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時二公子
對於常在余香樓留宿的唐毅來說,鎖元丹自然是極有用的,讓他不再需要耗費修為來彌補失去的元陽之氣。
陸執安送出這個,算得上對症下藥。
而收了陸執安的鎖元丹,唐毅也放下心中的一絲戒備。他最害怕宗門派來的是一個死腦筋,還沒搞清楚這裡的情況,就對他指手畫腳。
他之前還想著晾陸執安幾天,等到陸執安徹底看清形勢后再給一些雜務打發走。
沒想到陸執安這麼上道,於是他親昵地攬住了陸執安的肩膀。
「陸師弟怎麼來得這麼早?師兄我本想為你接風,沒想到竟然算錯了日子。」
陸執安神色自然地按下唐毅的手,笑著說道:
「是師弟我貪戀虹城的風景,走的急了些,所以才會提前趕到這裡,又怎麼會怪師兄呢?」
「至於接風的事,倒不急於一時。師弟我剛來虹城,恰好碰到了一個案子,暫時還脫不開身來。」
唐毅略微皺起了眉頭。
「是哪個小賊這麼不長眼睛?偏偏挑這個時候前來犯事。」
他又隨即笑了笑,說道:
「這些事情師弟你就交給下面的人好了,我們來這裡又不是為了干這些的。」
陸執安反而回答道:
「要是一般的案子,我就依師兄的話了。可這個案子一點也不簡單,既然被我撞上,還是由我來拿主意比較好。」
唐毅挑了挑眉毛,說道:
「也不知是怎麼樣的歹人,才值得師弟這樣重視。」
陸執安面色一肅,說道:
「我也不清楚,但這個人手段異常狠辣,又琢磨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些什麼。如果讓他繼續下去,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只是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我又人生地不熟,不知從何下手。所以還請師兄為我引薦一下城中世家,好向他們打聽一下相應的情況」
聽到陸執安說的話,唐毅忽然笑了起來,說道:
「既然如此,那余香樓師弟你倒是不得不去了。」
陸執安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兄,這是為什麼?有什麼事情是要去青樓才能談的了的?」
唐毅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師弟初來乍到,對虹城的情況還不太了解。虹城***有三個世家,其中時家的二公子時紹元昨夜和我一起宿在余香樓中,你現在去還能找到他。」
陸執安有點無語,他這個師兄是不是腦子出了一點問題,這種正事不去找世家能做主的人問個明白,非要去青樓裡面找一個時家的二公子。
唐毅像是察覺到了陸執安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師弟你有所不知,時二公子現在才是時家主事的人,這虹城裡面大多數的事情,你去找他都能辦得漂漂亮亮的。」
「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認識了這個妙人。」
這可不算偶然,以自己這個師兄余香樓常客的身份,這個所謂的時二公子沒準還會是他的同道中人,這關係能差嗎?
這時唐毅忽然有一種頗為唏噓的語氣說道:
「這位時二公子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我還沒有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聽說他與家傳功法不契合,修為進度無比緩慢,屢次受到別人的嘲笑。」
「甚至就連年幼時定下的親事,因此也被別人退掉。時二公子受到這種打擊,幾乎要一蹶不振,只好去余香樓排遣心中苦悶,一時之間成為虹城的笑柄。」
「沒想到後來他突然醒悟,廢去自己用家傳功法練出來的修為,改修另外一門層次偏低的功法,進度一日千里。有了境界的支撐,他又很有手段,直接成了虹城這一代的風雲人物。」
「如今他道心之堅,在我見過的人中也是少有,難得的是,他對於余香樓那些在困頓中幫助過他的姑娘也示之以誠,還納了余香樓里與他最交好的幾個姑娘為妾。」
陸執安神色一動,開口問道:
「聽上去更像是修鍊了某種採補他人根基的功法,才會在短時間裡有這樣的進益。」
雙修功法分為好幾種,有些被所有修士所接受,還有些因損害他人根基被貶為魔道。
而聽到陸執安的話后,唐毅長吐出一口氣,然後才回答道:
「之前也有人這樣想過,但是那些余香樓姑娘們身上沒有被當成爐鼎的痕迹,修為不退反進。後來大家才知道這是時二公子犧牲自己的修為,將辛苦修鍊來的功力送了一部分給她們的緣故。」
「我也檢查過時二公子的功法,是正宗的道家功法,師弟不用懷疑。」
雖然已經功成名就,還是不忘要去余香樓瀟洒,真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陸執安腦海中有著各種念頭,面上笑著說道:
「聽師兄這麼說,這個人確實很了不起。」
何止是了不起,這分明就是被退婚的人才啊。
陸執安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不過師兄你確定他能做主嗎?」
唐毅笑著說道:「那是自然。」
陸執安便客客氣氣地說道:「那就麻煩師兄你帶我去一趟了。」
唐毅笑著說道:
「師弟說出這樣的話倒是有點生分了,我們之間還用這些嗎?我回余香樓,帶上師弟你也只是順路。」
余香樓雖然不和蓬萊宮的宗門駐地一樣在虹城的正中心,但位置也不偏遠,陸執安和唐毅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儘管這裡裝飾的很好,但也不入見多識廣的陸執安法眼。
等到他走進樓中,裡面豁然開朗,樓內有各種情態的美人穿行於其中,既有鮫人也有人類。
也有些姑娘抱著白如羊脂的玉瓶,玉瓶被這美人的手一襯,也不知道誰的光澤更加美好。
還有些姑娘喝了些酒,臉色紅得像盛開的桃花一樣,軟軟倚在客人身上,一舉一動無不讓人口乾舌燥。
這時有一位雙眼靈動的美人向他們緩緩走來。
「原來是唐爺您回來了,樓里的姑娘都念著您呢。」
接著她又看向陸執安,笑著說道:
「這位公子奴家之前倒是沒有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