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計就計

祁元湛裹著一身濃重的霧氣回到祁王府，祁清已經在書房外等了好一會了。

瞧見自家主子冷沉的神色，祁清面上雖然綳著，但心中早就掀翻了駭浪。

看來慕容先生還真說對了，主子就是去翻姑娘的窗戶了，而且翻的還是蕭三小姐的窗戶。

「主子，府里可是要辦喜事了？」他為了自家主子的終生幸福，豁出性命問道。

祁元湛冷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薄唇勾了下，半靠在軟塌上，鳳眸半闔，渾身下上的戾氣卸去，顯出了幾分睏倦之色。

祁清僵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卻沒有想象中的厲斥，他微微抬眸，主子抿著眉心，他又想起下午跟著主子的暗衛八卦的話，心頭微微一沉。

沒想到自家主子第一個動心的女子，心裡藏著旁的男子。

這可真是...

他幽幽嘆了口氣，小心翼翼道：「三小姐看著不像是偏執之人，想必也已經看清了齊子濯，主子還是有機會的。」

這話一落，就見主子突然掀開眼睛，淡淡淡看著他。

薄唇輕啟：「你有什麼辦法？」

聽見這話，祁清急急上前幾步，沉聲道：「主子如真有這個心思，就該先下手為強，那個裴壽賊心不死，聽聞今日那衛夫人在不少世家夫人面前誇了三小姐。」

祁元湛冷笑了一聲，揮退了祁清，睜眼到天明。

直到眼前的黑暗被春日清晨的陽光碟機散。

他閉了閉眼睛，目光落在那檀木盒子上，兩指在鎖扣上輕輕一撥，掀開盒蓋，修長的指腹一寸寸拂過那製作精良的紅色嫁衣。

一想到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一針一線綉出來的，他的心頭就感覺有一團烈火在灼燒著。

他閉了閉眼睛，薄唇勾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終是有些明白，為何陛下，就算是明知道那人並不喜歡自己，也要強娶的心思。

沒想到，他也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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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府邸

春日的陽光灑在院子里的翠竹上，一叢叢翠竹筆直挺拔，散發著勃勃生機。

姜允打了個哈欠，在棋盤前坐下。

「祖父這麼早喚我來，就是為了和我下棋？」他拾起一白子，在棋盤上落下，語氣懶懶道。

對面白髮徐徐的老者拂了拂花白的鬍子，挑眉瞪了對面坐沒坐姿的孫兒一眼，邊落下一子，邊沉聲道：「你就那般不喜歡那蕭家小姐？」

姜允又打了個哈欠，眼眸都沒動，就挨著那黑子落下一白子，「也不全是，可是我喜不喜歡又有何用，蕭家左不過是爺爺鉗制祁王和陛下的棋子。」

老者欣慰地笑了下，笑道：「你雖比不上你家大哥那般想法周全，但勝在通透。」

姜允端起茶盅，用茶蓋輕輕地拂著水面上的茶水，茶水滑過喉嚨，聲音變得溫潤了許多，點頭道：「就算是那般周正溫順的大哥，在這婚姻大事上，也未必聽祖父的話。」

這話一落，四周的氣氛頓時沉了下來。

姜家家主臉色沉了幾分，手裡的茶盅重重往茶几上一擱，「你這孩子，分明知道旁人喜歡聽什麼，卻偏偏喜歡說些人不愛聽的。」

姜允晃了晃茶杯，茶湯頓時被攪得渾濁一片，他斂著眉目道：「好，我明白祖父話里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