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刀意之難
「打劫？打劫又怎麼樣？」堵住沈渺去路的兩個大漢囂張無比地說。
「好叫你知道，爺爺們就在戈壁里打劫為生！」
「交出金銀，饒你不死！」
沈渺搖搖頭：「真是作死。」
話音剛落，一把白色飛劍從袖中飛出，只一繞，兩個大漢人頭落地。
程文斌驚的是目瞪口呆。
沈渺的視線轉向他時，噗通一聲跪下了。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程文斌磕頭如搗蒜，「小人有眼無珠，小人被豬油蒙了心，請仙師看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饒我一條老命吧！」
沈渺冷笑道：「剛剛不是要打劫嗎？」
「仙師饒命！」程文斌大叫道，「我有疑似領悟刀意的高手消息。」
「哦？」
片刻之後，沈渺直接翻出了固原鏢局。
沒多久，固原鏢局就傳出了程老鏢頭和他兩個兒子突然暴斃的消息。
這三人知道了沈渺的修士身份，自然是不能活了。
若非他們執意搶劫，也不會落得此種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三人是固原鏢局的頂樑柱，他們一死，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熊江城的其他鏢局門派紛紛一擁而上，爭相瓜分固原鏢局按下不表。
按照程文斌所言，他曾經在天雄戈壁邊緣的一個土丘邊，見到過一位潛心苦練的絕頂刀客。
此人刀法之精，遠超他的水平，很有可能涉足了刀意之途。
「希望這人真的能幫到我。」沈渺說。
「嘿嘿，這下你知道修仙之難了吧？」羅老魔嘲笑道，「有些東西可不是你反覆練習就能學會的，得靠悟。別以為自己有幻月寶鏡就能一帆風順了。」
沈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事情是這樣的。在決定趁休養的時間修鍊刀意之後，沈渺就抱著那本囈語似的《屠靈刀法》反覆練習，尤其是晚上更是用幻月寶鏡不斷模擬。
可是半個月下來，他的刀法雖然大有精進，可是還是連刀意的影子都摸不到。
這時候老魔告訴他，刀意這種東西可不是單純重複練習就能練成的。
練成刀意劍意的修士無不是對刀劍有著極強的天賦和深刻的理解，再加上獨特的體悟以及一點可遇不可求的靈感才能成就。
每一個都不可重複，不然洗劍門領悟劍意的劍修也不會那麼稀少。
其實這也是修仙不同於科學的原因。
修仙雖然也要利用靈氣等各種資源，但到了關鍵環節必須依靠自身獨特的體悟，修成具有個人特色的成果。不存在放之四海皆準的硬指標。
想要像工業生產一樣培育一定等階的修士是絕對不可能的。
事實上，作為速成功法，《血羅經》已經規避掉了大部分需要個人領悟的環節。這才能超越常理地勇猛精進。
但沈渺要修鍊的刀意卻是修仙百藝中最注重個人領悟的，想要大力出奇迹想也別想。
所以他不得不從頭開始學。
好在劍意、刀意這東西不是修士的專利，有些厲害的世俗武人也能修成。
若是他恰好還有靈根甚至可以藉助刀意煉化靈氣，踏上修仙之途。
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武入道。
於是沈渺便來到了刀法傳承最興盛的熊江城，以尋找合適的師傅。
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就是那裡......」沈渺捂著臉，艱難地跋涉著。
萬萬沒想到，那個高手的修鍊之地竟然在風帶邊緣。
天雄戈壁之所以稱為天險絕地，就是因為有一條「風帶」。其中常年刮著狂暴的大風。
這風吹起戈壁上的粗砂亂石，威力無窮。即便是頂著防禦法器的修士也能打得頭破血流，更不用說凡人了。
尤其是年中的幾個月是狂風最盛之時，一般人遇見大風，當即就會被撕成碎肉。
沒想到這個凡俗武者，竟然真敢在風帶邊緣修行，即便邊緣的風力遠弱於核心，對凡人也是致命的。
當真是好膽識、好本事。沈渺開始對他期待起來。
又走了幾步，風越來越大，吹起的石頭打在身上生疼。
沈渺有點受不了了，只得掏出水火珠，放出一層溫潤的水罩，將自己護住。
「呼，這風也太厲害了。」沈渺舒了一口氣，「不用法力是不行了。」
有了水罩，沈渺步伐明顯快了起來。
終於，翻過一道山崗之後，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眼前。
那不是一個常見的刀客。
只見此人看上去六十來歲，滿面風霜，臉上滿是化不開的愁容。
穿一身破爛的盔甲，手持一柄碩大的虎頭刀，正逆著狂風揮舞。
每一刀揮出，都能帶起凜凜勁風，使附近風沙都有片刻的逆轉。
如此威勢，即便是沈渺這個修士也不得不佩服。
而且，此人的感知也十分靈敏。沈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立即就察覺到了，馬上停下，看向沈渺。
「修士？」他疑惑地說。
沈渺心中欣喜，能有此種靈覺，說明他的刀法已入化境，即便沒有練成刀意，也不遠矣。
有這念頭，沈渺對這這人自然客氣：「在下沈渺，見特來拜見，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那人見沈渺如此彬彬有禮，也走了過來。
雖然他刀不離手，十分防備，但態度也沒有特別惡劣：「在下韓武，見過仙師大人？敢問仙師找我何事？」
沈渺恭敬行禮道：「特來向兄台學刀。」
「學刀？仙師也學凡俗之刀么？」
「刀就是刀，何分仙凡？」
「我一個凡人，如何能教仙師？」
「達者為師，何分仙凡？」
韓武肅然起敬：「韓某也是見過仙師大人的，像您這樣的仙師卻是第一次見。不過，仙師要找我學刀，還要答應在下一個要求。」
「請講？」
「請仙師接我三刀。」
沈渺二話不說：「請出刀。」
「哈！」韓武一刀橫切，正正砍在水罩上，水罩湧出陣陣波紋。他再次豎劈一刀，水罩也只是微微蕩漾。
韓武的臉色變了，他後退幾步，高高躍起，使出全身力氣一刀砍向剛剛兩刀交匯之處。
刀未至，一股莫名的感覺先到。水罩的防禦沒有絲毫的用處，沈渺直接眼前一個恍惚，彷彿看到了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他瞳孔一縮，竟然被此一刀威勢所懾，下意識就要退讓。
心神被震懾，法力灌輸停滯，水罩也隨之黯然。
這時，虎頭刀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