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騎驢找驢
港城
最多的就是海鮮!
大魚大蝦,大螃蟹,一個勁兒的猛吃,言冰從英賢院帶來的美酒,當天晚上就喝去了大半!
言冰舉杯歡慶著自己擁有了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還擁有了一批世界最頂尖的船工巧匠!
而眾工匠們,也為第一次見到這樣平易近人的親王而感到驚喜!
等到第二天
眾人醒來,才又想起了昨天王爺的親口承諾……
發賞銀!!!
瞬間聚攏在一起的人群就又熱鬧了起來……
「哎,李哥你說王爺能給咱們多少賞銀??」
「嘶……這個嘛……」李匠頭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沉思了半天,然後沖著身邊幾人低聲說道:「我看昨天王爺那股熱乎勁,絲毫沒有摻假的意思,再加上她性格又如此豪爽!我覺得……咱們每人至少能拿到五兩銀子!!」
「乖乖!!五兩!??李哥你是不是太誇大了!?五兩!那可是我半年的工錢!!」
「嘖……五兩?我估計懸……老李你看看咱們船舫,三萬多名工匠!一人五兩那就是十五萬兩白銀!就算是朝廷也沒這麼大手筆,何況只是一個王爺呢?」另一個老漢嘬了一口煙袋鍋,緩緩吐出了幾個煙圈……
「老張你去那邊去!我們幾個聊的正起勁呢!你上來就給我們潑涼水!」
「嘿!你還別不信!不信咱們就打一賭,要是超過三兩!我那份賞銀分你一半!」
「誰要你的?老子自己的銀子自己拿著就挺好!不賭不賭!」
「呵呵!怕了吧??看見沒?老李自己心裡也沒底!」
「先別說了!那邊好像有動靜!」
說話間,所有的工人都緩緩站起了身,齊刷刷地看向了不遠處的高台……
…………
……………………
而剛剛跳上高台的,正是言冰本人……
「諸位靜一靜——!!!本王有幾句話要說——!!!」
「嗨呦呵!王爺身子板看著挺單薄,怎麼嗓門這麼大啊??」
「噓!別說話!聽王爺說啥!」
「咳咳!」言冰看著台下漸漸安靜下來的數萬名工匠,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本王昨日與諸位約好的!今日發放賞銀!如今……就是來兌現的——!!!」
「奧!!好——!!」
「好啊——!!」
…………
台下一眾的工匠個個喜笑顏開,拍手連連,卻見到台上的少女揮了揮手臂,讓大家噤聲……
直等到場面再次安靜下來,言冰才微紅著臉,大聲喊道:「只是本王……最近軍務開銷甚巨……所以也有些捉襟見肘——!能拿出來的也不多——!還望大家海涵——!!!」
「嘩——!!」
台下立刻就響起了陣陣窸窣之聲……
「你看,我就說吧!還五兩!怕不是做夢哦……」
「嘖!多少也是人家王爺的心意!有本事你別要啊!」
「嘿!讓我猜對了你還不服是怎的……?」
「所以——!!每人今天只能分到五十兩——!!不過大家放心——!!一旦本王周轉得當——!!定會再與大家補齊——!!!」
「轟——!!!」
剛才的窸窣之聲瞬間演變為軒然大波!台下徹底亂套了!!!
「我沒聽錯吧!!王爺剛才說得是不是五十兩!??每人五十兩!??」
「我也聽到了!!是五十兩沒錯!!五十兩啊!!!」
「娘啊!!兒發財了!!!」
「老張呢!!你不說超過三兩分俺一半么!??你怎麼說!!」
「啊??」老張微微一愣,連忙擺著手喊道:「你自己說的不賭!!跟我可沒關係!!」
「哈哈哈哈!!」
………………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言冰小臉漲得通紅,畢竟她此次總共才帶了五百萬兩的銀票,本來是想給他們每人分去一百兩的,但是思慮再三,又怕剩餘的錢不夠招募海軍兵勇,只好作罷,改成了每人五十兩,所以她此刻其實是虧著心的……
「本王在這裡指天為誓——!!若是銀錢周轉過來!!!定要再給每人分發五十兩出來——!!請諸位多多體諒——!!!」
「嘩——!!!」
台下最近的一群工匠直接衝上了高台,幾名千戶見狀,瞬間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卻又被言冰一個冰寒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這裡的工匠都是本王的寶貝疙瘩!!你們想幹嘛!??
幾名千戶瞬間就讀懂了主帥的眼色,可是又擔心王爺的安全,正在左右為難,退無可退的時候,卻見到這群工匠直接將言親王給扛了起來,無數人甚至留下了大喜過望的淚水……就這麼扛著言親王走下了高台,所過之處,無不是眾人的跪拜和感激……
五十兩……
對於言冰來說,可能還不夠她辦一場酒席的……
但對於大多數船工來說,那就是不吃不喝的躺平十年啊!!何況王爺還承諾,之後還要追加五十兩,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一朝致富,夢中發財!!
就這樣,言冰在眾多工匠的簇擁和歡騰中,緩緩地繞場一周,又被這群工匠喊著響亮的號子,抬回到了高台……接受了眾人的跪拜……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哪個工匠,一高興起來,直接抽了風,帶頭喊起了萬歲,剩餘的人立刻也壯著膽子響應了起來,在山呼海嘯的「萬歲」聲中,言冰也犯起了為難,連忙用最大的聲量制止了眾人,但這場「萬歲」的風波……最終還是傳進了皇帝的耳中……
………………
「啪!!」
「咣!!」
「咔!!!」
如果說小皇帝繼承了玄巳帝身上的許多優點,那很明顯……
這拿物件撒氣的毛病,也一併給遺傳了過去……
此時的御書房中,滿地的瘡痍……桌椅板凳,就沒有一樣東西是正著的,全都被他掀了個底朝天……
而王文正顯然比他爹的城府還要深些……
因為他摔歸摔,怒歸怒,除了臉色通紅的血色和腦門暴起的青筋,卻始終不曾聽到他說出過一個髒字,更不曾聽到他喊出半句自己生氣的原因……
有的……只是突發而至的打砸聲,和跪在地瑟瑟發抖的眾侍從……
這一點……
顯然比他的爹……更加駭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