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緣無分
宓梨到了京都幾個月了,而林啟全林啟韜怎麼樣了呢?
林啟全要繼續走科舉的路子,他要在朝堂上得到高位,給自己的妹妹一份保護,但文臣跟武臣,南平更看重武臣。所以,林啟韜則是要走軍功的路子。
如果不是陳三,妹妹也不會被帶走。林啟韜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恨不得要了陳三的命。但是到底跟了陳三多年,而且這陳三這麼多年也待他不薄,他只是跟陳三打了一架,陳三被他打吐了血。
「我會帶著願意跟我走的兄弟離開這裡,陳三,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陳三倒在地上,捂著自己胸口,嘴裡全是血腥味兒。這林啟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他天生神力,可是如今他卻被林啟韜,一拳打飛了。
林啟韜帶著願意跟他走的兄弟,去了邊關。
宓梨給他留下了很多東西,他都帶走了,原本的靈泉水,更是跟兄弟們分了一些。
林家村裡,十里八鄉都沒有出現過林嬌嬌那般顏色的,她自小就長得不錯,大了之後,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從出生那日,就得了批命。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更是疼愛,四個哥哥,外加那麼多長輩,真就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從林嬌嬌走後,家裡頭不但多了四百兩銀子,縣裡還多了一間院子,足夠林家所有人過去住。林三河跟小草自然去縣裡住了,林啟全在縣裡讀書,這樣也方便些。林大河還要照顧家裡的土地,林老爺子跟林奶奶也不想離開村子,就一起留下了。
那四百兩,按照宓梨的話,三房各分了一百兩,剩下的一百兩,留給爺奶。
林老爺子捧著一百兩,紅了眼睛,他知道這是什麼錢,是孫女的賣身錢,她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這林家村了。往後即便是見面,她也是貴人,不是他的孫女了。若是有朝一日,她真坐上了那個位置,那還有相見的一天,若是沒有,這些銀錢,便是她留給他們最後的東西。
「給嬌嬌留著吧,這錢,不能動」
林啟韜走的時候,只帶走陳朝給他的信,一分錢沒有帶。他們家族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餓不著肚子,沒必要去動這筆錢。他們還盼著有相見的一天,總不能讓那丫頭,以為他們放棄她了。
「啟全啊,你妹妹的命,就在你們的身上背著了,你們得立起來,往上爬,拚命的往上爬。不然,護不住她啊——」
林老爺子當了一輩子的種地人,他很喜歡這種安寧的生活。但是沒辦法,種地人,沒有地位啊。
林啟全原本的打算,是想著再讀一年,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只能下場開考。官場浮沉,十幾年打拚都是輕的,能不能站的高,不單單看他的本事,也看時間,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浪費了。
一旦妹妹進入王府後院,不管是哪一位王爺的後院,都是皇權,都會踏上那條爭權奪利的路。若是那位王爺想要上位,必定需要更強的勢力加入,妹妹不能在後院里寧靜度日,她容貌不會給她安生日子的。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權利,哪怕是低位的官員,都比白身要好的多。
或許是他目標太過於堅定了,秋季下場,他一舉奪魁,案首的位置,寫著林啟全三個字。
報喜的人,敲鑼打鼓的去到林家村,已經是秀才之身的林啟全,家中的可以免稅賦,這一份他報給官府的時候,報的是林大河一家的田地。林二河一家在鎮上,家裡的田地也是記在林大河名下的。他們三房每年都是林啟全跟林啟韜拿銀子出來交的,所以,給林大河一家最合適。
宓梨在禮樂坊度過了最為盛大的及笄禮,定王送了很多禮物,秦王讓秦王妃送的,借著選新人入府的時機。
四年的時間,一晃而過。禮樂坊的人,來來往往,她送走了舊人,又來了新人。這三年裡她跟同一個地方來的方綺和柳容倒是熟悉了。可是她們在第二年一個進了太子東宮,一個進了康王府。
這四年發生了很多事,例如哥哥林啟全傳消息來,他來到京都了。宓梨能想到,林啟全來到京都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鄉試第一,會試第一,如今就等的殿試了。想來,等到他殿試結束,她的去處,也會定下來。林啟全過來的時候,趕了兩輛馬車,馬車裡堆滿了家裡人為她準備的東西。她娘小草,甚至拿起了針線,給她綉了很多帕子。林三河去山上給她打了兔子,做了冬日裡的兔毛鞋子,讓大伯娘給她納的鞋底,從大到小。
家裡每個人都給她準備了東西,每一年都有,往常她的生辰,都是跟家人一起度過的。林啟全甚至還帶了八串糖葫蘆,一份是他的,一份是他代林啟韜買的,被冰塊裹著,就是送過來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倒是沒怎麼壞。林啟全讓她別吃,看看就好。即便有冰塊,可路上一個多月,林啟全怕她吃了出問題,宓梨沒吃,讓春來找個碗,把冰糖葫蘆都化了,然後把山楂埋在外頭的花盆裡,水也倒進花盆裡。..
家人送的禮物不能留的她都分了,能留下的就讓春來放到箱子里,到時候一起搬走。
這四年,定王給她送了很多書籍,秦王見到了,送了一個識字的老嬤嬤過來。宓梨見過這位嬤嬤,她是被這位嬤嬤送入京的,被她跟陳朝一起。
四年裡,林啟韜憑藉自己戰無不勝的軍功,成功的升到定遠將軍的位置。如果林啟全在殿試上拿下狀元的位置,宓梨身上的籌碼就會更加重,她有一個常勝將軍哥哥,這是武將。還有一個進入朝堂的哥哥,這是文臣。
她不會一進入後院就是妾,因為陛下不會允許,但也不會太高,頂多是夫人的位置,就看該給她什麼封號了。另外,得看她會進入哪位王爺的後院,她如今的份量,只能進入皇家了,還得是一個不會有兒女情長的王爺。
她跟定王,到底還是有緣無分。還是秦王聰明,表面上對她毫不關心,哪怕她的名聲在京都傳了一天又一天,他的態度依舊沒有變過。
「姑娘,擦擦吧」春來遞了帕子過來。
宓梨看著帕子上繡的四不像的圖案,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今日陛下下旨,定王府選人的冊子上,沒有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