮疙瘩,素素說:「這就是是典型的外面大灰狼回家小奶狗啊,老孫,我也要」。
老孫摟著素素肩膀:「哥主要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