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蘇銳川隔三差五會纏著姜元舟去打聽這件事,但派出所那邊似乎忙碌了起來,小戎也不在,和案子有關的事更是密不透風。
暑假像是跑得飛快地接近了尾聲。
「爸爸,我想媽咪了。」蘇銳川坐在冰櫃前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的小兔子木雕。
姜元舟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眼下只能是儘可能按設定走,來求一線希望。
「爸爸會想辦法的。」
「嗯,我們不能放棄。」蘇銳川數著手指頭說:「小康哥哥的爸爸媽媽又要回市裡了,讓我們去吃飯呢。」
「好,爸爸去一趟叔叔的快遞店裡,到時候早點來接你。」
小康的父母再次離開,小康又回到了和爺爺生活的日子,除了寫作業,其他的也更自由。
父母離開前叮囑他好好學習,明年爭取接他到城裡上學。
小康看著在後院的搖椅上眯著眼曬太陽的爺爺,嘴上答應,心裡卻是不情願的。
他捨不得這片土地,也捨不得爺爺。
但父母一離開,這天中午剛吃過午飯,小康爺爺突然暈倒了,這讓他感到手足無措,試圖自己把爺爺送到醫院去,但沒有成功,才反應過來打了急救電話。
等爺爺在病房裡住下,他才打了個電話。
「阿霖哥,我爺爺暈倒了,今天就不去寫作業了。」
姜元舟接到電話時也覺得突然:「你現在在醫院嗎?錢夠不夠?我待會兒帶銳銳過去。」
小康自己也六神無主,但好歹知道家裡的錢放在哪裡,按照護士的要求交了三天的住院費。
很快,姜元舟帶著兒子和大包小包來了,醫院門口有食堂,也給小康和他爺爺帶了飯菜。
「謝謝阿霖哥,我爺爺應該是頭暈,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什麼毛病,現在在打針呢。」
「多久可以出院?」
「醫生說清醒了做個檢查就可以出院了,暫時沒什麼問題,你們先回去吧。」
姜元舟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接到了廖生的電話。
「阿霖,小戎讓我們去派出所一趟,鑒定結果出來了。」
姜元舟交代了小康幾句,又給他留下兩百塊錢應急,帶著兒子先走了。
「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嗯,阿霖哥,你去忙吧。」
派出所接待室。
蘇銳川被法院帶到另一個辦公室去玩了。
小戎表情嚴肅地說:「已經確定了,死者是阿娟。」
廖生很是意外:「沒想到還真銳銳說中了,那項鏈的事……」
「還沒通知小琳,她是未成年人,蔣力也不在家,已經讓人去接小琳的外公外婆了,應該一個小時后就能到。」
姜元舟不由得問:「所以死因是什麼?」
「是被勒死的,沒有其他的外傷,小樹林也沒挖到兇器。」
阿娟父母很快被帶到,小琳也被警察接到了派出所。
法醫將小琳帶到了辦公室,讓她和蘇銳川待在一起。
「小琳姐姐,你沒事吧?」
小琳茫然地搖搖頭:「銳銳你怎麼也在這裡?他們說我外公外婆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蘇銳川為難地看了法醫一眼,法醫委婉地告訴她:「你媽媽找到了。」
「真的嗎?!」小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媽媽在哪裡?她願意回來了嗎?」
法醫斟酌后問她:「有的事情或許和我們想象得不一樣,如果沒有好的結果,你還願意去看看真相嗎?」
小琳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只說:「她不願意回來也沒關係,我只是想和她說說話,我還沒和她說過話呢……」
她小心翼翼地問:「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再結婚?是不是又有孩子了?」
法醫不忍心和她對視,只告訴她沒有。
小琳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沒關係的,我和她說說話就好,也不知道她離開了這些年好不好,我想問問她當初走的時候為什麼沒帶上我……」
法醫嘆了口氣,離開了。
蘇銳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小琳姐姐你別難過了……」
小琳擦了擦泛紅的眼睛強顏歡笑地說:「姐姐沒事。」
蘇銳川想了想說:「你媽咪一定也是很愛你的,不管她做了什麼,一定都是為了保護你。」
「銳銳是不是也想媽媽了?」
「嗯,所以小琳姐姐,你不要怪她。」
「我不會怪她的。」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小戎將老人們領了過來。
小琳有些怯怯地看著有過一面之緣的外公外婆,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小琳外婆突然衝上來抱住了她,嚎啕大哭:「我可憐的阿娟啊,究竟是誰害了你……」
「我不該賭氣的,當年就該把你接回來……」
「小琳,走,外公外婆帶你走……」
小琳抵擋不住兩位老人的眼淚,小聲問小戎:「到底怎麼了?」
「在河邊小樹林,發現了你媽媽的屍骨,死亡時間是十五年前。」
小琳愣愣地站在原地,右手下意識地覆在了左手的手鏈上,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聽到小戎的聲音繼續在說。
「你媽媽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縣,從她消失的那一刻起,她就遇害了。」
法醫拿出了裝有項鏈的透明袋,遞給了她。
小琳接過後一眼認出來,那是和她手鏈配套的星星項鏈,眼淚決堤一般從眼眶裡溢出。
她泣不成聲。
小琳外公顫抖著聲音說:「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
「您放心,我們已經在調查了。」
小琳好半天才止住眼淚,問了一個問題:「我媽媽是怎麼死的?不是意外對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她就覺得有些滑稽,當然不會是意外,否則媽媽怎麼會被這樣隨意的埋在小樹林。
但兇手是誰呢?
「我們檢驗后判定,死於窒息,是被勒死的。」
要想勒死一個大活人,不僅要掩人耳目,還要環境隱蔽,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小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猜想。
小戎下一個問題就讓她直面了這份殘忍:「你爸離開家多久了?他有說要去什麼地方嗎?」
「一個多星期了……我不知道,他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