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前準備

何曉清狀似無意道「金梅姐，今天上午我鬧肚子去廁所的時候聽到秦主任和她閨女說，讓她好好準備考試。」心裡默默地因為這次對她的利用，說聲抱歉。

「什麼考試？」範金梅有點不以為意，都進廠了還有什麼考試了。

「聽她的意思應該是廠辦最近有面向工人的招聘考試。」何曉清直接就扔出了這個炸彈，狀似仔細回憶，然後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你說什麼？」範金梅驚呼，那可是廠辦啊，多少工人在車間里辛辛苦苦才能掙到的工資，廠辦的人只需要上班喝茶看報紙就能拿到了，雖然沒她以為的那麼誇張，但是文職工作，在這個年代是相當吃香的，畢竟別人靠體力你靠腦力，反倒掙的錢比車間的普通工人還高，而且廠辦的人在領導面前的露臉機會多，所以更容易提干。

以前廠辦的招聘考試都是面向外界的，從沒聽說過有面向工廠內部的，之前她就想參加廠辦的考試，可是等了一年多廠里一直都說不缺人，沒辦法，他媽才給她弄到車間里的。

「反正我是聽秦主任說的啊，她說最近就有廠辦的招聘考試，而且這次要三個人。」何曉清不管她的驚訝，繼續放雷。..

這回範金梅是真的綳不住了，如果消息屬實，那她就有機會了「什麼時候開始報名？報名條件你打聽到了嗎？」

何曉清聳肩「我不知道啊，就是看她倆說話那樣好像還挺神秘的，反正她說一個車間給三個名額報考，咱們車間說是沒人報就給她閨女報了。」然後用餘光觀察範金梅的臉色。「我可能都沒注意，你聽見她說讓人報名了嗎？」

「沒聽見，她根本就沒說！」範金梅的臉已經黑了，聲音里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這是徇私枉法，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家謀取利益！」範金梅恨不得罵街，往廠辦考這件事，何曉清一個新來的不懂，她這個在家屬院長大的還能不懂嗎，這就是秦玉蓮故意隱瞞怕有人跟她姑娘競爭。

何曉清繼續煽風點火「可是人家有這個實力隱瞞，肯定就有這個實力擺平，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呢，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她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是有點氣憤，範金梅這反應，看著不對勁兒呢。

「我哪么大反應了，我這不是正常嗎？」範金梅眼神有些躲閃，「我就是氣憤她為了自家人就不公開考試信息而已，要不咱倆都能參加考試。」，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了，這次也許就是她唯一一次能進廠辦的機會。

何曉清假裝沒興趣「考那個幹嘛，連什麼時候考，考什麼都不知道。」

「曉清，你跟我一起考，咱倆一定要爭氣，只要咱倆考上了，秦玉蓮有氣也不敢說什麼。」範金梅拉著何曉清的胳膊「下午你幫我跟她請假，就說我上吐下瀉的，要去醫院看看。」

兩個人分開后，何曉清就回了車間幫範金梅跟秦主任請了假，她問了問情況就在上工的本子上將範金梅記了下來。

第二天範金梅來的時候滿面紅光嘴一直咧著，找時間偷偷跟何曉清說「搞定了，我媽今天就找人把咱倆的名字都給報上去。」她回家跟她媽說了這件事，她媽也氣夠嗆，本來她不想管何曉清，但是他媽非說要她跟何曉清一起考。

何曉清獃獃的看著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范阿姨這麼上道的嗎？

範金梅一臉的驕傲，「也不看看我是誰，畢竟我媽在棉紡廠這麼多年，這點能力都沒有這些年不都白乾了。」

何曉清對她豎起大拇指，太有效率了，她以為怎麼都得幾天呢，沒想到她一天就搞定了。

「不過我能考上嗎，我覺得我就像個充數的，而且我都不知道要考什麼？」何曉清畢竟從來沒有為這件事做過調查，更別說去收集考試資料了。

「這個就沒打聽到了，」範金梅跟何曉清一樣喪氣道「我叔說這次是辦公室給統一出題呢，不知道以前一不一樣。」

何曉清看她的樣子，並不像不知道考試內容的樣子，眼角眉梢一點不帶急色。

何曉清也沒再問，大家都是競爭關係，人人都有私心

之後她去廠里的工人文化中心找了些記錄棉紡廠發展史的資料，幾次管理改革和技術更新，還有勞模事迹，勞動競賽之類的。

何曉清就把它們當成故事書去看，畢竟對於棉紡廠的歷史她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現在臨時抱佛腳也不知道行不行。

晚上何曉清拎著東西去了趟何父的好友陳叔叔家，陳叔叔之前是何父的副手，現在已經提拔成了正的保衛科長。

之前兩人的關係很不錯，何曉清這次本也不是去讓他幫什麼忙的，只是想打聽一下需要招聘的崗位，範金梅不知道是沒打聽到還是不想告訴她。

這都是人之常情，何曉清覺得沒什麼，何況兩人只是關係還不錯的工友而已，自己一開始不也利用她達到報名的目的了嗎，何曉清又不是初入社會的小姑娘，還打算在同事里尋找友誼呢？她可沒那麼天真。

從陳家出來何曉清才算明白這次廠辦招人的具體原因，聽陳叔叔說，本來廠辦就缺人，去年後勤部的小張跟南方來的技術員好上了，兩人結婚的時候決定一起去南方生活，所以辭了工作去了海城，男人家在那邊挺有實力的，嫁過去后男人家給安排工作。

之前後勤部人就不夠用，本想再找一個的，結果非但沒招到人反而又辭了一個，後勤部就有兩個崗位空缺了，另一個崗位空缺在財務部，財務部總會計馬叔的年紀實在是大了，近一年身體都不算好，總是請假，後來決定將工作傳給自家小兒子，但是馬叔的小兒子之前一直不務正業，現在進了廠也只能從最基礎的學起，後來又申請去了宣傳部那邊，馬叔退了以後，以前的副手頂上，就空出了一個財務部職員的位置。

兩個崗位的考試內容不可能一樣，何曉清更屬意財務部門的那個位置，前世她就有會計證，也做過幾年會計，後來發現自己更喜歡自由些的職業才辭職改成全職網文作家，不過這個年代並沒有電腦幫助做些繁雜的計算，何曉清有必要練習一下算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