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是你嗎

門突然響了，萬宜飽含希望的抬眼，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間，萬宜就明白了，「司以澗，是你啊。

她失望地低下頭，她還以為……是他呢。

司以澗脊背綳直，手指緊緊握著，低啞一笑，「你在等誰？」

萬宜不說話了，她像是突然沒了力氣，什麼都不關心了。

司以澗喉嚨里發出幽怖的聲音，怒氣顯而易見，「他已經沒了，被我殺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萬宜怔怔然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說的話。

她好累啊……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司以澗妒意橫生，重重抓著萬宜的肩膀，「你不是說過，你有喜歡的人，你不喜歡我們嗎？為什麼他消失了，你會這麼難過？」

萬宜肩膀處劇痛，她瑟縮一下，眼淚就不自覺流了下來。

她要被折磨瘋了。

每天早晨、下午、深夜，司以澗和她的畫面就不停在腦子裡播放，她連關都關不掉。

司以澗摸她的腦袋，朝她笑，帶她去玩，給她吃的……

每一幀畫面都像是沾了膠水，她甩都甩不掉。

「對不起，我不應該出現的……如果我不出現，你還能好好的……都怪我，都怪我。」

萬宜咬著下唇幾乎被咬出血，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對不起……」她喃喃道歉，聲音很輕，卻足夠讓司以澗聽到。

司以澗愣住，隨即冷笑一聲，「他走了，你後悔了？你是不是很後悔當時沒有幫他一把，反而留下我了？」

萬宜微微閉上眼睛，司以澗看她這樣子，眼底也閃過痛苦之色。

他怎麼會把萬宜折磨成這樣。

萬宜聲音很輕，但他能聽到，「我從來不後悔見到你，但是，我只想你們都好好的。不要……離開。」

司以澗眼底閃過狠意，如果……她會高興嗎？

接下來，萬宜連司以澗都見不到了。不過，又過了幾天，司以澗照常回來了。

萬宜已經不像之前一樣崩潰，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啟淵帝，可她似乎很久沒有想起他了。

如果說是喜歡，更合適的反而像是喜歡，像是萌動。還有夢中看到啟淵帝為自己那麼做的震撼。

可司以澗讓她完全感覺到了愛，感覺到了極致的快樂和極致的悲痛。

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那都是他。她都會喜歡。

副人格消失了，萬宜只能責怪自己，埋怨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

但主人格也不該被她忽視。

萬宜收拾了心情，揚起笑臉，「你回來了。」

小白本來在她懷裡，看到司以澗，立刻炸毛，離他遠遠的。

幾天不見，大魔王怎麼更恐怖了啊！

司以澗點點頭，「嗯，去醫生那兒檢查了一下，沒問題了。」

自從副人格消失以後，萬宜就沒再關注司以澗的病情了。聽到他說身體沒問題，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到了晚上，萬宜想回房間，司以澗卻跟著後面，寸步不離。萬宜進了房間，司以澗依舊站在門口。

萬宜無奈一笑，「你該回房間睡覺了，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司以澗愣在門口，他都不清楚，只是憑藉本能跟著萬宜而已。

「我，我也不知道。」

萬宜扶額，「那今天你就在這裡睡吧，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哦。」

這句話，萬宜在副人格剛出現時候，說過一次。

第二次說同樣的話，他已經不在了。

萬宜垂下眼睫，沒再敢想下去。

等她收拾好回來，司以澗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萬宜慢慢走近，司以澗睡著的樣子很平靜，有一點點……像他。

萬宜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叫他副人格，總覺得不合適。

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合適的稱呼。雖然都是司以澗，但他們都不願意她把他們混淆。

萬宜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慢慢把臉靠過去，像是要尋找依靠。

司以澗突然動了一下，萬宜一驚，咬著下唇默默看著他。

他卻沒有醒，只是嘴唇動了一下。

「姐姐……」

萬宜瞪大眼睛，脊背挺直，眼窩裡突然出現亮晶晶的東西，順著臉頰流淌。

她沒聽錯的話，他在叫……姐姐？

萬宜哽咽，「你在說……什麼？你叫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司以澗依舊安然睡著，沒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