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媽媽不在也要好好長大
選擇題可以扔硬幣，翻譯題可不行，一個高大強壯的黑臉男生實在是沒辦法，劍走偏鋒想出了這個歪主意，讓小孩幫他瞎翻譯。
沒想到就拿了滿分。
蘇銳川的「神童」名聲也就傳開了。
於是冰淇淋小攤，又變成了英語補習班。
下午一放學，經常可以看到牛高馬大的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圍著一個小孩背英文，天氣炎熱，冰櫃里的冰棍也在固定消耗。
倒是幾個常來的女生有些看不下去了。
「銳銳，你該繼續去上學的，你知道什麼是傷仲永嗎？」
城鄉教育懸殊，大家都見怪不怪。
縣城就是那麼一丁點大，風言風語也傳得很快，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蘇銳川是在城裡上過學，而且是很不錯的學校，才會英文，只是現在「家道中落」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冬泳，就是天氣非常冷的時候，也要去游泳。」
女生只好換了個說法：「銳銳，你知道步行街的英語輔導班多少錢一節課嗎？」
蘇銳川搖搖頭。
「一對五都要一百塊一節課。」梳著麻花辮的女生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冰櫃玻璃門：「一百塊你知道是多少錢嗎？可以買你一百根老冰棍了。」
「你去上學，以後可以掙更多的錢呀。」
「銳銳知道，但是我是助人為樂嘛。」蘇銳川解釋道：「而且哥哥們答應我了，如果考試合格會拿自己寶貴的東西給我。」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總覺得這小朋友是被那幾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男生給騙了。
「你想要什麼？說出來讓姐姐們聽聽。」
蘇銳川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什麼是最寶貴的東西？」
一個女生想了想開口道：「銀行卡吧，我媽總說，沒錢這日子就不用過了，你看，沒錢你就沒辦法批發冰棍，就做不了生意，也吃不上飯了。」
蘇銳川覺得有道理。
「胡說什麼呢小玉，小孩子會當真的。」
小玉吐了吐舌頭沒有繼續說。
「銳銳，你看。」麻花辮女生拉出脖子上的一小塊玉墜給他看：「這是我出生前奶奶去山上給我求的，是我的護身符。」
「小琳姐姐的手鏈是她媽媽留給她的，這都是很寶貴的東西。」
小琳點點頭，主動把手鏈取了下來遞給他看：「他們說我媽媽在我出生三個月的時候就丟下我走了，只留下這條手鏈，不過我認為我媽媽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不怪她。」
蘇銳川沒有接過，而是打量著這條銀色的手鏈，沒有怎麼過多的點綴，簡簡單單。
「小琳姐姐，你有想過去找媽媽嗎？」
小琳把手鏈重新帶回了手上：「我外公外婆家就在隔壁縣，我偷偷去過一次，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但是都說我媽媽沒有回去過。」
蘇銳川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小琳卻笑著說：「沒關係的，阿霖哥會照顧你的，就算媽媽不在你也要好好長大知道嗎？」
沒想到被發過來安慰的蘇銳川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一回事。
晚飯的時候，蘇銳川提起了這件事。
「爸爸，你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蘇銳川給自己塞了一口紅燒肉又補充道：「不可以說人，人不算物品。」
姜元舟將肉都挑到他碗里，自己吃起了青椒和土豆。
最近幾天的工作收穫還行，除去批發冰棍需要預留出來的錢，至少也吃得上一菜一湯了，只不過姜元舟被晒黑了幾個度。
「在爸爸的書房裡，等回去了爸爸帶你去看。」
「是什麼是什麼？」蘇銳川很驚訝，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可以送給銳銳嗎？」
「不行。」姜元舟很罕見如此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兒子。
「為什麼？」蘇銳川把一塊肉夾到他碗里以示友好。
「是蘇蘇小時候送給我的。」
「那好吧。」
蘇銳川又說起了姐姐們告訴他的話：「如果我們幫小琳姐姐找到她媽媽，算不算做了一件幫助別人的事？」
「算吧，但是我們不能隨意發揮知道嗎？」姜元舟的經驗告訴他，世界的設定，周圍出現的人物，都不是偶然的。
「如果系統需要我們幫她找，我們就儘力而為。」
他們能做的，就是順應系統設定的發展，完成任務。
蘇銳川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初他在夢裡反抗不想學習，就出了問題。
他已經知道那不是做夢了，之前在爸爸的工作室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是夢裡經常警告他的聲音。
系統很嚴厲，不能任性，也不能自己即興發揮，亂改劇本。
蘇銳川三兩下將碗里的飯菜吃光：「好了爸爸，我們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做生意。」
他適應得很好，不知是系統給了爸爸好廚藝，還是爸爸做飯本來就很好吃，他這幾天都吃得很香。
姜元舟示意兒子把碗拿到小院子里的水池裡，他先把門口的冰箱拉回屋子裡。
「阿霖，現在才收攤啊。」
姜元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回過頭才看到是街頭賣蔬菜的呂芸。
呂芸，比章霖大三歲，算得上是街坊鄰居老熟人中的一個。
姜元舟沒有從人物信息中搜尋到和這個人物相關的過多信息，面對對方的熱情，他還是很警惕。
呂芸店裡生意不錯，但姜元舟去了一兩次，在快遞站總被不經意地問起，他這些天也就換了更遠的一家小攤買菜。
「嗯，剛吃了飯。」
呂芸靦腆一笑，遞過一個塑料袋：「還剩幾根胡蘿蔔，給孩子吃吧，對眼睛好。」
姜元舟接過，順便從抽屜里抽出一張五塊的紙幣，遞給了她。
呂芸擺擺手，沒有收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隔壁大媽出來倒水倒是看到了這一幕。
「哎！阿霖，你小芸姐也是好心，以前你，和你生哥、小芸他們幾個小時候都玩在一起的，怎麼就生分了？」
姜元舟沒搭話，大媽還在繼續說。
「唉，她和她之前那個男人離婚有兩三年了，這些年也沒再找。」
小地方的人結婚早，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章霖也是「早婚族」里的一員，但姜元舟聽出了她這話里意有所指，問道：「為什麼離婚？」
「她男人嫌她生不出孩子，兩人吵著吵著又打起來，經常生意都做不下去，後來就離婚了。」
「她男人也在縣城裡住？」
「哎呀，你這出去幾年怎麼什麼都忘了，她男人就是蔣旺啊，住批發街的那個，就在你平時批發冰棍的斜對面，開水果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