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舊事1
子卿睜開眼，面前赫然出現她在夢中見到的狐狸面具！確切的說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子！她愣了許久，眼前的狐狸面具，讓人挪開，狐狸面具下，男子的真容一點點露出來！李陵笑道：「娘子！可曾想起了什麼？」
子卿凝望他半晌，抬腿重重踢了他一記！李陵十分無語道：「孤，不知又是哪一處得罪了娘子？」
子卿哼哼道：「有誰沒事，睡覺帶個破面具，嚇不嚇人！」
「你——」
子卿皺著眉，十分嚴肅道：「我且問你，中元節那日，與我一同候月之人，是你不是！」
李陵本以為子卿會想起其他的往事，不曾想，她只憶起自己中元節強吻她的事？早知如此他便不該將這面具拿出來！
正當李陵懊惱之際，子卿又踢了他一腳道：「背過身去！不想看到你！」李陵無奈，只得照做！
「我再問你一事，你心心念念青梅竹馬的姑娘究竟是誰？」
「我愛慕的姑娘，姓柳名芙蕖！」
室內靜默無聲，纖細的手臂繞過他身體，環住他緊窄的腰，李陵正欲回身，耳際縈繞著女子溫柔的低語：「別動，讓我這樣抱著你！」子卿將身體緊貼在他背後，醞釀許久，又才緩緩開口道：「我想真真切切的告訴你，我喜歡你！從你出現在書院那一日，我便開始悄悄的喜歡你！後來，因為旁的原因，我刻意躲避你，可我總會在你看不見我的地方，偷偷瞧你一瞧！總之，你很好！好到讓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孫娘子說，我被你寵壞了，從前不覺，而今想來，你處處順著我，想著我，護著我，驕縱我！我是真的被寵壞了——」子卿越說越激動，一時竟詞窮起來。
「那日，將你帶回蘭台，已將你視作吾妻！是孤的執拗與無能，未能給你一個體面的婚禮！」李陵的話語柔和，帶著絲絲遺憾！
子卿將臉貼在他肩背上：「做妻也好，做妾也罷！從前是我太過執著，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有一事，孤要與你說明，希望你不要生氣」
「何事？」
「當初是吾央求祖母下旨，讓你到身邊來侍奉！」
子卿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一直以為是她的伯母湖陽長公主擠兌她們母女，才這樣做的，難怪後來，她的伯母會與伯父一同掩蓋她「病逝」的真相。子卿緩緩開口問道：「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只怨從前年少輕狂！總覺自己對你一片深情，你就該如吾一般，回之於厚愛，可你一再無視深情厚愛，一個一個走馬燈似的，與人議親，從未顧忌過孤的感受，所以——」
「所以你就選我為初禮婦人？」子卿說完，微微嘆息：「你也從未告知過我！我又怎知——」
「那日，鄭家的晚宴！孤買通鄭家的小侍女，讓她將你帶至僻靜處，想與你一訴衷腸！可你在半道上瞧上鄭祁，你與那鄭祁卿卿我我時，可曾想過孤的感受！」
她一直以為，她與鄭祁的邂逅，是兩位長輩刻意安排，沒想到是這樣！子卿趴在李陵背上，將他的腰摟的更緊，十分難為情道：「我！我是真的不知！」
「更可恨的是，那日上元節，你將玉佩贈予孤，將孤哄的暈頭轉向，期待有朝一日，能將你迎娶進門，哪知你轉臉就忘，待你撇清了與鄭二郎的關係，立刻又與旁人相看！壓根兒就沒將孤放在心上！」
子卿難堪的低語：「那夜，我喝多了桂花釀，有些事記不太清了！你應該提醒我的！」
「孤曾差人將這玉佩送去過寧國公府，希望你能想起對孤的承諾！可你看都不曾看一眼，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你都讓我做妾了，我能有個好態度嗎？」
「你若不四處與人相看，而是耐心等待一陣，待孤到了適婚的年齡，自會登門求娶！」
子卿聞言，十分無奈，心中感嘆：從前一直覺的是上天薄待自己，可這人再說下去，就越發越覺得自己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李陵回過身，將她摟入懷中道：「那日在藏書樓中，孤已經打算與你一同去拜訪陸大人了，你卻說有要事，原來又是與人相看！」
子卿忽然笑問道：「聽說，你還去宋家搶親了！」
李陵沉吟片刻：「你怎會知道？」
「你別管我怎會知道？如今想來，我那日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宋家的新房？」子卿說完又打趣道：「你那日還說要為我做主，可見安的什麼心，幸虧沒上你的當！」
李陵許久不搭話，她輕輕捧起李陵的面頰，笑意盈盈道：「夜已深沉，我卻無心睡眠！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我心中也有好多好多疑惑！」
「你想說什麼？孤聽著！你想問什麼？孤也聽著？」
「韓六姑娘與你是青梅竹馬？」
「誰告訴你的？」
「你自己說的！大家都是這樣說的！」
「上京城裡不只韓家有六姑娘，柳家也有！」
「我什麼時候跟你青梅竹馬了？」
「你想跟誰青梅竹馬？」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什麼？」
子卿抿了抿唇道：「重點是你離開半年，歸來時，為何對我忽冷忽熱了！」
李陵淡笑：「母后多次示意要與韓家結親，孤已拒絕！上次韓素混在押運糧草的軍士中，上前線勞軍——」.jj.br>
子卿撇嘴打斷道：「就將你感動了？」
李陵蹙眉，帶著一絲無奈道：「你怎會這樣曲解旁人的意思？」
「怎就曲解了？韓姑娘不遠千里、舟車勞頓，是我也會感動！」
李陵斜睨一眼子卿，輕捏她的下巴道：「那你怎就不學學她，也讓孤好好感動感動！」
「您好好歇著！我嬌懶慣了！吃不了這樣的苦！」
李陵打趣道：「娘子是知道自己不中用，去了前線只會拖累人，所以只好留在府中！」
子卿翻了個白眼道：「對！不想給您添負擔！」
「你若能去，是負擔也會甘之如飴！」李陵說著以雙臂將子卿摟入懷裡，喃喃低語道：「不能時時看著你，護著你！總擔心有人會傷到你，想著刻意疏遠你，希望旁人不要注意你，從前還能壓制心中歡喜。可自從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心中的愛意總也剋制不住！如今，也是瞞不住了！」
子卿想起那韓家姑娘這一陣兒，一見她便找她的不是，想來也是李陵演技不佳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