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貴妃小產

又是一天早上，金絡的鳳瀾宮內，一眾妃嬪坐在一處，各個笑得如花似玉，話語中卻是都帶著鋒利的暗芒。

這些日子和這些女人打交道后，金絡發現後宮里的女人雖說不少，但是位分高的並不是很多。

因為能夠得上格來鳳瀾宮給她請安的，還當真不算多，即便如此，對於臉盲的人來說依舊還是很難分辨得出誰是誰。

不過這些夠格的女人雖算不上多，但一個個絕對都是個頂個的美人，光這一點就讓無數想做皇帝的人羨慕不已，別說男人就她一個女人瞧著，也很養眼了。

一眾美人們按著位分依次往下排，是一個比一個體面。

「諸位姐妹今兒怎麼又有空來本宮這了？」金絡端起茶碗，潛台詞在說你們沒啥事就那涼快那呆著去吧，我可不想坐這看你們鬥來鬥去。

金絡抬眼輕飄飄的看了眾人一眼，放下茶碗。

這是警告自己，即便自己暫時得寵，但是這後宮的主人是她，她們不配來這鳳瀾宮？這九曲十八彎的心思，實在耗費腦子，姜環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對方的用意，只能回以一笑，不料座上的人又古怪的掃了她一眼。

金絡咳嗽了一聲，我是那麼想的嗎？這也是個人才。

姜環蘇只能繼續保持微笑，她不會沒腦子的挑戰皇后的權威，就算最近她比較受寵，她也不會做那出頭鳥。

「妹妹只不過怕姐姐悶著特來給姐姐解解悶。」淑妃一笑很是和善的說，不過也隨著金絡的視線將目光放在姜環蘇身上，這才得寵幾日，便爬到了嬪位上？

原覺得只是個庶女而已，沒曾想竟成了自己的威脅。

瑜貴妃是除了金絡外最尊貴的女人，她纖長的手執起茶杯，淺啜一口便放下茶碗，似笑非笑道：「還是皇後娘娘這好，這茶比臣妾的烏雲陳茶好多了呢。」

金絡不知道什麼烏雲茶只知道烏雲，但是看眾位嬪妃聽到后都在心裡又恨又嫉妒的樣子，便猜這種茶應該很稀有。

「瑜貴妃喜歡就多喝點。」金絡懶得和她抬杠，喜歡你就喝唄，反正不是啥好茶。

這瑜貴妃的話卻是有不少炫耀的成分，但聽到金絡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靜了一會後突然暈倒過去，眾人頓時花顏失色。

金絡連忙讓青玉去請太醫，不過讓她多喝點，不至於氣的急火攻心吧？

御醫來了一診脈，滿屋子女人的頓時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因為太醫說瑜貴妃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

若是一個普通嬪妃有身孕，這些人的臉色也不會這般難看，普通嬪妃即使生下孩子，也不能自己撫養。

可是瑜貴妃便不同了，她生下孩子是有自己撫養權力的，如今宮中不過三個皇子七個公主，而且這些皇子公主母親的位分都不高。

若瑜貴妃誕下皇子，身份便是最高的，有皇子的有危機感，沒皇子的也有憂慮，特別是同時期懷孕的雲妃，估計也很焦慮。

「既然如此你們就扶瑜貴妃回去歇著吧，以後就不用來請安了。」金絡到沒什麼想法，只盼著她們快點回去。

其他人此時在想瑜貴妃若不是今日暈過去，只怕這事兒還沒這麼快被發現。

把人都送走後，那邊又有人去通知皇帝這件事。

夏侯奕聽到瑜貴妃有孕時，才剛下了早朝回宮，聽了太監的話，出人意料的沒有什麼喜色，吩咐讓李德明賞賜下去后，並未立即去看望瑜貴妃。

李德明見皇上這般神情，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何心思，只老老實實下去挑選要賞賜的禮物。

夏侯奕擱下手中的狼毫，自李瑜兒進宮后，他不算是多寵幸，也不刻意冷落，右相的權力已經夠大了讓他和左相互相牽制，朝堂勉強還算平衡，若是再有李家血脈的皇子出生，就會打亂這平衡。

他特意安排人在李瑜兒的食物中加些不益受孕的葯，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懷上了。

「皇上今晚要去淑妃處關我什麼事？」金絡聽到青玉的話，隨即疑惑道，「說來也怪為什麼他不去瑜貴妃那？」

一般來說今夜皇帝應該去瑜貴妃住處的，可現在卻去淑妃那，這無疑是打瑜貴妃的臉，畢竟之前雲妃有孕時不就是這樣嗎？不過現在想必瑜貴妃也許會更加嫉恨淑妃和雲妃吧。

「娘娘，奴婢聽說皇上今兒去了淑妃處。」瑜貴妃貼身宮女迎春走至瑜貴妃身旁，說完這句話后，便見瑜貴妃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可看清了？」瑜貴妃眼神陰冷的看著迎春，連聲音也多了幾分涼意，迎春把頭埋低了兩分，「是的，娘娘。」

「好，好一個淑妃。」瑜貴妃冷笑道。

金絡是金家的嫡女，能做皇后自然不是憑著皇帝的喜愛，而是金家的權勢。

不過金絡卻覺得，不管金家如何規矩，但是做帝王的都喜歡獨掌權力，所以夏侯奕對金家恐怕還是有所打算了，不過早晚而已。

御花園

「蘇嬪妹妹也來了。」淑妃聲音依舊柔美。

「嬪妾有罪，衝撞姐姐，還請姐姐諒解。」姜環蘇順勢起身向淑妃請罪。

淑妃斜睨了姜環蘇一眼，笑意盈盈的揮手，「大家姐妹情深，何談衝撞，妹妹你太過小心了。」她用錦帕掩嘴笑道，「快些坐下吧。」

姜環蘇垂下眼瞼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淑妃，然後收回視線，後宮的女人果真都是深藏不漏。

兩人聊了幾句眾位妃嬪也三三兩兩的結伴而來，馮昭容與姜環蘇不對付，所以馮昭容一來姜環蘇就告辭走開了。

讓姜環蘇有些意外的是，姜環眉卻站在回去的小道上，見到她時面上有些動容。

姜環蘇不緊不慢的走向姜環眉，正在姜環蘇以為她這位姐姐不會開口時，卻見姜環眉說道：「妹妹如今高我一頭，卻是連我我這姐姐也不想認了嗎？」姜環眉聲音似嘲似諷，但是姜環蘇仍舊能聽出其中難掩的厭惡。

「你初進宮時還只是一個卑賤的小丫頭，如今你竟然得封蘇嬪，你可真是有手段。」

姜環蘇微微側身看著姜環眉，「姐姐什麼意思？」

姜環眉瞪著姜環蘇，聲音似是淬了毒一般，「姜環蘇，別得意的太早！」這宮裡上一秒得寵，下一秒進冷宮的女人多得是，誰也保不齊明天會發現什麼，後面的話她在心裡說話后，轉身快走幾步消失在御花園小道盡頭。

這種強烈的惡意讓姜環蘇很不舒服，碧蘭扶著姜環蘇的手輕聲提醒道：「主子，麗妃和瑜貴妃過來了。」

姜環蘇抬頭一瞧，前面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往她這邊走來。

瑜貴妃與麗妃是表姐妹，可是皇帝比較寵愛麗妃，去麗妃宮裡的時間比較多，但是現在有身孕的卻是不太受寵的瑜貴妃，而不是麗妃，不知這麗妃心裡是何感想？

「見過瑜貴妃娘娘，見過麗妃娘娘。」姜環蘇屈膝行禮，一臉低眉順目的樣子，視線剛好看到麗妃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扶著瑜貴妃手腕。

「蘇嬪？」麗妃可卻從未把蘇嬪放在眼中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看著從前一直如隱形人的姜環蘇，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確實比姜修容多幾分姿色，難怪從姜修容那把皇上勾到了床上，現在不僅地位高於姜修容還讓皇上給她賜了單獨的宮殿。

「蘇嬪妹妹不用多禮。」瑜貴妃臉上還帶著幾分和善，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她是個好相處的人，倒是把她身邊美艷的麗妃襯得有些尖酸刻薄了。

「謝瑜貴妃娘娘，謝麗妃娘娘。」姜環蘇直起身，視線不經意的掃過瑜貴妃的腹部，暗道這瑜貴妃看起來不是病弱美人，只不過兩個月的身孕至於會突然在皇後面前暈倒？

瑜貴妃應該不會傻到早早暴露懷孕之事，讓後宮的女人盯上她肚子，也不知那次暈倒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本宮陪姐姐在御花園裡走一走，蘇嬪妹妹可要一起？」麗妃看了看溫和的瑜貴妃，癟癟嘴揚起下巴挑眉看著蘇嬪。

「嬪妾就不打擾貴妃娘娘和麗妃娘娘了。」蘇嬪可不敢跟著她們，要出了什麼事情，倒霉的絕對是自己。

麗妃冷哼一聲，斜督姜環蘇一眼，「姐姐，咱們走吧。」

姜環蘇恭敬的退到一旁讓出路來，讓兩人離開。

鳳瀾宮裡，金絡沒骨頭似的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磕著瓜子拿著不知道從哪搜刮來的話本子看著。

正看得起勁，青玉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連忙說道「娘娘，瑜貴妃出事了，孩子沒了。」

「沒了？」金絡聽到青玉的話，一把合上話本子，「怎麼回事？」

青玉舒了一口氣，急匆匆的說：「奴婢聽說，瑜貴妃和麗妃在御花園散步，結果下台階時，麗妃腳下一滑，把瑜貴妃也拌倒了，就這樣……這會兒各宮嬪妃都趕去瑜貴妃那裡了。」

金絡起身道，「我們也去看看。」

「娘娘，您這衣服……」青玉見金絡身上簡單的儒裙和馬尾，這樣出去皇后的威嚴何在。

金絡快步小跑到殿內道：「青玉，快幫我梳頭更衣，不用弄得太複雜能出去見人就行。」

青玉趕緊跟了上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金絡就衣著得體的帶著幾個人出發了。

鳳瀾宮離瑜貴妃住的地方有些遠，青玉要了鳳輦趕了好一會兒才到，她到時已經有好些妃嬪早到了。

進門便見麗妃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眾嬪妃上前行禮，金絡隨意揮了揮手，嬪妃們都自覺的退到一邊。

就在此時，另一隊人也姍姍來遲。

「皇上駕到。」

得，連皇帝都到了，看來這事不用自己來處理了。

不過，竟然沒有見來，瑜貴妃的孩子掉了，麗妃這回脫不了干係了，太後作為麗妃的姨母居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可見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皇帝一進門，嬪妃們紛紛行禮，就連金絡跟著行禮，然後皇帝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金絡就隨意坐在下首的位置。

夏侯奕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看了眼跪在地上邊哭邊喊冤枉的麗妃，沉聲開口，「事情朕已經知道了，麗妃行為不端害瑜貴妃小產，但念其並非故意而為，貶為麗嬪，禁足半年。」

金絡見麗妃聽到皇帝這句話后，便癱軟在地，並且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得悄悄打量夏侯奕的臉色，但看了半天發現他面上看不出來任何錶情。

皇上雖然面無表情，可金絡卻在聽到夏侯奕心裡的話時大吃了一驚。

因為他心裡想的是：這個孩子沒了也好，也省的自己再多費心力。

讓金絡吃驚的不止如此，雲妃居然是這次事件的導火索，因為雲妃心裡正在預謀如何將在台階上抹油的太監滅口。

麗妃此時腸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該和李瑜兒一起走，真是無妄之災啊，剛才還真怕皇上會殺了她，但還是鬆了一口氣，而且還在想等過了風頭就讓太后姑母向皇上求求情給自己恢複位分。

「臣妾……謝主隆恩。」麗嬪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臉上還帶著淚痕。

周圍全是女人們的嘲笑與幸災樂禍讓金絡直接把她們的心聲給屏蔽了。

夏侯奕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瑜貴妃內室方向，又下令賜了些珍寶給瑜貴妃，起身就要離開，視線掃過滿屋子的女人，在金絡的臉上稍稍停留了一瞬后，甩袖離開，再沒有看任何人一眼。

「臣妾恭送皇上！」

金絡看著皇帝的背影，這就是皇帝，視女人如衣服的皇帝啊。

皇帝走了，金絡也隨便賞賜了一些東西，隨後也離開了。

出了瑜貴妃的宮殿她並沒有坐鳳輦，而是讓抬鳳輦的人先回去，自己和青玉慢慢走回去。

「娘娘，您瞧後面的可是蘇嬪與薛嬪？」青玉注意到後面的一行人，回頭看了一會，「薛嬪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好看。」

金絡腳步一頓，仔細瞧了好幾眼，也沒瞧出哪個是蘇嬪哪個是什麼薛嬪，於是不在意道：「是嗎？」

青玉又說：「奴婢聽說姜家和薛家在朝堂上關係並不融洽，想來是來人的關係也不怎麼好。」

金絡眯著眼睛看了看，道：「這樣啊，不管她們了，反正她們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蘇嬪覺得自己很無辜，這個薛嬪從前老是刁難姜環眉，現在又來刁難自己了，姜家的好處自己沒沾到，如今還要被姜家的對頭針對。

薛嬪居高臨下看著年輕貌美的姜環蘇心裡很是討厭，這張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就你這姿色也就一般般，別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不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嗎？真是礙眼！」

姜環蘇埋著頭，心裡暗恨，她最討厭別人拿她的身份說事了，庶女，庶女，從小到大她真的是受夠了！憑什麼自己是庶女就合該受別人的欺負，又不是她想做庶女的。

但如今眼前的這個薛嬪雖然也是一個嬪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嬪，但是資歷在這，自己這個小小蘇嬪要資歷沒資歷要背景沒背景，此時的她更加堅定了要往上爬的心思。

「薛嬪娘娘息怒，嬪妾實在不敢在此礙薛嬪娘娘的眼，這就退下。」姜環蘇生咽下了這口氣，現在還不是反擊的時候，要冷靜。

薛嬪聽到這話，冷眼瞧了蘇嬪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薛嬪也不過是想在這個新上位的庶女身上找找存在感而已，所以得了點便宜就收手，要知道瑜貴妃剛沒了孩子這時候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等一眾妃嬪離開后，姜環蘇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目光陰冷的盯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

姜環眉回宮后，氣得摔碎了好幾個青瓷茶碗，姜環蘇是她的心頭刺，可如今她連為難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之前住在她沁霞宮偏殿的小賤人，如今位分比她還高一等，就連一向和自己作對的薛嬪現在眼裡也只能看到她，想到剛才薛嬪幾乎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隱形人，實在可恨之極。

「賤人！都是賤人！」姜環眉恨恨的把一個茶杯扔出去摔在了一個宮女的臉上，宮女頓時摔到抱著臉大哭起來。

「哭什麼哭！滾出去！」姜環眉拍了拍桌子，宮女在捂著臉跑出去之前眼中滿含恨意的看了姜環眉一眼。

因為瑜貴妃孩子掉了，皇帝也許是為了向人表達心裡的難過，好幾日都不沒有來過後宮，後宮的女人也不敢主動去觸霉頭。

相對於後宮其他女人的心思各異，金絡還挺悠閑的。

除了吃吃喝喝之位，她最喜歡躺在有葡萄架的院子里乘涼看話本子了，四月份的天氣並不熱，這樣正好。

「娘娘，今日宮裡新到了一批新的香料，您要留下嗎？」青玉拿了一盒問道。

「香料？」金絡抬眼看了看，青玉手上的盒子傳來一種淡淡的香味，古人都喜歡聞熏香或者熏衣服、熏屋子。

「不用了，收到庫房裡去吧。」她這個皇后本來就是一個傀儡皇后，皇帝也不會給她實權的，現在後宮的大權還是在太後手里握著。

不過這些香料可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還是少接觸為好。

青玉、明玉收拾好香料退下，想來青玉已經明白了金絡的顧慮。

「娘娘是怕……？」等明玉先離了，青玉才輕聲道。

金絡慵懶的靠著椅背，笑道：「這事不好說。」

青玉聞言一驚，這種情況她實在沒有想到，看來還是娘娘謹慎。

「是奴婢疏忽了，」青玉道，「還是娘娘英明。」

「我也就隨口一說。」金絡擺擺手打個哈欠，把話本子一放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眯一會。

皇帝不進後宮快半個月了，後宮的女人由原本的老實變得有些浮躁，開始來找金絡，想讓她去勸說皇帝。

剛開始來一次兩次她還見見，可來的多了金絡直接讓青玉以自己偶感風寒為由打發了。

真有意思，你們盼皇帝來，我可不盼，你們愛誰去勸誰去吧。

「娘娘要不要您乘這個機會去看看皇上？」青玉想了想說道。

「青玉啊，你還不明白嗎？皇上一言九鼎，說了不會喜歡我就不會喜歡我，別白費心思了，沒用的。」金絡手上的話本子又翻了一頁，她希望青玉趁早死心，明白她和狗皇帝是不可能的，她對渣男不感興趣，對三宮六院的皇帝更不感興趣。

「可是娘娘您現在還年輕……」青玉欲言又止，皇上怎麼能這麼對娘娘呢。

「說的也是，青玉，你也不大了，也該找個好相公了，我會留意的，放心好了不會讓你變成老姑娘的。」金絡看著青玉，這丫頭長的也不差，再加上是自己的得力手下，配個御林軍侍衛還是綽綽有餘的，有空得好好留意一下了。

「娘娘……您怎麼開奴婢的玩笑。」青玉羞得滿臉透紅，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雲妃娘娘求見。」李德明走到皇上身邊，見他正在一絲不苟的看奏摺，小聲說道。

「雲妃？」夏侯奕微微皺眉，目光扔注視著手裡的奏摺，「讓她進來。」

雲妃進入大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見夏侯奕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抬眼，柔聲道：「皇上近來國事繁忙，臣妾特地燉了參湯補補身子。」

雲妃把食盒遞給李德明，柔情似水的看著玉樹臨風的帝王。

「讓雲妃擔心了，近來朝堂之事眾多，雲妃應當好好在宮中養胎，有空朕回去看你的。」夏侯奕站起身，走到雲妃身邊，執起她的手。

「皇上心疼臣妾，是臣妾的福氣，」雲妃面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只是這些時日不見皇上，臣妾甚是想念，還有肚中的皇兒也很是想念父皇，也擔心皇上是不是勞累了，今日斗膽來擾了皇上正事，臣妾有罪。」

夏侯奕聞言露出些許笑容，「朕近來政事繁忙，再加之瑜貴妃的事……」

「皇上不必如此難過，臣妾一定會給皇上生一個聽話懂事的皇兒的。」雲妃見皇上露出難過之情，忙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勸慰道。

夏侯奕點了點頭，「你現在是雙身子這麼折騰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著吧，朕會儘快處理好政事去看你和孩子的。」

「臣妾告退。」雲妃見好就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滿懷柔情的帶著對皇上的擔憂和心疼退了出去。

待雲妃退出去后，皇帝面上哪還有半點溫和，「李德明。」

「奴才在。」李德明進殿見皇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明顯表現出幾分不悅，不由得心頭一跳，不敢再多看，忙把頭低了下來。

待雲妃退出去后，皇帝面上哪還有半點溫和，「李德明。」

「奴才在。」李德明進殿見皇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明顯表現出幾分不悅，不由得心頭一跳，不敢再亂看，忙把頭低了下來。

「把前些日子北國進貢來的綢緞分去各宮。」夏侯奕頓了頓，「還有瑜貴妃與雲妃處再賜些補品。」

「是，奴才這就去辦。」

當天晚上夏侯奕去雲妃處待了個把時辰，安撫好雲妃出來后，對李德明說：「擺駕隆和宮。」

李德明將夏侯奕的命令傳出去，跟著鑾駕垂首走著，隆和宮？看來淑妃明天又是眾妃嬪嫉妒的對象了。

皇帝終於再次到後宮中走動了，後宮中的女人每天又有盼頭了。

「娘娘……冷宮旁邊的枯井裡發現了兩具宮女的屍體。」

這天青玉匆匆忙忙來稟報，金絡聽完全部過程后，知道這是已經有人動手滅口。

「然後呢？」

「太後下命徹查六宮，今天恐怕會有人來鳳瀾宮查看。」青玉說。

「哦，等會有人來，青玉你們就應付一下吧。」金絡吩咐道，還好這後宮的事不用自己操心，要不然可就不好辦了，這整個皇宮中心計最深的恐怕還是皇上，這些嬪妃們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太后這麼做可能也是經過皇帝同意的，最大的目的還是震懾後宮，殺雞儆猴，讓這些女人們安分。

金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明玉去門口看著有人過來再來稟告。」

明玉抬起頭，透過樹葉的陰影，看到金絡那漫不經心的神情，和對方剛才那彷彿看穿她心裡想法的目光，忙低下頭應道，然後慢慢退去。

鳳瀾宮裡，金絡仍舊雍容華貴高居首座，都說了不用請安的，這些女人動不動就來擾人清夢。

才死了兩個宮女各宮都被清查了個遍，但是此刻在座的嬪妃似乎都不記得此事般，只是日常互懟，這事誰也沒提。

金絡看了眼屋內眾嬪妃，「你們能來都是有心的，本宮也乏了，你們便退下吧。」

這些人也沉得住氣，直到金絡讓青玉送客，她們也沒有主動提起此事，讓她一時也弄不清她們今天來的用意了。

瑜貴妃小產還在月中，麗妃被貶還在禁足中，淑妃和雲妃最先領頭出去，其餘人跟著兩人後面一塊走出鳳瀾宮。

四月末的太陽已經有些許炙熱了，走出鳳瀾宮后，有派頭的妃子便乘坐著攆轎離開了。

這些日子和金絡相處，這些女人深覺皇后才是最心機深沉之人，她們心裡想的，皇后好像輕易都能猜透，由此可見皇后從未得到皇上的寵愛，卻還能穩坐釣魚台，也不全是靠娘家。

後宮里很無聊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八卦幾乎都圍繞著今晚皇上去了誰那裡，明晚皇上又去了哪個宮，這話題真是無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