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多謝各位妹妹來看本宮，辛苦各位了，沒什麼事的話，以後不用經常來給本宮請安，本宮大病初癒也累了，各位請回吧。」昨天下午吃了一碗血燕早就餓了，也不再想聽她們勾心鬥角了，金絡直接打發她們回去。

「是，皇後娘娘，臣妾告退。」一眾妃嬪按照位分一個個退出去。

送走了這些人，金絡趕緊吩咐青玉上早膳。

吃完早膳后，剛開始想要著如何打發時間的金絡，迎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絡兒，身體可好些了？」

一個聲音響起，金絡詫異的抬頭，是她爹？！

「爹。」金絡趕緊起身輕聲叫出口，心情有些坎坷，不知道眼前的人會不會識破她是冒牌的？

「臣，參見皇後娘娘。」金淮章笑著跪拜下去。

「爹，何必這樣呢，快起來。」金絡連忙扶起金淮章。

「不，這是應該的。你現在已經是皇后了，禮數不可少。」金淮章仔細地打量著金絡，眉頭一皺，「絡兒，你瘦了。」

金絡笑了笑。

「好嗎了，是不是在這皇宮中過得不如意？」

金淮章的臉色變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爹，沒有的事。」

金淮章笑了，「我就說嘛，憑我們金家的威名，哪個嬪妃敢為難你？更何況，你是皇后。」

金絡笑著拉金淮章坐在廳中的椅子上，「青玉給爹爹上茶。」

「是，娘娘。」

金絡嘴角掛著笑，心中卻十分詫異，「爹爹怎麼有空進宮來看我？」

「自從你入宮以來，爹爹也沒少為你操心，昨天聽說你病重可是擔憂不已，尤其是你娘和你兩個哥哥，本來打算進宮看你，可還沒進宮就聽到傳回來你平安的消息，這才沒有匆忙進宮，直到今天早朝後才奏請皇上恩准我見上你一面。」

金絡點點頭，沒有說話。

「皇上對你好么？」金淮章問道。

金絡笑笑道：「挺好的。」

至少她覺得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

「那就好。」金淮章笑著站起來，「你當了皇后，我們金家的勢力也就隨之大漲，你也知道，皇上一向和爹爹的關係不是很和睦，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臣子功高蓋主，終究是樹大招風。」

金絡站起身，金淮章深深吸了一口氣，「女兒啊，爹爹知道你不得皇上寵愛，可是為了我們金家以後榮光長在，你也至少得生一個龍子啊！」

金絡聽到這話什麼都沒有說，金淮章繼續說：「女兒，你真的以為爹爹相信你在這宮中如你所說那樣過得很好嗎？絡兒你是皇后不假，可是都這麼久了，你怕是連皇上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吧，皇上心裡根本就是恨我們金家的。」

金絡很隨意地點點頭，淺笑道：「爹爹，女兒不在乎，這樣其實很好，不用卷進宮廷爭鬥中，不是很好嗎？這樣的生活是最適合我了。」

金淮章沉默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絡兒，為了我們金家，委屈你了。」

金淮章突然拜倒，金絡慌忙中去扶，金淮章卻不動，「你不想卷進宮廷爭鬥中也是理所應當，可這樣終究不夠長遠，後宮的女人都是母憑子貴，等你生下皇子后，將來就算我們金家有個好歹，你在後宮的地位也不會太差。」

「爹你快起來，這種事情也得你情我願，你也知道皇上對我們金家一直心懷芥蒂。」金絡手上用力扶起金淮章，「爹不說這些了，家裡怎麼樣？」

「家裡一切都好。」他給了金絡一個笑，他也知道皇上必定不會讓絡兒生下皇子的，那隻不過是他的奢望罷了。

金絡點點頭，「那就好。」

「爹你還沒吃飯吧，留下吃早膳吧。」

「不了絡兒，爹現在就回去了。」

金絡目送到殿門口，直到那個身影越走越遠。

「娘娘，老爺呢？」青玉在殿門口看見金絡，忙迎出來。

「回去了。」說罷，向殿內走去。

對於金淮章的印象，金絡也直停留於表面，他的心聲不多，他也許是真的疼愛女兒，也許其中也摻雜著名利心，不管這麼說他們之間的利益也是相輔相成的。

如果金淮章辭了丞相的位子，告老還鄉，不說他自己甘不甘心，就說這樣做了之後她在後宮的地位也會不保，再差就是在無權無勢的時候遭到別有用心的政黨報復，最後下場不會太好。

如果不辭官，等皇上什麼時候抓到機會下手，隨便扣一個罪名都會是抄家滅門的結果。

生孩子估計皇帝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電視劇不都這麼演的嗎？

皇帝為了平衡勢力不會讓權力旁落，所以才放任她這個皇后不管。

這種情況即便被臨幸了也不會讓她懷上孩子，不是避子湯就是暗中下藥讓她不孕，即便懷了孕也有太多機會流產，所以感覺哪條路都行不通。

頭疼啊！苟到壽終正寢的任務難度係數有點大啊。

算了，她也算是一貫都很懂得隨遇而安，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娘娘，娘娘，太後來了。」明玉著急忙慌的跑進殿內。

「什麼？」金絡沒想到太后居然過來，「青玉，快隨我出去迎一迎。」

看著太後進來，金絡剛要行禮就被急匆匆走過來的太后按住了手。

「皇後身體不適就不要行禮了。」太後年約三四十歲，保養的很好，還能看出年輕時的芳華。

「臣妾謝過母后。」金絡將太后讓到上座。

「皇后啊！太醫可來看過了？」太后抓著金絡的手讓她坐下。

「太醫已經來過了，沒什麼大事，臣妾從小就體弱，過幾天就會沒事的。」金絡知道太后不喜歡她，此時來看只不過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敷衍了事罷了。

「皇后啊！你一定要養好身體。」太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金絡身體一僵，「謝母后關心，臣妾一定會的。」金絡小心的回答。

「那就好，後宮的事你就多操心了。」太后嘴角掛著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心裡在盤算著拉皇後下位，讓麗妃坐上那個位置。

「母后客氣了。」金絡掛著得體的笑，淡定的和太后你來我往說著一些面子話。

「你大病初癒也該多休息，哀家就先回去了。」太后坐了一會，也感覺挺沒意思的就準備打道回府。

「臣妾恭送母后。」金絡將人送出殿門口這才回去。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鳳瀾宮，皇帝夏侯奕也略有耳聞，聽了之後眼皮都沒掀過一下。

李公公是他的近侍，見皇后添上了一些細節：「說來也怪，皇后早日聽說已經快咽氣了，不知怎的突然又好轉了。」

夏侯奕龍章鳳姿，正端坐書案之前，半斂著眼眸閱覽奏摺。

日光斜斜照來，他袖口的蟠虺暗紋隨著他的動作時隱時明。

聽了李德明的話，夏侯奕臉色晦暗不明，筆下並無任何停留，開口嗓音低沉，略顯得倦懶：「繼續讓人盯著鳳瀾殿。」

李德明應了一聲。

跟了夏侯奕十來年，他清楚夏侯奕是個什麼性子。

皇帝是個有雄才大略、又高深莫測的人，就連他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金絡吃下的午飯只過去半個時辰就消化完了，她讓廚房做了蓮花糕來，湖心亭擺上小几，她便就那麼懶洋洋地靠著，捏著蓮花糕掰成瓣扔進湖裡喂錦鯉。

她的手指纖白如蔥白，尖上指甲上染著鮮紅丹蔻，愉悅地觀賞著湖裡的錦鯉你爭我搶。

青玉蹙著秀眉，「娘娘，您真的不讓人去請陛下過來？」

金絡不以為意地將蓮花糕扔了一塊進湖裡，「要來的人不用請，就算我派人去請他也不會來的。」

皇帝要真是她請就能來的，也不會在封后當晚留下那樣的話了，在皇帝看來她這個皇后不管是建立和朝臣之間的利益關係的樞紐，以此維繫彼此間的平衡，維持朝堂的穩定。

這說明在皇帝心裡，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金絡這個皇后做的很悠閑明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賞賞花喂餵魚，其實她挺喜歡這種生活的。

這天在御花園賞花的時候，遠遠看到不少嬌媚的妃嬪帶著宮女逶迤而過，視線掃過跪在一旁的女人時，皆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金絡吵青玉拜拜手，示意她不要聲張，瞧瞧走進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只聽那邊傳來一個聲音。

「娘娘……」一個宮女把眼神從跪著的身著粉衣的女子身上移開，聲音有些顫抖，仔細觀察自家主子的表情。

姜修容淡淡瞥了碧蘭一眼，「怕什麼？」

見碧蘭站直了身體，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跪在地上的粉衣女子，「我這個妹妹也該好好看清看清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碧蘭瞧見姜修容眼中的笑意，有些同情，不管怎麼說姜淑媛也是主子的庶妹，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但總歸都是姜家的人，如今主子竟連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豈不是丟了姜家的臉面。

昨天姜淑媛得皇上臨幸，卻遭受主子如此針對，此次后姜淑媛在宮裡只怕是沒臉了。

「姐姐，妹妹真的無意衝撞姐姐，還請姐姐看在咱們同是姜家的人的份上，原諒妹妹。」姜淑媛嘆了口氣，她從小沒少被這個嫡姐欺負，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寵愛，卻被嫡姐如此針對，這個嫡姐也是個沒腦子的，今天怕是要鬧騰個沒完了，也怪自己沒能緊緊抓住皇上的心，要不然也不至於地位差她一頭。

「你別給我裝了，賤人！要不是你在皇上眼前晃，昨天得到皇上青睞的就是我！」姜修容氣的要死，好不容易皇上到了沁霞宮卻被姜環蘇勾了去，當初真不該聽母親的話把她帶進宮，沒給自己固寵倒是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寵愛，還讓她得了一個淑媛的名頭。

「姐姐我沒有。」姜淑媛眼中含淚抬頭看著姜修容，看到對方狠辣的臉，低頭滿是恨意，她就是要搶走皇上，總不能窩窩囊囊一直被人欺負著過日子。

「我當跪著的是哪個奴才，原來是姜淑媛啊，瞧瞧這梨花帶雨的，瞅得我都心疼了。」

姜淑媛抬頭，眼角掃到一抹青色的裙角，正是說話的人，這女人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嘲諷，明顯是來火上澆油的。

「奴婢給馮昭容請安，」跪在姜環蘇身邊的一個宮女忙跪下磕頭。

「見過馮昭容，」姜環蘇很快也低頭請安道。

馮昭容見自己挑釁了半天，姜環蘇也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原本的快意也化作了不滿，「姜淑媛，聽說昨天皇上歇在你那了？」

「是，馮昭容。」姜淑媛頭埋得更低，不去看著馮昭容的臉色，明顯來的這個也不是來給她解圍的。

「你倒是有福氣，不過這宮裡多得是受寵的人，倒也不差你一個。」馮昭容見姜淑媛畏畏縮縮的樣子，也沒把她放在眼裡。

「姜修容你說呢？」馮昭容擺明就是在刺激姜修容，因為恰好姜修容就是那個沒有受寵的人。

聽到這句話姜修容更是對姜環蘇咬牙切齒。

「皇後娘娘？」

就在這時馮昭容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的金絡。

金絡假裝剛到的樣子，招呼了一聲：「幾位妹妹這是在幹什麼呢？」

「見過皇後娘娘。」幾人行禮。

「不必多禮。」金絡把目光放在地上跪著的姜淑媛。

「是臣妾在教導自家妹妹，倒是讓皇後娘娘見笑了。」姜修容嘴角動了動勉強扯出一個笑，而地上的姜淑媛還不敢起身。

「原來是這樣，這位妹妹本宮看著倒也還算知道規矩，便免了跪罰吧，姜修容你說呢？」既然走到這了，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吧，金絡隨口說道。

「嬪妾言行無狀，幸得皇後娘娘教導，姐姐仁慈，只罰嬪妾跪刑，嬪妾已是感激不盡。」姜環蘇言畢，又行了一個大禮，一臉謙卑。

「還不多謝皇後娘娘。」姜修容瞪了姜淑媛一眼不甘的說。

「多謝皇後娘娘。」姜淑媛感激的磕了一個頭才被身旁的宮女扶起來。

金絡見沒什麼熱鬧看，便說：「本宮就不打擾幾位妹妹聊天了，就先走了。」說完就轉身走了。

「恭送皇後娘娘。」

金絡走了后，馮昭容也走了，姜修容冷冷看了馮昭容的背影一眼，又瞪了一眼姜淑媛眼見她身體哆嗦了一下，這才罷休由身邊伺候的宮女扶著自己回了宮。

「青玉，咱們回去吧。」

金絡一回到鳳瀾宮，便躺到軟椅上，青玉趕緊替她按揉肩膀。

「青玉你去叫午膳，這兒讓明玉來吧。」金絡說道。自從知道明玉是間諜后，她就不再讓明玉接觸到她的吃食了。

青玉小心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無喜無怒的神色，心頭微微一顫，「要不便打發她去浣衣局？」說完便不在開口。

金絡擺了擺手，「不用，她的心思瞞不過我。」

聽到這話，青玉的眉梢被驚得一跳，娘娘果然不一樣了。

午膳的菜色很是豐富，這可是金絡惦記了好幾天的葷菜，本來早就想吃被青玉以大病初癒應當吃清淡為由拒絕了，可現在終於能一飽口福了。

金絡用完飯後，滿意的端著茶碗，「青玉啊，以後我的飯菜就由你負責了，最近有些頭暈許是身體太虛了，得多補補。」

「是，娘娘。」

金絡站起身，決定在鳳瀾宮的花園走走散散步。

如今有人伺候，衣食住行都是頂好的，金絡已經很知足了，皇上什麼的邊去吧。

金絡正在花園賞花，明玉走了進來，躊躇了半晌才道：「娘娘，方才宮裡傳聞說雲妃好像已經有身孕了。」她頓了頓又道：「還聽說皇上很是高興，賜了她很多奇珍異寶呢。」

金絡聽到這話時，轉頭看向明玉，毫不意外，說道：「皇上能一連半個月寵幸她，懷孕也不稀奇。」然後繼續用指尖點了點一朵海棠花，要是這麼多女人沒人懷孕，她還覺得奇怪呢。

「娘娘，要是這雲妃真的生下皇子，那我們的日子就更不會好過了吧。」青玉擔憂地說。

金絡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也無所謂，反正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

青玉抿了唇不說話，但臉色卻微微擔憂起來。

金絡沒有再說什麼，知道青玉的擔心。

第二天，原本不讓她們來請安，結果還是有人來了。

「嬪妾拜見皇后，皇后萬安，」姜淑媛來的時間不算早，剛好金絡已經洗漱好了。

行過大禮后，金絡就讓她免禮了，姜淑媛的樣子全然不像昨天才被冷顏待過的人。

「本宮不是免了請安嗎？你竟是來了，快些坐下吧，」金絡的長相在眾多嬪妃中雖然算不上乘，但是通身的大氣威儀，也端得寬容大度。

「皇后體恤，是嬪妾之幸，只是嬪妾昨日得皇後娘娘解圍，心中很是感激，這才今日擾了您，還請皇後娘娘恕罪。」姜環蘇自知得拉攏皇后，更何況昨日之事確實幫了她，她也不能讓人覺得她忘恩負義，再說此時向皇后示好也不算壞事。

「你能這般，本宮心中十分欣慰。」說著，又叫人賞賜了一些東西給姜環蘇。

這邊剛坐下，就聽到太監傳報：「瑜貴妃到，麗妃到。」

金絡抬眼就看到兩個美貌女子曼妙的走進來，麗妃的長相也十分不俗，但是氣度稍差瑜貴妃幾分，麗妃對走在她前方的瑜貴妃有些敬畏。

「臣妾見過皇后，」瑜貴妃盈盈一拜，不過這麼一個動作，也做得優雅得體。

又是請安行禮后，又聽太監來報雲妃和其他幾位嬪妃到了。

進門的女人比瑜貴妃俏麗兩分，舉手投足間無處不透著一股清流，她進門先是看了屋裡眾妃嬪一眼，才上前給金絡請安。

「今兒皇後娘娘這裡好生熱鬧啊。」雲妃人逢喜事精神爽，情緒高漲。

「聽說雲妃妹妹有孕在身，今後就不用禮了。」金絡抬眼看了看雲妃的肚子，雖然沒什麼變化，可雲妃已經很有孕婦的范兒了，走路都要護著肚子。

「多謝皇後娘娘恩典。」雲妃很是得意，等生下這一胎，少說還能得個貴妃，要好的話皇后之位估計也不遠了。

「這莫不是剛得寵的姜妹妹？」雲妃坐下視線一轉就落到姜環蘇身上時，那掛著的笑容卻讓姜環蘇察覺出些許涼意，不就被皇上寵幸了嗎？有什麼，我現在可是身懷龍種，若是生下一個皇子，將來母儀天下也不算問題。

「回姐姐，正是嬪妾。」姜環蘇起身行了一個屈膝禮，面上勾起笑意。

雲妃笑意盈盈的看向姜修容，「瞧瞧修容妹妹這小臉，瞧著竟是瘦了許多。」

「修容妹妹是瘦了幾分，想來是有心事？」瑜貴妃細細看了姜修容又8過視線看向姜環蘇，露出一個同情的笑意。

想來也是挑撥兩人的關係，讓她們窩裡反。

「勞各位姐姐操心，嬪妾很好，倒是讓姐姐們擔心了。」姜修容督了一眼姜淑媛目光很是不善，很明顯並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心裡想著居然敢跑來巴結皇后，回去再收拾你！

「看到你們這般和睦本宮也放心了，早先本宮說過免了請安，各位妹妹要是無事，便回了吧。」金絡看著一屋子長相風格各異的女人，各自暗中較勁，擺了擺手，這樣的和睦還是你們自己演吧，我可懶得伺候。

既然金絡都這麼說了，眾位嬪妃自然不會厚顏留下，陸續退出鳳瀾宮后，彼此之間也是火藥味十足。

不過也有安靜離開的，還有拉幫結派各有心思的女人。

「姜淑媛得寵，想來姜修容最為高興，是不是啊姜修容？」馮昭容聲音里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誰都知道姜修容是姜家嫡女，姜淑媛不過是侍妾生的庶女。

自姜修容進宮后，這個庶妹就像個丫鬟一樣跟在身邊伺候，如今馮昭容故意說這話，不過是讓兩姐妹鬥起來。

姜修容並沒有想到自己這庶妹妹還有爬起來一天，雖然她恨不得殺了她，但是這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也用不著這個父親只是個禮部一小官員的馮昭容來挑唆，她冷笑看向馮昭容，「妹妹能伺候皇上我這個姐姐也是為她開心，馮昭容難道不高興嗎？」

馮昭容很是不屑，居然讓一個庶女爬到頭上，她這個嫡女也是個沒用的，隨即冷哼道：「你們倒是姐妹情深。」

馮昭容的諷刺姜修容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面對一個除了容貌什麼皆不如自己的庶出妹妹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姜修容面色有些不好看便不再接馮昭容的話頭。

妃嬪們三三兩兩離開，姜修容與姜環蘇兩人住在同一處，所以她們兩人走的路是一道的。

「妹妹能有如今的地位，姐姐也是功不可沒。」姜環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姜修容，從小到大她可沒少吃她這個嫡姐的苦。

姜修容瞪著姜環蘇的眼睛，這雙眼睛很漂亮，漂亮得讓她覺得礙眼，冷笑一聲，她扶著宮女芙蓉的手，「妹妹別的不會，爬床倒是會爬！」

她比這妹妹得寵一夜后被皇上封了一個淑媛，倒是和她並駕齊驅了。

就算她再恨也罷，如今她已經在和自己地位相當的皇上的女人了，卻不能明目張胆折磨她了，連皇后都高看她兩分？

就因為她比自己多幾分姿色，可她只是個地位低下的庶女而已！

姜環蘇看出姜修容眼中的恨意，垂下眼瞼掩下眸中的深晦，伸出手由碧蘭扶著，「妹妹今日有些倦怠，便先行一步了。」

看著姜環蘇主僕一行人離去，姜修容陰沉道：「喜兒那邊有什麼消息？」

「聽說……」芙蓉小聲道：「皇上給六小姐又賜了一些首飾。」

姜修容冷笑，「不就是首飾嗎？誰沒有。」說完壓下心中不甘，轉身往自己居處走去。

「主子，大小姐她…」

「芙蓉，她已經不是大小姐了，是姜修容，你不要忘了，」姜環蘇輕笑，如今她可是地位與她相當的淑媛了，可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打罵的庶女了！

「皇上，今兒可要翻牌子？」李德明見天色已晚皇帝正在埋頭批奏摺，便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夏侯奕手中的硃砂御筆一頓，「不必了，等會朕去雲妃處坐坐。」見皇上又埋頭批起摺子，李德明退了出去。

「娘娘聽說昨夜皇上探望雲妃后，從雲妃處回去時偶遇了姜淑媛，今早還賞了姜淑媛一處宮殿呢，看來這姜淑媛怕是要得寵了。」青玉有些後悔，怎麼就不是自家娘娘偶遇皇上呢，那個姜淑媛運氣可真是夠好的。

「青玉啊，這後宮的女人多了，皇上今天寵寵這個明天寵寵那個，多正常的事，你不也是沒少見吧，今後偶遇皇上估計也不少，你大可不必在意。」金絡夾了一筷子爆炒牛肉，「嗯，不錯不錯，下次讓御廚加點小米椒。」

青玉嘆了一口氣，娘娘從前也沒少鬧，可皇上也一次都沒來過，自從娘娘從鬼門關回來一趟后，就性情大變，也許是經歷這麼一遭后想開了，這樣也好。

「想開了就好，沒寵愛有地位也不錯，別操心那麼多了，來坐下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