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邊城學刀
「沈渺,醒醒。沈渺,醒醒!」羅老魔尖銳的神識刺入沈渺腦海。「沈渺,醒醒。沈渺,醒醒。神魂填不飽你的肚子!」
「啊!」沈渺驀然清醒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又被魔刀蠱惑了。」羅老魔嚴肅道,「而且這次更難喚醒。」
沈渺看著手中的魔刀,不禁打了個寒顫。就在不經意間,突然就失去了自我。
這把魔刀著實恐怖。
他連忙把魔刀塞進了儲物袋裡,之後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意猶未盡感。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沈渺終於意識到了魔刀的厲害。
「我建議你趕緊掌握魔刀的刀意,要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能喚醒你。」
「有道理。正好接上手臂之後需要休養一年才能修行。」沈渺心有餘悸地說,「這一年就修鍊屠靈刀意。」
他翻了翻陳創的身體,找到了兩個袋子。
一個是儲物袋,打開之後基本沒什麼東西。看來正如他所說,在與成大先生的爭鬥中消耗殆盡了。
另一個就是傳說中的靈獸袋了。這東西專門用來裝沒有靈智的活物。
沈渺打開一看,一隻渾身漆黑,毛光油亮如綢緞般的小老鼠靜靜地躺在裡面沉睡中。
他大喜過望,這東西可是值一枚築基丹的。
沈渺把陳創的屍體一燒,向著山下撒丫子就跑了。
大概半天之後,衣衫破爛,渾身血污的伍嵐追了過來。
「浮塵步的特有足跡到這裡就結束了......」伍嵐面色陰沉,「會浮塵步,又能化解穢靈網,難道說,是原本《血羅經》......」
想到那個可能,他剛剛斬殺一名築基修士、收服數十名練氣修士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可惡!」他揮手打出一道血光,將一根巨樹打成漫天木屑。「你跑不掉的,劉乾見過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伍嵐回去之後,不顧可能暴露的風險,立即動員所有血羅教徒,四處尋找沈渺。
然而,找了一個月,卻連沈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因為沈渺,來到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熊江城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市,隸屬大寧郡,在大寧數十座城池中排名倒數。
其位於天雄戈壁南側,氣候惡劣,土地貧瘠,整日里飛沙走石。靈氣幾近於無,是整個寧國修鍊資源最差的地方。
不要說修士,就連種地的凡人都沒幾個。
但是,熊江城卻是穿越天雄戈壁,進入雄州「北商路」的必經之地。
天雄戈壁天候地理都極其危險,又有無數沙盜響馬縱橫馳騁,劫掠商旅。
因此前往雄州的商隊都必須在熊江城雇傭保鏢護衛。
也正是因此,大量的衣食無著,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都在這裡討生活。
而且不同於一般的地域,這裡的江湖客更青睞實用的兵器——刀。
大多數武學傳承,也都是以刀法見長。很多名震寧國的大刀客,都在這裡開宗立派,收徒傳藝。
數百年下來,熊江城已經成為寧國世俗武林一大勝地,林林總總坐落著數十家鏢局、門派。
其中,固原鏢局就是最大的一家。總鏢頭程文斌程老鏢頭,當年一人一刀,於戈壁中連斬一百零八馬賊,威震熊江,是當之無愧的熊江第一刀。
近來年紀大了,程老爺子久不出刀,只是在鏢局中調教後輩。等閑之人,連見都見不到。
不過,今天卻有一個不速之客,大喇喇地登門拜訪。
而程老爺子,卻是難得出門相迎。
原因無他,那人一口氣甩出百兩黃金,不由得程老鏢頭不重視。
「敢問這位小哥高姓大名?」程文斌一邊客套,一邊仔細觀察著這位不速之客。
來人年紀最多二十歲,雖然穿著樸素,但出手大方,再一看手腳就知道養尊處優慣了。
而且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練過功夫的樣子,很像一個微服出遊的貴公子。
不過,一個貴公子又是如何孤身一人來到這邊遠小城呢?他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要鏢局保護他去雄州?
現在正是戈壁的風季,這活可接不得。可若是不接,又捨不得那金燦燦的黃金,這就讓他很苦惱。
「在下羅先。」沈渺毫不猶豫地繼續拿羅老魔的名字矇混,「此次前來拜見,是為拜師而來。」
「拜師?」程文斌鬆了口氣,拜師可就好說了。「老夫已經不收徒了。」
這當然不是要拒絕,而是先拿起高高的架子,才好敲出更多金子。
沈渺哪裡猜不出他的心思,他可沒有功夫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羅某每年願意出黃金百兩,以為束脩。」
「這......」程文斌顯然是心動了。
「不過,羅某有個條件,還要事先問明白。」
「什麼?儘管講出來。」
「請問程老鏢頭,您是否摸到了刀意的門檻?若是沒有,那就算了。」
「什麼?!」程文斌勃然色變,「羅小哥,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夫?」
「何出此言?在下找師傅,標準高一點有錯嗎?」
「您的標準可真高啊!」程文斌氣的鬚髮怒張,「刀意乃是我輩刀客夢寐以求的境界,可是數百年來無一人能達到。老夫自然也不例外。」
不由得他不生氣,沈渺這話就差直接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水平不行了,這誰能忍?
「那就算了。不過請問您是否知道有哪位刀法到了此等境界?若能引薦,我願出黃金百兩以為酬謝。」
「沒有,不知道。」程文斌的眼神變得不善。
這就相當於問他還有沒有比他厲害的刀客。他自詡熊江第一刀,問這事兒不就是打臉嗎?
「那太遺憾了,在下告辭。」
「慢著。」程文斌冷笑起來,「我固原鏢局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話音剛落,門外轉出兩個背刀大漢,一左一右攔住沈渺。
沈渺的臉色也拉了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照我年輕時的脾氣,你早就人頭落地了。但近幾年我吃齋,性子也軟了。把身上的金銀都留下,老夫就原諒你的不敬。」
沈渺氣笑了:「這是改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