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的第一次其實也很簡單
「各位，咱們來日江湖再見！」
高雲山像模像樣的抱了抱拳，說完話扭頭就走，絲毫沒有要去解釋的意圖。
飽經滄桑的他，對張欣的那點兒小心思早就看了個通透。
這種女人其實看似高冷，然而骨子裡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現實。
高雲山不喜歡女人坐在自己的車裡哭，大家提前談好價格不就行了？
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六塊錢的麻辣燙就能解渴，又何必去招惹那些不知名的是非。
要不然，去洗個頭髮也不錯啊！
人生的樂趣有很多，弔死在一棵樹上的話，未免太委屈了自己。
看清了張欣的真面目，他內心十分洒脫，毫不留戀。
......
回到家中，高雲山感覺自己的心結彷彿已經解開了似的，他不再對張欣抱有任何幻想。
即便兩人日後有所交集，她頂多也就適合做個地下情人而已。
母親行至半路，就先趕回單位工作去了。
高雲山從書櫃里取出一個盒子，將自己珍藏多年美金拿了出來。
他有兩個舅舅一個小姨，母親那邊姐弟妹四人。
二舅一輩子兢兢業業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直到退休也就熬了個部門小經理，正科級那種。
大舅年輕的時候很光鮮，同許多那個時代的投機分子一樣，倒賣過彩電、家用電器乃至鋼材。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大舅在一次倒賣鋼材的生意上空手套白狼，結果遇到了硬茬子，最終被人以詐騙罪送了進去。
那些年，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他長大成人，還要肩負著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
高雲山也說不清到底是她們之間姐弟情深，還是母親為了不讓姥姥、姥爺傷心過度而作出的妥協。
總之，大舅在他小時候送了美金作為生日禮物。
直到很多年以後，高雲山才知道這綠花花的玩意叫做美金，是可以兌換成RMB花銷的，兌換比例還不低。
在母親大人沒有明確表態支持自己的情況下，他惟有提前動用這份底蘊，去搏一個未來的海闊天空。
這正如家裡長輩常說的一句話：誰家裡曾經還沒點兒底蘊？
再早個幾十年，家裡的偉人像章都用缸來裝的，反正他從小到大是從來沒見到過的。
高雲山帶上新辦理的身份證，拿著500美金直奔銀行。
這年頭，辦個身份證還要求年滿18周歲，忒不方便了。
他要是重生的再早個幾年的話，沒個身份證啥也幹不成的。
附近的銀行是個小網點，地方不大人流不少，排號都要等上半天。
高雲山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對這個還沒有智能手機的時代吐槽不已。
別說勞什子智能手機，就連普通的他也沒有。
遙想雲山當年人生第一部手機，還是當兵第二年的時候，母親從家裡寄給自己的。
指望每個月130塊的津貼去買一部手機的話，估計攢幾個月也就買個老款的二手翻蓋兒。
他在部隊23個月的津貼總收入，也只有2630塊錢而已，跟退伍費的金額相差彷彿。
就這，還被一群老兵油子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
君不見那些一毛一、一毛二的女幹事們，誰又會用正眼兒瞧一眼他們？
高雲山的思緒越飄越遠，前世的種種如同一部快進的電影，正在他眼前一幕幕的快速閃過。
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呵呵......
反正當兵肯定是後悔了兩年，這一點走到哪說出去都沒毛病！
「47號請到三號櫃檯辦理業務！」
「47號請到三號櫃檯辦理業務！」
機械的女聲連續念了兩遍，高雲山方才回了回神。
他連忙起身，朝著3號櫃檯快步走了過去。
「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3號櫃檯後面的小姐姐輕聲問道。
「先開一張銀行卡，然後兌換現金。」
高雲山想了想后，乾脆利落的回道。
他一手遞過去自己的身份證，一手將500美金置於自己面前。
「請您稍等。」
3號櫃檯的小姐姐笑得很甜，聲音也很清澈。
「好的。」
高雲山微微點頭，隨即坐在櫃檯前等待起來。
「請您輸入密碼，六位的。」
「請您再次輸入密碼。」
「工本費十元。」
十幾分鐘后，一連串的開卡手續走完。
「今日美金兌換價格是1:8.48，請問您要全部進行兌換嗎？」
3號櫃檯的小姐姐眼波流轉，輕聲問道。
「對，幫我全都換成RMB，麻煩了。」
高雲山神色不變，淡淡地回道。
「好的，請您稍候。」
「先生，貨幣兌換已完成，您是要現金還是？」
「您好，兌換貨幣全部存入到您的銀行卡內，請問您還需要別的服務嗎？」
「請您對我的服務進行評價。」
又是一連串的流程走過，高雲山的業務全部辦理完畢。
他拿著銀行卡取出了3000元現金，剩下的1000多繼續留在卡里，以備不時之需。
忙完這些，他才有些疲憊的離開銀行，轉身回家。
......
香椿這東西在農村算不上什麼稀罕物，漫山遍野都是的玩意兒，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
雖然偶爾也會有部委或是市裡的領導要上一些嘗鮮，可那都是真正的雲湖香椿，絕非尋常野香椿可比。
高雲山自忖沒辦法搞到真正的雲湖香椿，他也沒那個資格去分一杯羹，但是尚景山香椿他還是能搞到一些的。
在沒擴大種植規模之前，如今的尚景山香椿產量也不算高，勉強能讓他作為尖端產品主打出去做足噱頭。
他之所以不主動去聯繫尚景山香椿，內心裡也有著其他考量。
如果高雲山直接聯繫購買尚景山香椿，即便有大爺高海斌的面子在裡面，價格上也絕不會便宜多少。
而他反其道而行之，先大批量的採買其他村子里的野香椿，再想辦法讓尚景山那邊的老百姓主動聯繫自己，便能夠將尚景山香椿的價格壓到最低。
在商言商，高雲山萬萬沒有做虧本買賣的道理。
利潤空間的大小，才是他目前應該去考慮的問題。
尋常野香椿的價格也就一兩塊錢一斤，尚景山香椿稍貴一些也不超過三塊錢，而他在經過一系列的包裝宣傳之後，少說也要賣到塊錢一斤。
這其中所產生的巨額利潤，才是高雲山最眼饞的第一桶金。