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店心思

天上皎皎明月若隱若現，映著微風徐徐吹過稻田，發出簌簌響聲，夜深人靜間，瀋河夫婦私語夜話。

杜氏：「哎，你覺得，今晚的菜做的怎麼樣？」

瀋河求生欲在線，「好吃，非常好吃，尤其是豬耳朵簡直是極品下酒菜。」

杜氏驚喜道：「你也這麼覺得！」

「什麼叫我也這麼覺得，是大家都這麼覺得，你看大哥和三弟，還有柏哥兒哪個不誇好的？！」

「那你說，我做滷肉，然後拿到縣城裡去賣如何？」

瀋河驚訝，「你怎麼想到要賣滷肉啊？」

「是依依提醒我的，她說我做菜很好吃，為什麼我們不到縣城裡開飯館。」

「這……」瀋河為難，「我爹原本也想過到縣城裡開飯館，那時候沒有本錢，只能支個小攤子，但運氣不好，老遇到地痞無賴白吃白喝，我爹氣性還大，所幸就不開了，回來種地，村裡村外有紅白事，在去給人家做大廚。」

「這大廚做的還行，你看咱家這黃泥房都是我爹娘攢錢一手蓋起來的。」

杜氏嗔怪，「我還能不知道公爹厲害！」

杜氏嘆了口氣，「不過咱們杭哥兒讀書要錢，家裡幾個小的讀書也要錢，以前全家只供杭哥兒一人還行，但幾個小的也不能不去學堂啊，那太對不起大嫂，三妹了。」

「是啊，」瀋河沉思，雖說讓杭哥兒讀書，是老爺子在世時做的決定，杭哥兒確實也是個讀書的料，已經是童生了，但家裡的孩子也不能不讀，這樣對大哥三弟兩家就太不公平了。

「明天我們去我妹妹那，讓她幫忙參謀參謀，先在城裡先找一個便宜的小鋪子，就賣滷肉，」杜氏憧憬著，「憑我的手藝，還是會有人吃的，更何況，我們還有辣椒呢，你忘了，現在很少人知道紅尖果是能吃的。」

瀋河興奮：「對啊，我們還有紅尖果啊，咱閨女就是聰明，還知道多種些紅尖果拿來吃，可不幫了我們大忙嗎！」

「那是，依依打小就聰明，」杜氏驕傲道：「還有，咱們杭哥兒現在怎麼說也是童生老爺了，我想一般的地痞流氓還不敢惹咱們呢。」

「對，」瀋河對拳一拍，覺得杜氏說的有道理，「等從妹夫那回來，再跟娘大哥他們商量商量，到時咱家掙錢了，就能把孩子們都送去讀書了。」

杜氏微笑的想，是啊，眼看大嫂三弟妹都急成什麼樣了，都要動杭哥兒讀書的錢了，是要趕緊想辦法賺錢，她兒子兩年後還要去考秀才呢。

晌午的天還是有些熱，瀋河帶著杜氏、沈梨花、沈依依趕著牛車到了何家門外。

「姨母~」沈依依下了牛車，看到小杜氏就沖著她甜甜地叫道。

「哎呦，我的乖乖啊，姨母想死你了。」小杜氏彎腰抱住向她衝過來的沈依依，本想把她抱起來，但試了幾下還是沒抱起來，只能半彎腰，親親沈依依的小臉。

「姨母安好。」沈梨花跟在妹妹身後笑著給小杜氏問安。

小杜氏一臉笑意地看著沈梨花，「幾日不見，梨花又漂亮了！」

沈梨花羞紅了臉，杜氏在後面拿著東西過來，笑著跟妹妹打招呼，「鄉下丫頭，可別誇她了，她哪比得上香姐兒啊，香姐兒瞅著是又漂亮了。」

沈梨花的笑容有些黯然。

「姨母姨夫安好。」小杜氏的女兒何香笑盈盈地上前問安。

沈依依看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脆生生道：「大姐姐嫻靜，表姐俏麗，都是娉婷少女，不分伯仲的。」

「哈哈哈……我的乖乖，還是你會說話。」小杜氏看著沈依依可愛的模樣簡直愛的不行。

沈依依童言童語的一句話，讓眾人又高興了半天。

杜氏就像有些家長似的，通過貶低自己的孩子誇讚別人的孩子。

要沈依依說啊，人家誇，你就虛心接受，然後你再換個花樣誇回去，這樣誰也不吃虧。

「走，我們先進去吧。」小杜氏迎著瀋河、杜氏四人往裡走。

二進位的院子，前面是會客廳、書房、花房等，後面有個小花園，然後是廂房，古色古香，布置的頗為雅緻。

沈依依姨夫家姓何，在泊水縣開了一家綢緞莊，和小杜氏育有一女二子，大女兒何香今年十三歲，大兒子何延十歲，小兒子何永六歲。

何家家境富裕，兩個兒子被送到了縣裡的老秀才私塾讀書，還未下堂。

小杜氏抱怨道：「這麼長時間了，姐姐不來看我就算了，連依依也不讓來，是不是都忘了我這個妹妹了。」

杜氏訕訕一笑，「這不是怕你還在生氣嘛，依依正是鬧人的時候，我怕她煩到你。」

小杜氏嗔怪瞪她一眼，「依依什麼樣，我最清楚不過了，她可懂事了，再說，我生氣了，你就不會來哄哄我，就知道躲著。」

杜氏和小杜氏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姐妹倆的感情很深。

「那我這不是來了嘛。」杜氏笑著道，「來看看，這是我們家依依新發明的月餅，」

說著拿出了一盒鹹蛋黃月餅和火腿月餅，一共12塊，上面印著小動物圖案，小小的兔子、公雞胖胖團團的，憨態可掬，非常可愛。

小杜氏一見就笑了，「我就說咱們依依有繪畫天分，畫什麼都惟妙惟肖。」

杜氏搖搖頭，自從沈依依學了畫畫，然後為他們綢緞莊畫了幾幅花樣子后，小杜氏見天的誇她有靈氣。

沈依依撒嬌道：「姨母和表姐快嘗嘗，味道怎麼樣，跟雲團齋的糕點比起來如何。」

小杜氏拿起一塊月餅咬了一口，驚奇道：「呦，怎麼是鹹的，」隨即看了看月餅餡，「還是蛋黃餡的。」

表姐何香也很是驚訝，「蛋黃，是鹹蛋黃嗎？」

「對呀，蛋黃是鹹鴨蛋黃，表姐沒吃過吧！」沈依依得意道。

「確實沒有吃過這樣的月餅，外皮酥甜，蛋黃咸香，搭配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雲團齋可沒有這類的糕點，依依妹妹還真是妙想。」

沈依依：「那如果我把這口味搭配的方子賣個雲團齋，能賺多少錢？」

「這……」何香一時語塞。

「哈哈哈……」小杜氏笑了起來，「哎呦，我的小財迷，又要拿你的小點子換錢呢。」

沈依依高高揚起小臉，驕傲道：「我這是為了泊水縣的糕點零食種類做貢獻呢。」

小杜氏不以為然，「你這糕點拿到人家面前，人家就知道怎麼做了，做什麼還要在你這裡花錢。」

沈依依垮下臉，是啊，這個時代也沒有專利保護，做個月餅還這麼簡單，人家也不用買啥方子。

「阿娘，等你賣滷肉的時候，咱們再搭配著賣糕點吧，剛開始的時候，總能賺些新鮮錢。」

小杜氏一聽，連忙追問杜氏：「怎麼，你們想開店？」

杜氏笑著道：「是有這麼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