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認人

有些事，宇文興祖想都沒去想，老實說：

「那人只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說出幕後指使是誰。」

李泰重重釋放出的氣太大，被離最近的李治盯了一眼，趕忙彌補：

「你莫不是在胡說八道吧？兇手被你抓住，結果被滅口，什麼都沒問出，誰知道他是不是兇手？」

李壽此時正被吸著血，原本不想審案，他相信宇文興祖：

「兇手的屍體在哪裡？宇文將軍將他帶來吧！」

就在外面，宇文興祖還給婁九指將臉擦乾淨，可惜李壽不認識。

宇文興祖將弓箭和包裹交給李世民：

「這是他用的弓箭，此箭大異於普通箭，可以比對看看。」

李世民將李壽身上帶血的箭一比，不用他開口，李恪的母親楊淑妃說：

「沒錯，是一樣的箭。」

李世民大怒，瞪著李佑：「你認不認識此人？」

李佑雙腿一軟跪下，指天發誓：

「要是兒臣所為，甘受萬箭穿心而死，兒臣絕對不認識他。」

在李佑這裡出的事，李佑的嫌疑最大。李世民下令：

「齊王府所有人禁足府上，直到查出兇手為止。」

李世民的命令下完，一大群女人趕來。

「相公，你怎麼了。」

這個元宵過得讓人永世難忘。

柳風鈴等人正在皇城樓上看熱鬧，聽到李壽遇刺的消息，差點沒暈過去。

幾個小公主，正在高台上親自主持遊戲。

聽到李壽遇刺，李明玉心急，從台上跳下來，將腳也崴到。

李壽遇刺的消息，被從這裡逃走的人，很快傳遍京城。

眾女到來，特別是帶欣，李壽臉色雖蒼白，裝著很精神的樣子，讓大家好過許多。

在李壽的建議下，京城並未戒嚴，也沒有關閉城門。

燈會仍在繼續，遊戲也一樣。

兇手的畫像，很快被畫出多張，貼滿大街徵求線索。

李壽被不知多少人護送回家，孫思邈等一大群太醫再三檢查。

孫思邈最終的結論，讓柳風鈴等人將心放下：

「好險，此箭要是射中頭和頸，殿下都會非常危險。還好射在左肩上，箭上的毒雖利害，殿下在第一時間阻止毒性蔓延，沒什麼大礙。殿下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心放下了，大家有時間談論其它事。李明達拿著一張畫像：

「這個狗賊是誰？怎麼那麼多人都不認識？」

像還沒畫出來，眾公主提議讓外面的禁衛太監來認人。

李世民懷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沒阻止。

結果誰也不認識，白白浪費一些時間。現在還有大群宮女太監，拿著畫像滿街問。

武媚娘說：「此人應該不難問出，他被宇文將軍打岔，還能在百米外射，箭術十分了得，應該非無名之輩。他的左手指少了一截，這些都是異於常人的特徵。」

眾人齊點頭。李明玉的腳已被孫思邈包紮好，還有些痛，摸著腳恨聲說：

「抓到他的家人和指使者，全都砍掉腦袋，一個也不放過。」

李明玉說完，一時沒人接話了。

這個敏感時候，所有皇子都被強令呆在各自王府。

只有絕對不可能是指使者的眾公主，才允許在這裡相陪。

這些皇子被禁足在府中，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家在大廳吹牛吹餓了，正端著一大碗面吃。

杜勛帶著兩個男子，繞道來到後院。

柳風鈴三女沒在大廳，在柳風鈴的卧室陪李壽。

李壽很節約，自己沒弄卧室，在三個老婆那裡打輪庄。

有三個老婆陪，李壽雖很疲憊，被強令閉眼，也沒有睡過去。一道聲音傳來：

「王妃，杜大人來了，他說有兇手的線索。」

李壽的眼睛瞬間睜開。三女的激動不在李壽之下。見他醒來，柳風鈴下令：

「請他們進來。」

杜勛很小心，沒敢讓大廳的眾公主知道。

「殿下，那個兇手，應該是王志先帶進魏王府那個神秘人。」

全呆住，柳風鈴恨聲說出：

「是李泰的指使？」

李壽不是很驚訝：「你們沒弄錯？」

帶進來的壯年男說：「雖不敢說絕對，和魏王府一定脫不了干係。那個兇手，上次從魏王府出來，在皇宮外跟蹤殿下，最後又回到魏王府。他的體形，和王志先帶進去的神秘人很像。今天魏王府有幾輛馬車出來，他可能坐在馬車中，我們沒能發現。」

基本已水落石出，翟青鸞說：

「就算不是王志先帶的那個神秘人，也和李泰脫不了干係。相公，我們將此事稟報父皇。」

現在幾女已知道，李世民對李壽，已勝過其它皇子，不用擔心李世民會偏心。

李壽沒老婆衝動：「王志先現在在哪裡？」

「王志先現在城南家裡，魏王被禁足府里后，他那些屬官，也全在家裡待著。」

「這個節骨眼，他們自然不會找死碰頭。」李壽說：

「這倒是個好機會，你們去給王志先說，就說奉皇上之令，帶他來越王府問話。」

天已亮，李壽終於在昏昏沉沉間入睡。

他還在做亂夢，柳風鈴和翟青鸞，已在幫他審案。

越王府一間偏廳，王志先被一道假聖旨傳來。彷彿掉進冰窟，心臟一直在顫抖。

柳風鈴帶著幾女進來，王志先趕忙拜下：

「下官拜見越王妃。」

柳風鈴沒哼聲，她怕審不出，將武媚娘也帶上。

三女坐下后，柳圓圓遞給王志先一張畫像：

「王大人認不認識此人？」

王志先打了個冷顫，趕忙將眼睛從畫像上移開：

「不認識，下官要是認識，早就進宮奏報了。」

有些不自然，翟青鸞問：

「你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

武媚娘已聽兩女介紹過，懶得讓她們耽擱時間，將話接過來：

「你不認識他，他卻認識你。」

王志先呆住，一時忘了回話，武媚娘說：

「宇文將軍去齊王府向皇上彙報，當時人太多，有些話他並未實說。此人在臨死時，已將什麼都招了。他還說前幾天，是王大人領他進的魏王府，晚上，走的後門。」

這下旁邊幾個丫鬟都看清楚了，王志先的臉瞬間變成慘白，渾身顫抖。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沒有，我不認識他，我沒有帶他進魏王府。」

「啪」一聲大響傳來，武媚娘的手勁不小：

「王志先，你的九族都已入土一半了，你還在為李泰遮掩？我們要不是有人證物證，豈會招你來問話？你再不說實話，我們也不打你，將你帶進宮，讓皇上直接審。看看你的謊言，能不能將皇上激怒，讓他下令滅了你九族。」

王志先雙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李壽在亂夢中，感覺有人在他臉上擦拭。

睜開眼，見帶欣正拿著一張手帕，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相公醒了，姐姐她們正在審問王志先。你沒必要親自去，有媚娘幫忙，她們一定能審清楚。」

李壽一聽武媚娘也在，熄了親自出馬的心思，替帶欣把脈。

「你也休息吧！不用擔心，我真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李壽說完，武媚娘進來，興奮說：

「先生，王志先招了，果然是李泰害的你。」

不用她們將人帶進宮，清早，李世民就帶著眾妃來到越王府。

一群公主沒幫上什麼忙，仍在越王府睡大覺，被各自的手下急喚醒：

「公主快起來，陛下和娘娘他們來了。」

李壽卧室，床邊被李世民夫婦佔領。

「壽兒今天感覺如何？」

「母后你們不用擔心，已好得多。」

李壽不想讓長孫皇后受到傷害：

「兒臣想給母后說件事，無論發生什麼事，母后都不要傷心憂慮。任何事，都有解決之法。就像大哥那樣，雖犯了事，只要我們能給他機會，他就能保住性命，平安過下去。」

這話進來的所有人都沒懂，長孫皇後有些不好的預感：

「壽兒想說什麼？只管說。再壞，也不可能有承乾那樣的壞消息，母后能挺住。」

李壽看向李世民：「兒臣想請父皇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