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達士之死

第二天，大部份人都上山挖野山參去了，只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長者朝部落里走來。

「隱蔽，準備戰鬥！」我大聲喊道。

戰士們紛紛爬下，槍口正對著哪群人，隨時準備開火。

「不要開槍，是首領來了！」扎西娜急忙跑過來阻止，朝來人彎腰：「尼夫首領，你來了！」

「嗯！」尼夫首領應了一聲，四周看了看，「部落里還有的人呢？只剩這麼一點人了嗎？」

「他們都去找食物去了！」扎西娜答道。

「叫他們都回來吧，準備撤走。」

「怎麼了！」扎西娜驚恐的問。

尼夫首領並不回答，直接走到了我面前：「你是邊防軍的頭目？」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排長。」

尼夫首領生氣的哼了一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奇達士，而且是在我們的地盤上殺死奇達士？」

我有些疑惑，「我沒有殺奇達士啊，昨天放他回去了啊！」

「你們這些漢人，滿肚子花花腸子，你們到這裡來就是想消滅我們，你以為我不知道么？奇達士昨天在月亮山被殺死了，連同幾十個南葉派的人都被殺死了！莫吉正在招集人馬要過來報復。」

「尼夫首領，昨天我也在，確實是把奇達士放回去了！」扎西娜在一旁解釋道。

「他是什麼身份，他是漢朝的邊防軍，是我們的敵人，你為什麼幫著他說話？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挑拔離間，迫使我們各派自相殘殺，最後不費一兵一卒把我們全部消滅。現在我們西可派實力最弱，最先被消滅的就是我們。」

「郭士成，是真的嗎？」扎西娜用懷疑的眼睛望著我。

尼夫首領的這個解釋，讓我確實百口莫辯，他的推斷完全符合邏輯，儘管我連想也沒這樣想過。

「尼夫首領，扎西娜，請相信我，我們確實沒有殺奇達士，我們昨天把他們放走就一起回來了，不是嗎？」我朝扎西娜攤了攤手，被人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用講這麼多了，你的這些士兵本就不屬於這裡，回到你們的邊防隊去吧，我們以後戰場上見。但是你必須留下來，我們要像南葉派有個交待。」

「你敢！」戰士們紛紛舉起槍對準他，接著尼夫帶的人也將槍對準我們，衝突一觸即發。

「你要知道，奇達士是莫吉首領的兒子，現在他死在我們的地盤，莫吉一定會帶人來滅族的，你的這些戰士我也不為難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但是你必須留下，這關係著我們西可派上萬人的xing命。」尼夫首領的話不怒而威，確實有一種做首領的氣魄。

「排長，來就來，怕他怎的，我們跟他拚了！」一班長高林說道。

「這位小兄弟，對方一來就是幾百條槍，就這麼點人，怎麼去拚？」尼夫朝高林說道。

高林嚇得吐了吐舌頭，別說是他，連我也沒有同幾百個人戰鬥過，平時我們執行任務都是小戰役，雙方混戰最多也不過幾十人。

「行了，你們去避一避吧，我們留下來，我到要看看這中間有什麼門道。我們明人不做暗事，是誤會總會弄清楚的。」我示意戰士們都把槍放下，在草坪上來回走動著消除心中的不安，總感覺這中間的事不會那麼簡單。

「不愧是邊防軍，好氣度。扎西娜，記得帶著部落的人避一避，保存實力，我們西可派本來男人就剩得不多了，不能夠再有傷亡。」

「是的首領。」扎西娜朝尼夫首領彎了彎腰，送他們一群人離開。

「南葉派的人會從哪裡來？」

「通常會從月亮山哪邊來，這是最近的路。」扎西娜就手指了指，就是我們哪天打獵去過的哪座山。

「同志們！」我朝戰士們喊道。

「到！」戰士們都知道即將面臨的危險，迅速的集合在一起。

「我們即將面臨一場敵眾我寡的局面，害怕的，留下來，不怕死的，跟我上，但一定要聽到我的命令才可以開火，避免引起更大的誤會，明白嗎？」

「明白，我們不怕！」戰士們整齊的答道。

我在前面帶隊，朝月亮山出發，讓扎西娜幫忙照顧好於成，轉身的哪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依戀和不舍。

我們在山上呆了幾個小時，果然如尼夫首領所說，一個大鬍子長者帶著幾百名勇士朝我們這裡走來，氣勢洶洶的殺氣從望遠鏡里都能看到。

「排長，這麼多人，我們怎麼辦？」肖大柱有些緊張的問道。

別說是他，我也很緊張。拿三十多人去碰人家幾百人，無疑以卵擊石。

「先看看動靜再說，同志們，怕嗎？」我轉過頭看著戰士們。

停頓了一下，才稀稀拉拉的冒出兩個字：「不怕！」我知道，戰士們是有些害怕了，要在平時，會整齊的發出響亮的聲音。

南葉派的人近了，我看到他們還抬著一口棺材，不用猜，這裡面裝著奇達士。領隊的人，除了一位長者外，還有一個是哪天來接奇達士的琳娜。

「琳娜！」我只得硬著頭皮從樹後走了出去，我要盡最大的努力講清誤會，以免戰士們白白犧牲。

刷！幾百隻槍對準了我，只要槍一響，我敢肯定，自己身上將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膚。後面的戰士暗暗為我著急，他們想不到我直接走了出去。

「你自己出來了！」琳娜冷笑道。「還我哥哥命來！」

「你哥哥，咋天你不是接走你哥哥了嗎？」我故作不知的問道。

「昨天我們走了沒多遠就被偷襲，我之外的其他人全部都死了，除了你們還有誰敢這樣算計我們。」琳娜厲聲問道，並將手槍對準了我。

說實話，這一刻，我非常害怕，小命隨時可能丟掉。

我只得將雙手舉了起來，「琳娜，你先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不要再狡辯了，拿命來吧！」琳娜說著就要準備開槍，被他旁邊的長者阻止了：「聽他把話說完。」

「我有兩個疑問，一是我們走後，並沒有聽到槍聲；二是我們用的槍都是漢軍邊防隊的槍，子彈上都刻有標記，不知道你哥所中的子彈是什麼子彈，是否檢查過？」我一口氣說完，冷汗直冒。

只見琳娜和哪位長者竊竊私語，顯然，我的話奏效了！

「這位軍官，我是南葉派的首領莫吉，把你們的槍拿過來我們驗一下吧，因為事發突然，我們確實沒考慮得這麼周詳。」哪老者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轉身從戰士手裡拿出一把自動步槍走過去，取出了裡面的子彈。可是奇達士的子彈還在身體里沒有取出來。只見他中了三槍，致命的一槍應該在背部，這顆子彈估計shè穿了肺。

「陣陣，帶上藥箱過來一下。」我朝戰士們隱身的地方喊道。

只見陣陣有些膽卻的小跑著過來，他畢竟是衛生員，有這個膽識已經不錯了，練一練就好了！

「莫吉首領，琳娜，我們要取出奇達士身上的子彈對比一下。」

只見莫吉朝奇達士看了看，痛苦的點了點頭。

陣陣取出鑷子，在酒jing里泡了泡，我心裡暗自好笑，對方已經是個死人了，鑷子還用得著消毒嗎？

三顆子彈全部取出來了，都是一模一樣的普通步槍子彈，口徑7.62毫米，比我們用的5.45毫米的子彈大了一圈。

從子彈上看，我們是初步擺脫了嫌疑。我看了琳娜，她還在沉思，估計在努力回憶昨天遇到的情況。

「琳娜，咋天你們在什麼地方遇到的偷襲？對方有多少人？」

琳娜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山頭說：「就在哪個山頭下面，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他們的槍都裝過消聲器，打出來聲音很小，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倒下很多人了，我們根本沒有還擊的時間。我和哥哥拚命跑，哥哥為了掩護我才中槍了！只有我一個人跑了出來。」

「這樣說來，對方恐怕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伏擊在哪裡了，他們又沒有搶東西，顯然就是衝要命來的，你們想想，誰想要你們的命？」我分析道。

「你……」，琳娜剛說出一個字就咬著嘴唇。

「怎麼會是我呢，我要是想要你們的命，幹嘛不在你們來時就直接開火，還等到你們走後追到哪個山頭上去伏擊，路哪么滑，怎麼會跑得過來呢？」我有些著急的解釋著。

「我想說你們應該不會的，除了你們這裡就是西可派的地盤，我們進攻過西可派幾次，難道是他們來報復？」

「根本不可能，我跟西可派的人在一起？」說這話時，我心裡也沒底，因為我只是與扎西娜這個部落在一起，不能保證其它部落沒有做這件事，但不管怎樣，從尼夫首領的態度上看，他們是一定不會主動招惹南葉派給自己找麻煩的。

啪！我臉上又被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嘴角被打出血來。

「你幹什麼？」我怒視著她。

「不管怎麼說，這事跟你們也有關係，要是你們不抓我哥，我們昨天就不會來送米，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可是你哥昨天帶人圍攻我們，我們要不抓他，全都被他打死了！」我沒好氣的解釋道，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

話剛說完，右邊又是一耳光打了過來，這次我已有防備，用手一擋，卻不料她一個直拳朝我小腹擊來。

要比拳腳，我可是老手，從十歲就開始練，怎會怕她？當下身子一側，180度半旋，手腕一伸，就卡在她脖子上。

「放開她！」琳娜的手下拿槍對著我。

我只得乖乖的鬆開她，趁我手剛收回，她一拳擊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彎下了腰。

這時，後面有人大聲在喊叫：「莫吉首領，不好了，有人搶了我們首領部落的糧食，還放火燒了房子。」

「調虎離山！」我聞言直接腰來，很明顯，這是一場針對南葉派的yin謀，趁南葉派帶出大隊人馬來到這裡時，攻打他的首領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