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合法夫妻
春去秋來,臻竹開了場個人畫展,並邀請靳翔和安循作為嘉賓前來參觀。前往畫廊的途中,靳翔一臉陰陽怪氣,「留小寶和小愛在家,你放得下心?」
去年,他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然後安循就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胞胎寶寶,成了全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安循反問∶「有我爸我媽,再加上你爸你媽,還有兩個月嫂,六個大人看兩個寶貝,你擔心什麼?」
「所以說啊,難得的機會,我們幹嘛浪費時間去參加什麼畫展,找個地方二人世界多好?」
「你閉嘴吧行嗎?」安循翻個白眼,「畢竟現在臻竹是悅悅的老公,再說,人家孩子都比小寶和小愛大了,真不知道你總吃哪門子的飛醋,就當我們兩個在外面約會好了,也順便欣賞一下美麗的作品!」她不知勸了他幾百遍,才說服他一起來參觀的。
「切,我就看不出來他作品有多美!」靳翔心情超不爽,要不是安循左勸右勸,他才懶得用上自己的寶貴假日。
「是,誰都比不上你,行了吧?」她拍拍丈夫的手,像在安撫怒吼的小狗。儘管如此,他還是扁嘴又冷哼,直到她輕輕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才讓他的心情稍微好轉。
一下車,靳翔看到畫展主題,立刻嘲笑出聲來,「心悅誠服」?虧他想的出來,
看到那醒目的招牌,安循也嚇了一跳,她沒仔細看過邀請卡,不知道臻竹現在中文造詣居然都會一語雙關了。但是,那幅畫里的女主角……怎麼是她和悅悅一起?
「很好、很好!這隻豬!」靳翔狂笑幾聲,雙手關節捏的「咔咔」作響。
兩人相攜往裡走,但是靳翔的臉卻越來越臭,「我要把那幅畫買下來,還有原稿!」他頭頂都快冒煙了。
安循挽著丈夫的手,苦笑著安慰,「別這樣行不行?那上面是我和悅悅的合照,又不是和臻竹的,你氣什麼?他只是用藝術的角度在作畫,而且,沒準這還是悅悅主意呢。」
「最好是這樣,以後只要他在家,你就不許去大悅那,聽到沒有?」
「是,老爺。」她不想在這時惹他生氣,「我們去向臻先生表示一下祝賀吧!」
「祝賀個頭,算賬還差不多!」靳翔不情不願的嘀咕著。
彼時,臻竹正挎著羅欣悅,親密的站在舞台旁邊和熟人寒暄呢。他們走了過去。
「嗨悅悅,嗨臻竹!」安循笑著說。
「嗨,豬,嗨,悅」靳翔板著臉說。
「嗨,安循,嗨,翔!」那兩口子也「禮貌」回禮,特意加重了「翔」這個字。
「安安,!謝謝你送的花籃,是你自己插的花對不對?我一看就好喜歡喔」大悅走到安循旁邊。
「是啊,我現在成了自由作者,不用每天更新漫畫,所以沒事就在家弄弄這些花花草草,恭喜你們畫展成功。」
「哈哈哈,不行再生個孩子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悅調侃。
「你們怎麼不生?」靳翔看看臻竹。
「一直沒避孕啊,有就要了,反正老大都快三歲了」臻竹接過話去,「正好可以讓我岳母再來看孩子,我們還能打打麻將。」
「你個賭徒。」靳翔撇著嘴,「喂,你門口那張畫,不準賣,我要買下來。」
「為什麼?」大悅滿臉疑惑,「至於這麼欣賞我家臻竹的才華嗎?」
「不是這原因」靳翔悶悶的解釋,「口氣非常豪橫,「因為這裡面有安循,我才要買的,你開個價吧。」
「非賣品」大悅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那幅畫是我和安安的畢業合影,到今年為止剛好10年,我把它擺上去就是為我們的友誼做個紀念,那麼有意義的畫,多少錢都不賣。」
「全交給我保管不也一樣嗎?你們還能賺到一大筆錢,下不為例,以後不許他再畫我老婆。」
安循低下頭揉揉眉心,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給我一邊去,我們差你那點錢啊?告訴你不賣就是不賣,給你拽的,明天就讓臻竹再畫幾幅,我那有的是安循照片。」
「你畫多少我買多少!」
「你買多少我畫多少!」
這倆人算是卯上勁了。
臻竹和安循無奈對視一眼,默默小聲詢問彼此,「你家這個今天吃藥了嗎?」
「吃了,不過打算今天回去就加大藥量。」
「你畫多少我買多少!」
「你買多少我畫多少!」
眼看著那倆個幼稚鬼吵得不可開交,像拉磨一樣翻來覆去就這兩句話,臻竹終於把媳婦拽了回來。「拜託,親愛的,他只是在吃醋而已,你又何必這麼較真。」
「他跟我裝大款,哼!氣死他,臻竹,明天我給你張半裸的,直接畫美女出浴圖。」
「羅欣悅,你敢!信不信我用糞洗你們家?」靳翔向來穩重斯文,這時卻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無賴!誰幹得出你這麼髒的事?怪不得你叫「翔」,沒水準!」大悅故意做鬼臉,挑釁意味濃厚。
「你欠扁是不是?」
「有事沖我來,別跟女人耍威風」臻竹擋在了羅欣悅前面。
「對,老公,揍他,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來啊、來啊!」
「你等著。」
兩個男人就像小孩爭奪玩具似的,開始你抓我扯、東扭西滾,惹得在場人士議論紛紛,鎂光燈也不停閃爍,捕捉這戲劇性的畫面。
「我天啊,什麼情況?臻主席怎麼還和靳總裁打起來了,真有趣!」一些公司同仁甚至開始下注,看看誰會打贏,順便拍幾張照片發朋友圈。
「存證」。
安循和大悅怕呼一臉蛋糕,走到吧台聊天,就當沒這回事,根本不認識那兩個人。
「你也真夠胡鬧的,幹嘛把我放上去啊?」
「咋地?難道你還怕靳翔不成,安循,咱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你可別干那喜新厭舊的事。」
「行行行,我頂著壓力,讓你掛幾天。」
她們倆一人一杯果汁,閑聊起家常來。
十幾分鐘以後,安循轉頭一看,靳翔和臻竹都雙雙挂彩、氣喘不已,坐在地上像兩個無賴。
「需要白花油嗎?還是ok蹦?」大悅打開皮包問。
「我這還有消毒水」安循也打開包包,自從有了寶寶以後,這些都成了出門必備的東西。
「那我們就分頭進行吧!加油!」安循走向自己的丈夫,這可憐的大男人,現在像個小男孩,眼中滿是委屈!
「安安,我不會畫圖,我沒有用……」
「我的天,你好像比你兒子年紀還小」安循差點氣笑了。但看見他又露出慘兮兮的表情才改口,「好吧好吧,你用不著這麼做,你已經對我很好很好了。」
「可是他會畫畫,你一定很感動……」
「我感動也是因為大悅,和臻竹沒關係,而且你也做過讓我很感動的事呀!」
「有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例如……」安循抓抓頭髮,糟糕,這下子還真想不起來。
「你果然一點都不愛我……你從來沒有為我感動過,要不是我比較會賺錢,你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我的天啊!」她實在拿他沒辦法,最後只好以吻療傷,好好縫補她老公那顆破碎的心。
事實證明,行動勝於言語,一切盡在丕言中。在四下無人的角落,在情人眼裡,永遠只有彼此。
會場的另一端,大悅正在為臻竹整理髮型。
「老伴兒?」他小聲喊。
大悅一身雞皮疙瘩,「我求你了,別這麼叫我行嗎?不然我以外我提前進入了晚年生活。」
「有什麼不可以啊,爸爸媽媽不就是這麼叫彼此的?很恩愛的感覺。」
「好吧,隨你開心。」大悅放棄了。
臻竹挽住妻子的手,語氣堅定,「我只有在咱倆兩個人的時候才這樣叫啊,就有一種相伴到老的感覺。」
她摸摸他臉,「我說啦,你開心就好。」
「謝謝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請相信我!」臻竹擁住她,激動得忍不住獻吻。
「喂,我說老伴,你不怕被人看到啊?」大悅左右閃躲著,還是不太適應外國人的開放。
「怕什麼?我們是合法的好嗎?偉大的人民政府在我後頭站著,誰敢說三道四?」
「哈哈哈,臭流氓!」
這場畫展除了藝術作品,更讓他們看到了生命的故事,還有什麼能比這更美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