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預備小妾

「請瑪琭姐姐的安。」雙姐趕緊給瑪琭行了個半蹲禮。

瑪琭忙給扶住：「妹妹客氣了。咱們行拉手禮就夠啦~」

雙姐柳眉輕蹙，「姐姐年長，小妹理應請安。再者，小妹出自辛者庫，又是頭一回入宮來，凡事還求姐姐照拂。」

瑪琭輕嘆口氣：「妹妹求錯人啦。我怕是幫不上你什麼。」

她自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作死了，她還能幫得上別人什麼呢？

若是人家跟她走得太近的話，她倒擔心待會兒作死，反倒會牽連到人家了。

雙姐被拒，有些訕訕的，忙絞著帕子垂下頭去，「是小妹唐突了。」

.

妞妞雖說比雙姐還年長一歲，但是顯然更天真無邪些，她只捉著瑪琭的手臂問：「姐姐怎說皇上是挑小妾呀？內務府女子挑選，不是首先要充為宮中使役女子的嗎？」

瑪琭嘆口氣：「規矩是那麼說，但是總歸要看家世的。咱們這樣父祖都是為官的，進宮來即便為官女子，也都是安排在各宮貴主兒們跟前伺候，有機會見著皇上，故此也最容易就飛上枝頭。」

「更有甚者，皇上乾脆就會從咱們裡頭直接挑了合眼緣的，進宮便定了『學規矩女子』，隨時可能承恩……這便是預備小妾了。」m.

妞妞眨巴眨巴眼：「那宮裡今年不選使役女子了么？」

瑪琭眸光靜靜：「今天咱們這四十九人，皆為官宦之女；明日還有五十人待選，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了。」

妞妞張大了嘴。

「這樣說來，的確有可能如姐姐所說！」

瑪琭淡然聳聳肩：「不過一切還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便是能留在宮裡，若不入皇上的眼呢，那也還是會一直當使役女子，直到足歲了被放出去。」

妞妞紅了臉蛋兒：「姐姐果然是進宮過一次的人了，就是比我們知道得多。」

她促狹地用肩頭撞了瑪琭一下：「那我真要給姐姐道喜，我就等著姐姐來日進封啦！」

正說著話，外頭有童聲高宣：「聖駕到——」

裙房內的四十九名女子忙按照旗分站好。

瑪琭自己是內務府正黃旗下，她扭頭一看，妞妞和雙姐也同樣站在內務府正黃旗的隊伍里。

原來她們三個是一個旗分的。

只是瑪琭是包衣佐領下，位置靠前；妞妞和雙姐都是內管領下，也就是辛者庫人，故此站到了隊尾。

都是內務府正黃旗下的，三人都覺親近，不由得都相視一笑。

.

「跪——」

隨著司禮太監的一聲宣告，一眾女子全都趕忙垂首跪倒。

衣袂簌簌，21歲的青年天子玄燁腳步匆匆，從一眾女子面前走過。

瑪琭因站在前邊兒，雖不敢抬頭，卻還是看見了他的靴子從她視野里一閃而過。

玄燁踏上地坪，在寶座上坐好。

「叫。」

青年男子的嗓音洪亮飽滿，還帶著一股子隱隱的慵懶。

執事太監忙按著排單，以五六個人為「一起兒」，分撥叫進。

.

玄燁先看的是內務府下鑲黃旗。

十幾個女孩兒分兩起兒進去，結果怎麼進去就又怎麼出來的。兩撥人出來都是一臉的黯然，如不是宮裡規矩大，甚至有當場就要掉眼淚的。

看來內府下鑲黃旗的十幾個女孩兒，皇上竟沒有一個看中的。

執事太監隨即宣：「內務府下正黃旗女子，準備進內。」

瑪琭將大襟上的牌子擺正。

歐了，作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