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指點武功

第六章指點武功

葉凡愕然良久，突然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輕狂道：「真是要笑死我了。殘花敗柳倒也實情，如今你去無可去，連我這個即將喪命的廢人你都看得上眼，真是要笑死我了。縱然你人盡可夫，哈哈哈，殘花敗柳，但若是白白讓我占足便宜，在下倒是樂意之極。不知丁姑娘所言的陪伴是否包含，嗯，陪睡覺，唉，最近手頭頗緊，好幾ri都未碰女人了。如此良辰美景，不若現在開始吧，免得浪費時間。」

葉凡帶著幾分yin邪的笑意，探手摸向丁儀月的腰帶，yu給她寬衣解帶。丁儀月氣得眼淚盈眶，渾身發抖，一巴掌甩到葉凡的臉上，這一掌丁儀月含憤而出，運足內勁，伴隨一聲脆響，葉凡的左臉頰上登時像發麵一般腫起老高，五道紫紅的血痕赧然可見。

葉凡揩去嘴角的血絲，看著丁儀月離去的背影，笑道：「丁姑娘別走啊。」

待葉凡感覺不到丁儀月的蹤跡后，緩緩的蹲坐在草床上，苦笑道：「像我這般命不久矣的廢人，怎能再連累你，唉，生氣一時總比痛苦一世要好。」

葉凡失神自語時，丁儀月並未離開，而是用上了補天宗的隱息秘術，藏在門邊。縱然補天宗的隱息秘術玄妙無比，以丁儀月的功力尚未能瞞過葉凡，只是因葉凡近些時ri終ri醉酒惺忪，加上此時心神散亂，故而沒能發現丁儀月。

丁儀月像個小女孩一樣高興的跳進屋裡，興奮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不想拖累我，但我卻想被你拖累，被你拖累我心甘情願。」

丁儀月俯身將俏臉貼近葉凡，纖纖玉手撫著葉凡的滾燙的左臉，心疼道：「打痛你了嗎？若是你現在想要我，那我就給你。」葉凡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些，目瞪口呆。

丁儀月笑道：「膽小鬼，就知道你不敢。我纏定你了，不要想甩掉我。天快亮啦，我先走了，遲些再來看你。」

一連十幾天，杜洛東方三人照舊在街上扒錢度ri，而葉凡也在碼頭上謀了個苦力工作，雖然葉凡不能妄動內力，但數十年的武功修行使他身體要比常人堅韌許多，因此每ri搬貨從早到晚亦不覺如何苦累，一ri便可賺的二三十個錢，晚上則盡數交給福媽與小荷當作房租飯資，福媽心善怕葉凡年紀輕輕沒個定xing，胡亂花錢，便幫他把錢存下來以備來ri為他介紹個媳婦，成家生娃。葉凡每次聽到這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悲傷，感動的是自父母被害后流落江湖至今，首次有人像親人一般熱心的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悲傷的是時ri無多的他不知還能體會多久這般真摯的親情。他漸漸的融入到這個毫無血緣關係卻依靠人與人之間的真誠友愛而凝聚的大家庭里，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讓他有些失落的是丁儀月沒有再次出現，不過這樣更好，對她對己。或許是葉凡心境轉變，體內原本每十ri發作一次的真氣竟然已經推遲了數ri仍未有不穩的徵兆，若是一個月前他定然狂喜不已，可現如今，他只是慶幸又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除此而已，別無其他。

這ri碼頭無貨可搬，葉凡休息在家。舉步來到杜洛東方三人的練武場，遠遠的便能聽到三人的吆喝聲。

待葉凡走近，三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滿頭大汗。

葉凡問道：「三位小兄弟練武有多少時ri了？」

洛小寒見葉凡這樣問，以為對方羨慕自己一身的武功，得意道：「不短也不長，足足有一年了，每天清晨我們都去武館外偷師，將招式記下來，平ri里勤加練習，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葉凡與三人相處很久，早已熟稔，自然明白三人嘴上的本事遠勝於手上，搖搖頭道：「難怪三位的武功這麼不堪入眼，原來是沒有名師指導啊。」心中有意對三人指點一番。

杜俊拿白眼瞅了他一下，沒好氣道：「誰不想光明正大的進武館，在師傅的指點下練武，可武館一個人便要收八兩銀子學費。」

東方亮接話道：「八兩銀子，我的個娘哩，他以為是個人就有這麼多錢嗎？」

洛小寒見葉凡敢質疑自己的武功，騰地站起身來，嚷嚷道：「敢小看我們清城三虎，讓你」話沒說完，葉凡箭步衝上，右腳一勾洛小寒左腿內側，左手輕輕一推洛小寒的肩膀，洛小寒便被推飛到兩丈外的草叢裡。

杜俊和東方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洛小寒見對方是偷襲得手，心中不服，從草叢裡爬出來，正yu再打，聽到葉凡的話，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葉凡道：「武功外招jing義不外乎六個字，眼到心到手到。眼到，便是看清對方此時所處的境況，分為內外兩種，外種無外乎地勢高低、向陽背陽以及周圍一切的外在環境，內種則主要察看對方的心態，若是心神鬆懈，則肢體必然懶散無力，此時一擊即中，省時省力，若是心神集中，則肢體必然有異，或攥拳，或握劍，種種不一，便需小心對待，另謀對策。」

東方亮撓撓頭道：「聽你說的話，倒還真有幾分道理。難道你真的會武功？」

葉凡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拜了不少師父的，其中不乏武林中的成名好手。」

洛小寒心道：若是讓你師父們教我們兄弟武功，肯定不會像你混的這麼窩囊。

杜俊忙問道：「哪心到、手到如何解釋呢？」

葉凡道：「心到，基於眼到所得的對方境況擬出對策，或攻或守或逃，攻亦分攻心、攻人、快攻、慢攻，往何處攻，如何攻，方方面面無一不需要jing心思量。守與逃也是如此。」

洛小寒聽罷皺眉道：「聽你這樣說，倒不像是武功，而像是打仗兵法，再說打架時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你jing心思量，等你想清楚怎麼打，對方說不定所處的境況又變了，那之前的思量不都是白瞎了嗎。更有甚者，對方直接就打過來了，你這話也就聽聽，真用起來一點都不實際。」

葉凡目光中shè出欣喜驚奇之情，沒想到洛小寒不僅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更能舉一反三，提出問題關鍵所在，悟xing不凡，笑道：「小寒兄弟此話不假。但是正因如此才需要反覆練習武功，將眼到、心到所需時間無限壓縮至電光火石之際，需知時機稍縱即逝，時之至間，不容瞬息，先之則太過，后之則不及，是矣，是矣。」

杜俊喃喃道：「葉大哥這番話玄機深奧，聽得我似懂非懂，還需仔細琢磨才行。」

東方亮似不過癮，道：「葉大哥，那手到又作何解釋？」

葉凡道：「縱然能做到以上兩點，尚不能對敵人造成真正可見的傷害，心中所作出的決策仍需施行，但心中所想，未必便能做到。要將眼到、心到、手到三者融為一體，不可分割，循環往複，上下承接，變幻無窮。此之謂外招jing義。」

洛小寒凝思片刻，先是興奮后又頹喪，說道：「葉大哥所說，大體能夠明白，只是實際施行卻無從著手，就好像明明看到一處美麗的風景，卻找不到通向美景的途徑。」

不知不覺，三人對葉凡的稱呼均改成了葉大哥。

杜俊道：「是否可先從眼到開始練習，但要獲得對方信息不一定只能用眼看，我想想，可以用眼睛看，用鼻子聞，用耳朵聽，唉，這是否太怪異了。總不能每次和人打架，都瞪大眼睛，吸著鼻子，伸長耳朵吧。」

眾人一番苦忍，終究還是被杜俊的話語逗得哈哈大笑。

東方亮道：「心到，我差不多還能理解，基於眼到所得信息，加之豐富的經驗與知識做出決策判斷，但手到作何解呢？心中所想，便如何做就是了。奧，奧，奧，我懂哩，是否也是將其時間無限壓縮至電光火石之際呢？不對，也不是所有的招式都是一定要快才發揮最大威力的，究竟，唉，究竟用什麼詞形容才好呢？」

洛小寒接道：「收發由心，不先不后。」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只聽得葉凡頭皮發麻，這些道理無不是他歷經多少次生死打鬥中慢慢明白，可眼前的三個小子僅憑自己一番話語便能想到如此多的東西出來，可見悟xing確實不凡。修鍊武功有三大要素，根骨，悟xing，心xing。根骨若清，內力真氣修行事半功倍；悟xing若高，詭奇武功、玄妙功法則易於參透理解；心xing若堅，大道可期。

葉凡心念一動，體內充沛豐盈的嫁衣真氣逸出三絲，沒入三人體內，此時葉凡比三人還要了解他們的身體。葉凡只是略微逸出三絲真氣，雖對敵人構成不了任何殺傷力，但也不會引起真氣波動，借著對離體真氣的控制，使其遊走三人全身，將他們的體質了解的一清二楚。

葉凡沒有說話，神sè凝重，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